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非尘神情假装不在意的握了握简冰冷纤细的手,温和而优雅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我懂简的意思了,很荣幸能够成为简唯一的知心朋友,不过既如此,简以后倘若遇到什么事,就请别对我这个唯一的知心朋友见外了。”
简默默地想着:莫耶哥,我的莫耶哥,对不起,简此生和你怕是有缘无分,擦肩而过,其实简并不是介意你有过很多女人,虽然简目前并不知道眼前你的转世风非尘的真正身份,但是简的身份却是……。简是怕再一次连累这一世的你,不想你因为我这样的女子为难,陷入困境,简不会再像那一世一样,大意无知,让你为了简连性命都丢掉了。所以简选择把对你的情意,继续深深地埋在心底,默默祝福你。
她想到这不由得给了风非尘一个绝美而又温柔的笑容,然后看向窗外,“风公子,时辰不早了,我得赶去州府了做事。”
风非尘怔了下,眼中有迷恋闪过,温柔的注视着她,“好的,我改日再来。”他转身朝门外的方向走了,还未到门口,他停了下来,回头关心的叮嘱道:“简,好好照顾自己,以后莫要再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简静笑着点了下头,“你不需要担心我,昨晚只是个例外,我是个很珍惜生命的人,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其实风非尘出了‘竹轩小宅’后并没有离去,他颀长的身影站在附近,待看到简拿着一把油伞走出大门时,便尾随在其后,看到她轻快的步伐和清冷独单的身影,他默默地想着:简,其实我真的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特别是刚才我对你的那一情不自禁的深吻,更加让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我真的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你对他的情当真是深入到了你的灵魂,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亦如此,你会相信吗?
他忽然又想到了刚才两人亲吻时的感觉,蹙了蹙眉,心想:简,虽然你待我的态度、感觉都只是源于我很多方面相似于他,可是真的是我的错觉吗?刚才那一刻,我似乎感觉到你对我是有点动心的,而且一直以来,你并不排斥于我,以你的性子和待人的态度,能够这样待我……。
他忽然露出了一个浅显的绝美笑容,默默的想道:简,虽然你已明确拒绝了我,但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努力让你梦中的他,成为现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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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大人,关于这个案子验尸方面的我检验的已基本差不多了,如果有新发现,相信小明应该是可以搞得定,所以我想向你请十天的假可以吗?”
秋澈宇听后感到非常意外的站了起来,因为简对工作一向非常敬业,且对这方面的研究几乎到了痴狂的态度,印象中她除了检验和钻研,几乎足不出门。
他望着看上去很是疲惫的简,担忧的问道:“简,近日一直忙着这个案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简摇了摇头,淡笑了下,“谢谢秋大人的关心,我的身体无恙,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儿时的朋友,许久未见,所以想去看望一下她,来回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
“你身体没事就好。不过,既然你的朋友离东州有些距离,你应该要先好好休息下再赶路,我给你半个月的假期吧。”
“不用了,十天足矣。我会尽快赶回来,毕竟案子还没破。”
秋澈宇犹豫了下,认真的注视着她,“简,你需要让人陪同吗?”
简愣了愣,“谢谢秋大人,我应该还是有自保能力的。”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今天是月初一,身着浅蓝色男装的简此时躲避在西江城郊她通过小贩打听到,说是云逸风当日对她的所葬之地,宁王萧逸风王妃墓园大门外。
约莫一个时辰后,她看到了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车上的车夫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她有过一次正面接触的紫竹相公高峰。她强压住心里的激动,目光紧盯着已停了下来的马车。
只见紫竹先是把已有两岁的女儿交给了高峰,而后自己手抱着一名男婴,在高峰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车。
简眼眶湿润,面带欣慰笑容的默念道:“紫竹,你怀中的婴儿应该还不足三个月吧,真是个傻丫头,干嘛把我的固执劲给学上了。对不起,请原谅我当日不能告知于你实情,此时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近,就在眼前,但我却也不能与你相见。”
“紫竹,傻丫头,看到你安好,我放心了。看到你相公能够如此待你,我真替你感到高兴。如今的我,只能是像现在这般隐姓埋名活下去,你我怕是终生都不能再相聚了。不过傻丫头,我会默默关注你的,有机会我也会再来默默探望你的。”
待紫竹一家四口进了墓园后,她迅速离开了。
不久,身穿男衫,头带草帽,手持长剑和一个小包袱的简出现在了一座四周看上去很荒凉,但她眼前的墓碑看上去却是清晰明朗,周围全无杂草,这显然是有人时常来这里打理过。
她疑惑的楞了楞,缓缓地蹲了下来,取下草帽,放下长剑,静静地抚上墓碑,心道:“母妃,不孝女灵儿来看你了。”
突然,凭空落下了三个黑衣人。
待简迅速拿起剑站了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护在她身前,而对面三个黑衣人似乎对面具男的出现颇感意外,但待他们看见面具男似乎是个独臂,其中一个冷笑一声,“活捉穿蓝衫的。”
只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不过片刻时间,刚还被他们嘲笑的独臂面具男在他们三人合力之下,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伤,而他们三个算是身手不错的人,却是一一倒下了。
“卑职参见五公主。”面具男恭敬的行礼道。
简皱了下眉头,走近单膝朝她跪着的面具男,蹲了下来,沉默地拿出包袱里的衣服及简单的外出备用药品,为他上药,并撕下衣服角边的一块布为他包上。
她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冷声道:“起来吧,不过我已不是什么五公主,而是单名简,不知公子是谁?”
