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贝想到这里,不由探着狗嘴就去叼闻斐手中的向丹诀,闻斐索性松了手,看这狗货到底意欲何为?
仙贝见闻斐松了手,顺势将向丹诀叼在嘴里,身子一抖,将灰兔赶下狗背,将向天诀置于闻斐旁边的空椅上,两只前爪搭在椅上,狗头一摆,狗舌一卷,竟翻开了书页,一双狗目炯炯有神,狗头微晃,似能看懂一般。
闻斐见状,大感诧异,就连灰兔窜上椅子,蹲座在向丹诀旁,津津有味看狗兄看书都未引起闻斐的过多关注。
当仙贝翻了三页书册之后,闻斐终于按奈不住,轻拍拍了狗头,道:“你认识字?”仙贝终于从聚精会神看书状醒过味来,抬头看了看了闻斐,闻斐发现这熟悉的狗脸上,竟隐隐有一丝羞涩,狗头使劲摇了摇,气得闻斐一巴掌拍了过去,道:“那你还人模狗样的!”
仙贝的脑袋让闻斐拍得向下一浸,旁边的灰兔心疼地抬起前腿,就去给仙贝揉脑袋,看得闻斐一楞一楞地。
仙贝晃了晃了头,不好意思地看了闻斐一眼,冲闻斐轻吠一声,用狗爪轻点点向丹诀,又看闻斐一眼,又用狗爪轻点点向丹诀,闻斐脑间电光火石般地一闪,问仙贝道:“你让我给你念?”仙贝眯了狗眼,不住点头,闻斐挠了挠脑袋,道:“那我就给你念念!”
仙贝听得极认真,一声不哼,上午十点钟的晨光,正是一天中的好时候,后花园里有微风轻淌,虽是凉些,还好有暖暖的阳光照来,一人,一狗,一兔,显得极是温馨。
从头到尾,闻斐认认真真地念了一遍,仙贝似意犹未尽,一脸期盼地看着闻斐,闻斐眨了眨眼睛,道:“还听?”仙贝随之点了点了头,闻斐吸了口气道:“那我就再念一遍!”说着笑了笑,又道:“没文化,真可怕!”仙贝似能听懂般地,把狗头往狗腿间藏,显是被闻斐说得没脸了。
这一日,闻斐前前后后念了四次,已是下午两点多钟,看那仙贝仍是一脸虔诚地乞求自己继续念下去的狗样,闻斐终于暴发,狂奔而去,这狗货是不是在报复我?
闻斐回到希斐园,累得一头躺在床上,忽地瞥见床头上的卡座录音机,不由灵机一动,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怎么的也得帮到底才行,闻斐顾不得口干舌燥,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将向丹诀认真地录制了一遍,又用二尺的熟宣,将书中仅有一幅行功图,一丝不苟地临了下来,找了一盒图钉,而后提着录音机,向后花园走去。
仙贝静静地爬在狗舍里,咔吧着眼睛,在想着心事,见闻斐推门,拎着个匣子还有一卷白纸走进来,赶忙站了起来,摇着尾巴,围着闻斐转圈。
闻斐在墙上寻了原打算冬天用于电暖气的插座,将录音机连上电,又把临好的行功图用图钉按在离地半尺高的墙沿上,仙贝便盯盯地看着行功图,一动不动,若有所思的样子。
闻斐轻拍了拍狗头,将仙贝从沉思中唤醒,指着录音机,很不自信地道:“听好了,这东西我只教你三遍,能不能学会,就看你造化了,我总不能见天给你当秘书,对不?”说着,按下播放键,道:“这是放音的,你一按这键子,就能听到我读这向丹诀。”接着又按下停止键,如此磨磨叨叨地把前进、后退键挨个讲了两遍,看着仙贝,试探着道:“放音。”仙贝伸出狗爪,一下按下了放音键上。闻斐一怔,道:“停。”仙贝狗爪未及收回,直接便按了停放健。闻斐呵呵一笑,又道:“前进、后退!”想来一只狗爪不够,仙贝竟抬起两只前爪,一左一右,同时按下了前进、后退键,闻斐一楞,一拍狗头,笑骂道:“一个一个来,这样不把机器整坏了?!”仙贝一脸委屈,暗道:“前进、后退不是你说的么?冤枉我是不?”
