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衡山之余脉隐山,又名龙王山。此地山清水秀,风景优美,位于山腰处有一半径约五丈的扁圆形平台,如同一个巨人伸出的手掌,真可谓鬼斧神工。平台与一山洞相连,山洞洞口正上方有四个大字,曰:“逍遥云居”,字体苍劲有力,入木三分,颇有名家之范。洞中有石室三间,右侧石室面积较大,可供两人居住,中间石室摆满油盐酱醋,想必是灶房,左侧石室面积最小,仅能供一人居住。
平台之上有两名青年男子手执长剑,相互攻击,一人身穿白衣,一人身穿布衣,二人时而你攻我防,时而我防你攻,一时间难分胜负。那位白衣青年男子剑法极快,手中长剑如同灵蛇飞舞,布衣青年男子由于起初攻势过猛,气力有些不足,只能边战边退,渐渐处于下风。
那白衣青年飞身而起,“刷刷刷”,三道寒光在空中划过,刺向那布衣青年,布衣青年急忙向后倒退两步,只见一块碎布从布衣青年腰间分出,顺着风飘落到布衣青年脚下。
布衣青年先是一愣,心道:“没想到师兄能把这招‘凌空追月’练到这种地步,看来不使出绝招是必败无疑了。”
布衣青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右手执剑置于胸前,左手放在胸口,跟着双足点地,左手一挥,一团黑色粉末均匀撒在剑上。布衣青年举剑刺来,白衣青年挥剑去挡,只听“哐当”一声,两把长剑相撞竟然如抹上蜂蜜了似的,黏在一起,白衣青年心中一惊,急忙往外拔剑,却看那布衣青年突然把右手松开,长剑脱手而出,黏在白衣青年剑上,顺着白衣青年的手势向外飞去。
白衣青年右手来不及往回收,将自己胸口暴露,大惊失色之下竟忘了后退,布衣男子趁此机会,伸出左手,竖起中指,点在白衣男子胸口处的中府穴,白衣男子轻声“啊”了一下,倒在地上,胜负已然分晓。
“师弟,你怎能如此无耻,又跟我耍赖,上次用的是石灰粉,这次用的是磁粉。”那白衣青年男子从地上爬起,弹了弹身上的尘土,怒道。看这白衣青年目若朗星,高鼻薄唇,眉宇之间透出一股秀气,可谓是绝世美男子。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师兄,我这叫兵不厌诈。”那位布衣青年男子笑道,再看这位布衣青年,身高八尺,脸上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眉下面的双眼炯炯有神,但不知为何,却透出一股冰冷,若不是因为脸上的那道长疤,也算得上是绝世美男子了。
“什么兵不厌诈,你就是耍赖。”白衣青年道。
“哈哈哈,师兄,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快把酒拿来。”布衣青年看着白衣青年腰间上挂的酒壶,笑嘻嘻道。
“不给。”那白衣青年双手抱胸,抬起俊脸,竟有一股无赖模样。
“什么?”布衣青年怒道,跟着“嘿嘿”一笑,“不给那我可就要抢了。”说罢,布衣青年向那白衣青年身上扑去,白衣青年急忙左右躲闪,二人“嘻嘻哈哈”,竟似两位顽童,打闹成一团。
“住手。”一声大喝从洞中传出,跟着从左侧石室走出一位青衣男子,左手拿着一张宣纸,看这青衣男子约有四十岁模样,长方脸蛋,剑眉薄唇,眉宇之间带有一股威严。
二人本在打闹,听到这一声大喝后急忙分开,站直身体,低下头去轻声道:“师父。”
青衣男子快步走到那布衣青年面前,抬起右手,往布衣青年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骂道:“牧野,看你干的好事。”说罢摊开宣纸,牧野低头一看,竟笑了出来,那青衣男子骂道:“你还敢笑?”说罢又往牧野头额上弹了一下。
白衣青年也伸头来看,但见一只雄鹰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纸上题词曰:“鹰飞九天,驰骋千里。不求前途,但为知巳。”白衣青年笑道:“师父,你这字写错了,应该是‘不求前途,但为知己’”
白衣青年怒道:“哼,刚才你俩打闹,搞得为师心神不宁,这才把字写错,你可知为师为得到这张宣纸费了多大的功夫?牧野,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牧野本正微笑,听到那青衣男子的话,顶口道:“师父,你怎能如此不讲道理,况且此事师兄也有参与,为何只罚我一人?”青衣男子道:“此事错皆在你,与你师兄无关。”牧野“哼”了一声,道:“师父,你就是偏向师兄。”青衣男子道:“还敢顶嘴?明日的饭也不用吃了。”牧野骂道:“不吃就不吃,后山这么多野果子,饿不死我。”说罢,牧野捡起地下的剑,运起轻功,向后山上飞去。
白衣青年见此,叫道:“师弟。”说罢抬脚便要追去,却被那青衣男子拦住,青衣男子道:“不用管他,让他去。”白衣青年道:“师父,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青衣男子面带愧疚之色,走到白衣青年面前,俯下身去,轻声道:“今夜亥时,我在山顶上等你,切记,莫不能让你师弟知道此事。”
夜里酉时,牧野从山上回来,走进右侧石室,只见牧野上身**,一脸兴奋,白衣青年问道:“师弟,怎么搞得这么狼狈?”牧野“嘿嘿”一笑,扬了扬手里的衣服,道:“师兄,你看我摘了多少野果子。”说罢,把衣服解开,野果子一颗颗滚落出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个,牧野道:“师兄,你尝一个,很甜的。”边说边挑一个紫红色的野果子递给那白衣青年。白衣青年接过野果子,叹息道:“师弟,你这是何必呢?师父也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去给师父认个错,他自然就不会处罚你了。”牧野骂道:“我没有错,为何要去道歉?师父就是看不惯我。”白衣青年道:“师弟,不得胡说,师父待你我二人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哪里会看不惯你呢?”牧野道:“总之,我感觉师父自从上一次下山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处处找我麻烦。”白衣青年叹道:“我也有同感,或许师父有难言之隐,此话莫让师父听到。”牧野笑道:“我才没那么傻呢?要是让师父听到了,他该罚我一个月不吃饭了,那不得饿死啊。”白衣青年“噗嗤”一笑,突然想起今日师父与自己所讲之言,便道:“师弟,如今你气也出了,心也顺了,天色已晚,快快休息吧。”牧野伸了一个懒腰,道:“也是,今日在山里转了一圈,劳累的紧那。”说罢便躺在床上,一刻钟的功夫,牧野的鼾声响起,早已沉沉睡去。
白衣青年也躺在床上,因怕误了时辰,迟迟不敢睡去,白衣青年心道:“师父今夜之约,想必是有要紧之事要交代与我,千万不能有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