“消灭他们!立刻消灭他们!”金光惠次郎的咆哮显然已经有些为时已晚,大量添加有化学助燃剂的燃油已经顺着通风口被灌进松山的主体工事内。
随着大量油料的灌入,松山山体主工事内的日军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崩溃,那些粉红‘色’的油料在日军士兵的眼中就如同索命的魔鬼,随意一个火星就可能让松山变成一座火焰山,而对于山体内的人来说,无疑将是身处炼狱一般。
老扎西记得,临行前向燃油内掺加化学助燃剂的后勤军官曾经告诉过叶川,为了发挥燃油内化学助燃剂的最大的功效,在将燃油灌入通风口后,最好等待三分钟,带燃油开始充分挥发时在点燃,这样有助于燃烧效果。
三分钟?老扎西没有手表,他知道那大约是半碗茶的时间,最后一名伞兵将爆破装置丢入通风道后,将引爆器扯到了老扎西身旁,刚准备将引爆器‘交’给老扎西就被一颗子弹击中的眼睛,鲜血迸溅了老扎西一脸。
得知了中国伞兵的企图后,日军就立即停止了掷弹筒的使用,他们怕引爆顶峰的油料!张牙舞爪的金光惠次郎亲自带领一个中队的日军向顶峰包围而来,金光惠次郎知道,绝对不能让中国伞兵点燃油料,因为一旦那些油料被点燃,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整座冲上去!冲上去!在金光惠次郎拼命挥舞的武士刀的威‘逼’下,小野兵次郎清楚这次自己不可能在龟缩在岩石后了,在金光少佐的督战下,小野兵次郎一改之前小心翼翼的举动,可谓是勇猛直前奋勇争先!个子不高的他跌跌撞撞地冲在队伍地最前面。
此时十八名成功降落在松山顶峰的伞兵只剩下不足十人了,他们已经‘精’疲力竭浑身伤痕。更重要的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将尽。因为在计划中根本就没有应对日军部队反击这一项,之前即使动用了大量的航空侦查也无法侦查到松山背面的情况,狡猾得日军竟然留有一条通往山脊的通道。
老扎西狠狠的‘抽’了两口,才依依不舍的将仅剩一丁点已经烫手的雪茄***丢掉,在检查了一下枪膛后,老扎西翻遍了腰间地二个子弹包,终于在口袋中找出了二枚黄澄澄的子弹,老扎西犹豫了一下,将两枚子弹压入枪膛,随即拔出了背后的藏刀。‘插’在了身旁。
死战!决一死战于此!老扎西并不懂得那些让年轻娃娃们热血沸腾舍生忘死的大道理,他只知道知恩图报,自从决心杀了大管家逃出奴隶主家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将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了,后来偶感风寒,医者医人不医己,很快老扎西几乎到了病入膏亡地步的械化军后勤野战医院外出采购的给养员发现其晕倒在野战医院大‘门’口,于是老扎西很幸运的得救了,之后被收留在野战医院当了一名编外伙夫。副军长崔志钧下部队视察的时候在靶场发现了正在与人叫赌的老扎西,突发奇想地崔志钧真的让人给老扎西找来了一支英七七步枪。
老扎西地枪法深深的震撼了崔志钧。在处理了所有参加聚赌的人员后,崔志钧大笔一挥,将老扎西调入军特种侦察队,职务依然是伙夫。
第一机械化军就是老扎西的救命恩人,老扎西一直想着报恩。今天报恩的机会终于到来了,老扎西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望了一眼身旁在一堆空弹夹中翻检地机枪手,小伙子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枪是士兵的胆,子弹则是枪地魂!没了魂的枪握在士兵地手中。胆气自然也不足。
老扎西将伞兵坑内的一把工兵铲递给了机枪手道:“用这个,狠狠地砍,照着小日本的脖子、手腕、脚脖招呼!”
机枪手接过了工兵铲。向老扎西抱以一个难看地苦笑。蹲在坑中挥舞了几下工兵铲。似乎在找感觉。
在工兵铲碰落地松土中一个弹夹掉落出来。机枪手惊喜地捡起弹夹向老扎西挥舞:“老扎西!看我找到了什么?”地话刚一出口。站在散兵坑内地机枪手头部随着勾一声爆出了一团血‘花’。
老扎西几下窜入机枪阵地。软在坑中地机枪手地半张脸都不见了。老扎西知道这绝对不是日本人地三八式步枪。应该是那种带小镜子地家伙(九七式狙击步枪)!
