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吩咐玉荷,“玉荷,你去收收东西,晚上你带着倩儿和桔儿去客栈找玉娇,会有人安排你们去苏家屯。”
因为玉娇不是初夏的丫头,所以在来洛宁别院的时候,初夏让玉娇先走了,有事说好在客栈留信,没跟着一起来。
玉荷听了初夏的话,语气非常坚决的看着初夏,“小姐,我不会走,不管怎样,我要陪着你,让翠云跟着一起回去,在路上她能照顾好倩儿。”
初夏看着玉荷的眸子闪了闪,语气有些凝重,“翠云不合适。”
玉荷到底也跟着初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初夏的脸色她也能看懂一二,她心里也猜测到一些事情,她便低声跟初夏说,“小姐,这样的话,我就更加不能离开你了,我要守在你身边,要是你有什么事情,我也不活了。”
初夏看着这个极为忠心的傻丫头,笑着劝她,“傻丫头,我不会在这里呆很久,指不定我们很快就在苏家屯相聚了。”
玉荷还是一脸坚定的摇头,“不行,小姐在哪,我便在哪,我要亲自守着你。”
“你……”初夏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这丫头也是个倔强的性子,要是她不愿意走,她赶不走她。
玉荷见初夏还是不肯答应,她挽着初夏的手,央求道,“小姐,你让我在这吧,我放心不下你,你身边总要个可以信任的人照顾着。”
初夏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好吧,那便让桔儿先带着倩儿走。”
初夏说完,将在一边和倩儿玩耍的桔儿喊到身边,“桔儿,你过来。”
初夏才交代完桔儿要好好带着倩儿的事情,远远就看见洛宁带着福子从小桥走来这边院子。
初夏吩咐桔儿将倩儿带下去,只让玉荷在边上伺候着。
今儿洛宁的脸色极其不好,就是走来看到初夏也是没有丝毫笑容。
过来之后,许久不说话,只是坐在初夏对面,静静的看着初夏。
初夏起初也只是静静的喝着自己的茶,等着他出声,但见他一直也不开口,初夏便淡淡的说看着他问,“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洛宁薄唇轻秦启,“知道最近京城里都在流传着什么事情吗?”
初夏大抵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只是看着他浅淡一笑,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能知道吗?”
虽然来了这里,洛宁并没表面上限制她的一举一动,但是不管她说要去哪里,都会分派人陪着她,其实和监视没什么两样。
这样一来,初夏哪里偶读没有兴趣去了,甚至在这里连大院子都不去,日日在这小院子呆着,活动范围只限于到湖中心的小桥上。
洛宁看着初夏良久,语气颇为复杂的看着初夏说了句,“裴宁轩的大婚日子取消了。”
“哦?”初夏不为所动,只是目光缓缓的移向她,然后轻轻的说了句,“那又与我何干?”
洛宁看着她,突然面孔变的有些狰狞起来,“林初夏,你们两夫妻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若是你以为你能不在我的带领下可以找到文宝,那你就太天真了。”
“若是这般不相信我,你为何要逼着我和裴宁轩分开。”初夏心中一惊,洛宁敢说出这样的话,估计文宝真被他藏去了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初夏心里一边打算盘,嘴上一边敷衍着,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管我们是否真的分开,你永远也不会信任我,那你认为我们还有将来吗?”
“初儿,即使我得不到你,我也要裴宁轩痛苦一辈子。”洛宁才狰狞不看的面容在听了初夏的话后,突然又冷笑起来,“他为了你,甚至连自己好男风的事情都不在意,可见他对你用情至深,如果他得不到你,我不认为他这辈子会活的开心。”
看着洛宁时而狰狞时而不满笑容的面孔,初夏第一次真正觉得洛宁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洛宁了,在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他以前的影子。
以前的洛宁,阳光,开朗,偶尔还给人一些心无城府的感觉,但是现在的洛宁,阴冷,残酷,做事情极为偏激。
初夏再次信了裴宁轩的话,这种人即使让他登上皇位,也绝对是一个暴君。
初夏看着他,神情有些失望,“洛宁,你这样真的开心吗?“
洛宁知道她在问什么,他眼眸里划过十分的痛楚,声音也变的异常低沉,“生不如死,午夜梦回之际,都从未真正开心过。”
初夏叹口气,望着远方的湖泊,轻声问道,“那还记得这一辈子,你最怀念的是什么时候。”
“初初认识你的时候。”洛宁看着初夏的侧容,想起了他和初夏初认识的时候,他们那般心无城府的相处,眸子里染上一丝丝的笑意,“你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我,每日除了打理天香楼,心思总会绕到你身上,那个时候,你也总会在我相见你的时候,在天香楼出现。”
初夏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值得裴宁轩这般待她,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若是可以,她愿意回到从前,和洛宁成为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
看着他,初夏试着规劝,“洛宁,为何不放开心看的远一点,这世有很多好姑娘,只要你愿意去接纳别人。”、
“我的心再也无法容纳别人。”说这话的手,洛宁又突然变的偏激起来,“即使我明白这辈子我都得不到你的心,但我也愿意你在我身边。”
“洛宁,你以为这样是你爱我的一种方式?”初夏说完,看着他叹了口气。
其实越是对感情偏激的人,往往都是不懂感情的。
洛宁转向初夏,“不然呢?”
初夏浅淡出声,“真的爱一个人不是掠夺,也不是将人强留在你身边。”
微微一顿,初夏又道,“洛宁,其实你最爱的不过是自己,甚至也许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只是不甘心我和裴宁轩在一起,若是我是在苏家屯随意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嫁了,你或许只是伤心一阵,不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丝毫的影响。”
“不是。”洛宁突然暴怒,将石桌上的东西都打落在地,大吼出声,“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初夏被他的暴怒吓住,不再做声,就只是淡淡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