面具男沉默了下,“您就叫卑职夜吧,受主子遗言,找到公主,贴身保护。”
简闻言惊讶的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你是我父皇的人,他……他怎么会知道我没有死?”
“当日主子接报说公主葬身火海后,便命卑职夜探王府,所以……,是卑职失职,今日才得以找到公主。”
“我刚说了,我现在叫简,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习性,所以用不着对我如此恭敬,现在你既已看到我安好,可以对我已亡故的父亲交差了,以后就忘掉过去的事情,过你自己的生活吧。”简既冷漠又不领情的说道。
随即,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去,末了,她诚挚的淡声说道:“谢谢你时常为我母亲扫墓。”
简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已紧跟在自己身后三天的夜,冷声问道:“你到底要跟在我身后多久?”
“主子遗言,他走后,夜的主子就是您,所以夜毕生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您。”夜平静执着坚定的说道。
“你……,我现在的工作只能养活我自己,付不起你工钱。”
夜看着她愣了下,认真的说道:“夜并不需要主子付工钱,而且老主子留有一大笔财产给主子,因此主子无需为生活而劳累奔波。”
简很是无奈的皱了下眉头,冰冷的说道:“夜,既然你说我是你的主子,那主子我,现在命令你从此以后忘掉我的存在,自己过自己的人生,听明白了吗?”
夜呆愣的看向简,“对不起,主子,除了这点,夜什么都可以为主子效劳。”
“哦,你不是口口声声称我为主子吗?看来你心中真正的主子还是我哪位父亲嘛。”
夜沉默了片刻,“主子,以您的聪慧应该知道夜这类人的使命,请恕夜不能遵从主子刚刚下达的那一项命令。”
简有些恼怒的看着态度坚定的夜,“总而言之,无论是明是暗你都铁定跟定了我这个你现在口口声声称为主子的人是吧。”
夜郑重的点了下头,“是的,如果主子不想见到夜,那么夜就只会在必要的时刻出现在主子的眼前。”
唉!简无奈轻叹了声,“既然你非得要认我这个主子,那就随你便,不过我想夜对我的性子一定不陌生吧,所以应该知道我不会喜欢身边有个影子,因此你没必要做个隐形人,但我可能会当你这个同伴是个透明人,懂我的意思了。”
“谢主子。”
此刻,简已快到了东州城城郊,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对着一路上沉默的紧跟随在身后的夜,淡声说道:“夜,我们休息一下。”
“是,主子。”
很久,简看了看身后身材修长却带着面具的夜,随意的问道:“你一直都是带着面具吗?”
“不是。”
简疑惑了,“既如此就取下吧。”
夜闻言沉默了。
“如果你不愿就算了,我只是觉得带着面具既不方便,也会让人感觉怪怪的。”简淡声道。
“主子误会我了,我只是怕取下面具会吓着主子。”
简愣了愣,待见到夜左脸完全被毁容的景象,她震惊的难以置信,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再看了看他的独臂,“你的左手和脸是一起受伤的吗?”
夜轻点了下头,准备带上面具。
“在我面前就不用带了。”她真诚的望着他。
夜闻言再次呆愣了,沉默的放下了面具,从未笑过的他,似乎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似也感受到了第一次被人如此尊重的感觉,于是他不由得用敬重的眼神深深的看了眼身旁曾一致被人说成是冷漠无情的灵寒公主。
“你的武功看起来不是一般的高,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是因为你的老主子?”简疑惑不解的随意问道。
夜犹豫了下,“不瞒主子,其实如果没有老主子护着,夜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当日老主子遇难时,他为了让夜能够活着出来找到主子,他……。夜虽然受了重伤,但总算活了下来。”
简诧异的看着夜,“你的言下之意是,他竟因为我而保你活着出来。”
夜沉重的点了下头,“是的,主子一直叮嘱夜一定要找到您,并保护好您,他说他有愧于您母亲,很后悔曾经没有好好待您。”
简沉默了好一会,看了看眼神冷酷有杀气的夜,冷声说道:“你的伤是当今皇上的人所为吧,但夜,我想告诉你,如果你真认我这个主子的话,就别作无为的牺牲,别想着为你的老主子报仇。”
“主子,那是您的父皇。”夜冰冷的提醒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想多年来夜也听到了百姓们的呼声,如今国泰民安,西夜国的百姓刚刚好不容易过上了安定的生活,夜当认清眼下的状况,即便你当真报了仇,又能如何?届时搞得国家朝政动荡,必然危及到百姓的安定,你如果执意如此会成为千古罪人,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简平静的说道。
突然,她神情严肃的冷声说道:“夜,除你之外,我不想任何至今还效忠我父皇的人知道我存活的消息,你明白了吗?”
夜眼神略带惊讶的注视着冷静沉着给人一种天生威严感的简,心道:难怪主子会说,公主该是男儿身才对。
“夜。”
夜郑重的行了个大礼,“主子放心,夜的使命只是保护您的安全。”
“以后莫再对我行这么大的礼了。”简皱了下眉头,“只是夜,你可能还不知,我如今是东州州府的一名验尸官,难道我当差之时,你也要这样紧跟随在我身后吗?”
“主子已说过只当夜是透明人,所以夜不会妨碍到主子做事。”
“看夜的表情似乎已知晓我的差事。”简很是纳闷的说道。
“主子那天说出现今的名讳‘简’三个字时,夜便已猜测到那个声名远播怀有奇才的东州州府女验尸官是主子您了。”
简又皱了下眉头,沉默了下,“那随你便吧。”
夜站在简的身后,想到了前几日她遇到的袭击,略作犹豫,“主子,你怎么会与西厦州傲龙山庄上的人结了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