老扎西不记得这个机枪手地姓名。只记得他地外号“胖子”!这是句反话。机枪手实际很瘦。但是从来都不服输。每当遇到身强体壮地人。他总是伸出胳膊比划道:“哥们骨头里面都是‘肉’!”
老扎西从胖子地手中拽过了机枪弹夹。这种20发地美式勃朗宁重管步枪弹夹拿在手中着实地很显份量。
上好弹夹后。老扎西把英七七紧紧地贴在‘胸’前。他知道自打对方神枪手开火。日军就很可能悄悄地‘摸’了上来。将美式勃朗宁重管步枪卡上弹夹。哗啦一声拉动枪机。随后老扎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突然起身。向刚刚‘射’击胖子地弹道方向打出了一枪。
神枪手大都是天生而成的,亦可以借用严格的训练和‘精’良的装备培养出来,但是培养出来的狙击手与这些天生的神‘射’手相比,有着本质上的巨大差距,在战场上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葬送一名身经百战的神‘射’手。
日军的狙击手死得实在很冤,他冤就冤在过于托大和自次‘射’击命中目标后,他竟然没有选择更换‘射’击阵地,反而跪立起来,用狙击步枪死死的锁定机枪掩体,因为他刚刚发现一个身影纵身跳进了坑内。
老扎西的一枪直接命中了日军狙击手的脑‘门’,黏糊滚热的脑浆糊在了日军狙击手的钢盔内,老扎西的第二枪直接命中了一名日军少尉。
身旁的雨村少尉的头突然毫无征兆的随着一声枪响爆开了,小野兵次郎被吓得可谓是魂飞魄散,此刻所有的日军官兵都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松山失守,他们很可能会被痛恨他们的中国士兵挫骨扬灰,死得无比凄惨。
松山是他们的依托,也是这身处中**队团团包围之中的日军3000余人的栖身之地,‘性’命相关不容懈怠,日本人自然也拼尽全力,老扎西将枪膛空空的英七七丢在一旁,把起爆器上的定时装置拧了半圈,端起勃朗宁重管步枪向抵近掩体的日军疯狂扫‘射’。
二十发的弹夹哪里经得起连发扫‘射’,随着咔嚓、咔嚓的枪机空击声,老扎西知道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瞬间他掉转枪口,抓住烫得手直冒青烟的枪管,不顾一切的轮了起来,啪嚓一声将一名跃上机枪掩体的日军士兵砸倒在地,没等日军士兵发出惨嚎,老扎西就一枪托砸碎了日军士兵的脑袋。而起,抱着一名持枪扑过来的日军翻滚了几圈后,一把拔起了之前‘插’在地上的藏刀,扑哧一声!老扎西将压在身下的日军士兵的脖子砍断了大半。
宋雨航在焦急的等待着伞兵突击队的三颗红‘色’信号弹,那是攻击得手的信号,一旦突击成功,伞兵突击队将油槽内的燃油全部灌入日军松山主体工事通风孔后点燃,美国空军第十四航空队将使用三十枚N666特种燃烧弹轰炸滚龙坡、松山林、大垭口等外围阵地后,第一机械化军将一次投入五个主力战队团在军直属重炮旅的掩护下强行攻坚。
11月30日晚21时,伞兵突击队最后的时刻到来了,气喘吁吁的老扎西浑身已经被鲜血所染红,手拄藏刀的老扎西单‘腿’跪在山顶的机枪掩体旁,老扎西望了一眼掩体中三名伤员,艰难的笑了一下。
金光惠次郎借助着月光清楚的看见中国伞兵手中的起爆器,那让他亡魂大冒的起爆器就犹如地狱的大‘门’一般,随时都可能会打开。
而单膝跪在距离他不远处手拄一把利刃的中国伞兵则让他心惊胆战,二十几名伍长、军曹、曹长的尸体倒在了这名中国老兵的身旁,他那把出神入化的利刃让将几名中国伞兵团团包围的数百名帝国士兵震慑在了原地。
面对这种死士,金光惠次能够说服他们的可能‘性’几乎等于是负数,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取其辱,但是面对生死攸关之际,只要有一丝的机会,金光惠次郎就不会放弃,他授意跟在身边的翻译上前劝说。
日军的劝说可谓是极其的苍白无力,面对舍生忘死连生命都可以牺牲的中**人,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厚禄?简直就是在扯淡。
一名腹部中弹的伞兵在咳了一大口血后,笑着大力喊道:“小鬼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一个小小的少佐,权力比河边正三那小子都大?”
金光惠次郎急于许诺,忘记了他开出了条件已经超过了他的职权范围,中国伞兵的嘲笑与质问并没有‘激’怒金光惠次郎,在他看来,只要还有一丝的可能就绝对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