自从晓星峰回来之后,直到观星和沐雪的婚礼,一些个琐事不断,去麦老实验室的次数扳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多亏了当初从积云谷拿出的几坛老酒,替自己顶了缸,否则麦老不发飙才怪。
闻斐站在麦老实验室的楼下,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再不来上课,那几坛老酒,恐怕也挡不住麦老的狂风暴雨。这几日除了偶尔去看那狗货,盯着行功图,象模象样地盘腿打座外,便是被观星两口子拉着,学习“汇灵大阵”的布置。
那日,观星与沐雪坐在闻斐隔壁的庭院中,正讨论着给宅院起名叫“雪松居”合不合适,见闻斐前来讨教阵法,两口子那热情劲,真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得知闻斐是想把这新宅聚些灵气,二话不说拉着闻斐整整对整个新宅改造了十二天,当闻斐把九块下品灵石投入阵眼中时,新宅内的灵气陡然爆增,喜得刘一尔抓耳挠腮,硬是找闻斐要走了仅余两座宅院中的一座,观星却不知足似的埋怨闻斐,汇灵大阵布置的不够彻底,若是严格按照标准设置,并以上品灵石激发,那可就了不得了。
我就是想改善一下大家修炼的生活环境好不好,还有,真按你观星说的布置,这京华市区里的灵气全让我们家给用了,生成的速度赶不上消耗的速度,说不定会出现什么乱子,就这我还不放心呢,只想整个简易的就行,大家在这住个一两年,陆续都是要搬到积云谷去的。
听着观星的唠叨,沐雪也没闲着,一有空便拽着闻斐,非要给闻斐讲藏风大阵的秘要,闻斐哪有心思学习藏风大阵,按你的说法,把新宅有如“文青轩苑”那样,用藏风大阵隐匿起来,一座历史上的有名的王俯,突然凭空消失,国家安全局不来找你,城管也不干啊?
道理讲得很清楚了,沐雪还是天天堵着自己,生生地又消耗了五天时间,直至认为闻斐把藏风大阵完全学会了为止,并且一个劲地夸赞闻斐绝顶聪明,直言自己当初学习藏风大阵,足足花了六年时间才掌握这阵法的精髓。如此,时间飞然而逝,大半个月转瞬即逝,闻斐一想到自己在逃麦老的课,心中便惴惴不安。
三楼最东侧南面的房间虚掩着门,闻斐轻敲了两下,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屋里响起:“门又没锁。”闻斐轻推开房门,先探了头向屋里看,正与麦老望过来的目光相遇,赶忙堆出一脸笑容,左手在身后轻轻一晃,一坛琼浆酒便出现在手中。
麦老看见闻斐,眉头一皱,道:“当初虽说了给你充分的学习自由,却并不意味着准许你无原则的散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坐在旁边沙发上看书的陆晓菲抬头看了一眼闻斐,眼里露出幸灾乐祸同情,合上书,静待着看一场好戏。
闻斐闪进门来,将琼浆酒移到胸前的同时,右手食指早已将泥封扣开了一个小洞,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迷漫了整个屋子,麦老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见闻斐捧出了酒坛,紧接着便闻见酒香翻腾,不由一怔,使劲嗅了两下鼻子,疑惑地道:“这是什么酒?我怎么从来不曾闻过?”
陆晓菲使劲白了麦老一眼,知道好戏是看不成了。这个闻斐,一下子就拿捏住了自己老师的软肋,并且手里的好酒,还层出不穷,上次一出手就送了老师三坛数百年的老酒,把一向以严厉著称的老师,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老师,这是琼浆酒,藏得很久,由于保存方法独特,并没形成酒膏,酒液只挥发了一二公分,要不要尝尝?”闻斐将酒坛放在麦老的桌前,笑呵呵地对麦老道。
麦老伸了脖子,看了看坛封,抬手轻敲敲了坛肚,瞥了一眼闻斐,道:“泥封都让你扣开了,不尝尝岂不是对不起你一片苦心?”说着,转头道:“菲丫头,去拿个酒杯来!”闻斐一拍脑袋,冲麦老道:“老师,等等!”说着,装模做样的将手伸进裤兜里,从纳物戒中取出一只斗彩鸡缸杯和一只斗彩鸡缸壶,放在桌子上,道:“老师,你用这个吧!”
麦老好奇地看了一眼闻斐的裤兜,心中虽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并非等闲之辈,却也暗自好奇,那看似平坦无物的裤兜里,怎么能装下这一杯一壶?陆晓菲在一旁,也看得莫名其妙,变魔术哄老师开心吗?
闻斐用手拍了拍坛口的泥封,清除了坛口的封泥,倒了一杯底琼浆酒出来,端起递给麦老,道:“您尝尝。”麦老接过酒杯,并未急着品酒,端着酒杯,细看了看杯上的彩鸡,手便有些微微的发抖,抬头看了一眼闻斐,目光里满是询问,闻斐便轻点了点头,麦老深吸了口气,也不经细品,一仰脖便干了杯中的老酒,头不也抬,冲陆晓菲招手道:“丫头,拿放大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