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灏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薛芷琪跟那头灵兽过招。
别说,薛芷琪的灵力是比那头灵兽低了一点点,但是她的灵活度完全的弥补了那样的一点差距。
不仅如此,而且,薛芷琪的出手还有进攻的手法,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的调整。
潭灏安静的看着,脑海之中慢慢的浮现出来两个字——喂招。
那头灵兽跟薛芷琪现在已经不是切磋了,不是比斗了,完全就是在给薛芷琪喂招,帮她完善她的攻击方式、防守方法。
灵兽彻底的沦陷为一个陪练。
要说是陪练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灵兽也是有脾气有尊严的。
虽说是暮曦下的命令,但是从一开始,灵兽跟薛芷琪的过招完全是呈现出来一个状态转变的。
一开始,灵兽并没有将薛芷琪当做它的对手,试探的攻击,多少都有了一份保留。
能修炼上等级的灵兽没有一个是傻子,被暮曦突然的叫来,跟一个人类过招,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个人类对暮曦不一般。
花豹敢一上来一巴掌拍死薛芷琪吗?
当然是不敢了。
所以,花豹的出招极有分寸,甚至还带着一种前辈照顾指点后辈的感觉。
只是,几下交手之后,花豹眼神完全改变了,从最开始的保留到全力出击,时间短得让人诧异。
看到了花豹认真,薛芷琪也笑了起来,全力以赴的与花豹交手。
两个人从一开始的花豹稍站上风到后来的势均力敌,再到现在,花豹的攻击与防守都受到薛芷琪的牵制,时间不过才过了一个时辰。
要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等级差距至少是三级,薛芷琪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将双方之间的关系完全逆转。
这样的做法,让暮曦看得瞠目结舌。
他是知道薛芷琪经常会做出一些很神奇的事情来,但是,在他面前就做出这么神奇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惊悚了?
好歹给他一个缓冲时间啊。
就在暮曦惊讶的时间里,薛芷琪与花豹的比试已经进入了一种原始的比斗。
薛芷琪的身体渐渐的承受不住灵石里面的灵力,水蓝色的随身铠甲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至于花豹,灵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
刚才一爪子还可以拍碎一块儿大石,现在顶多也就在地上留下几道抓痕。
两个人的不过才短短一个多时辰的比试就已经快要把灵力消耗干净,可见,他们的比试,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的轻松。
其中的艰辛,恐怕之后对战中的他们才能明白。
花豹再也不去讲究什么灵兽的力量,直接纵身一扑,两只前爪搭上了薛芷琪的肩头。
薛芷琪此时的体力也快消耗殆尽,想要躲开是绝对不太可能的,只好将残留的一点点灵力凝聚在掌中,一把抓住了花豹的两只前爪。
身体却被花豹的冲击力带倒,嘭的一下倒地,被花豹压在了身下。
花豹张着大嘴就要去咬薛芷琪,薛芷琪两条腿往上一顶,直接将花豹的身体给顶开,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现在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谁都伤不了谁,却又相当亲密的缠在一起,寻找机会。
暮曦从来没有想到,两个人比试切磋竟然切磋到了用身体最原始力量去搏斗,这、这也太认真了吧?
"让它走。"暮曦的脑海中突然的冒出一个冰冷的声音,冷冷的下令。
暮曦被弄得一个哆嗦,这才回过味来,那是桓湛的声音。
暮曦一看那种情况,知道两边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除非是不顾后果的拼斗。
两个人是比试,没有到以命相拼的地步。
暮曦直接给花豹下令:"放手。"同时跟薛芷琪说道,"芷琪,到此为止。"
薛芷琪与花豹同时松开对对方的牵制。
花豹站在地上慢慢的往后退了两步,舔着自己的唇,眼神异样的瞅着薛芷琪,不知道想着什么只是看了薛芷琪两眼之后,转身跑走。
薛芷琪坐在地上直喘粗气,刚才真是太累了。
没想到灵力被消耗尽了,体力都快没了。
要是再那么僵持下去,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当然,这也是因为切磋,要是生死对敌的时候,她早就有至少十几种办法杀死对方了。
"真想不到他们竟然打得这么惨烈。"暮曦感叹的摇头,虽说两边都没有见血,但是这种不见血的比斗也是可以很惨烈的。
他看得都能感觉到,想当然直接动手的双方更是疲惫。
也真是的,他刚才看得有些出神,要不是桓湛出声提醒他,他真的是忘了叫他们住手。
"去看看。"潭灏说着,往薛芷琪的那边走去。
薛芷琪一直坐在地上喘息,是不是身体达到极限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越过暮曦的时候,突然的感觉到暮曦身体一阵,双眼瞬间呆滞然后不可思议的瞪大,那种表情比见了鬼还要不可思议。
潭灏不解的看向暮曦,这是怎么了?
潭灏望着暮曦用眼神询问的时候,小家伙已经从大石上跳了下来,走到了薛芷琪身边,探出小手去给薛芷琪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她是不是受了伤。
潭灏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暮曦的回答,只好问了出来:"出什么事情了?"
潭灏的话,让暮曦吓了一跳,回神,匆忙的回了一句:"没事、没事,去看看芷琪怎么样了。"
暮曦急匆匆的过去,没有理会潭灏,那样的欲盖弥彰的神情,匆忙的脚步只说明了一件事情,暮曦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到底是什么事情?
暮曦绝对不会说的,他绝对不能告诉潭灏,刚才某个人在他的脑海里下了一个命令。
命令并不难,甚至对他来说简单至极,那条命令就是——"日后给芷琪找的对手必须是母的。"
看,多么简单的命令。
对于他来说,他掌控着紫荆森林,想要找一头母的灵兽来跟薛芷琪比试修炼,这不是再容易不过的吗?
命令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架不住暮曦往深里想啊。
比试就比试,跟公母有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最开始的小家伙没有介意,现在又特意的提出来?
联想到刚才比试的情况……答案,不言而喻。
某人、吃醋了。
"芷琪,怎么样了?"暮曦好不容易借着这段距离将自己的心情整理好,如常的跟薛芷琪说话。
"没事,就是有点累。"薛芷琪笑了笑说道,"好长时间没有出手了,一下子不太适应。"
不太适应就已经可以主导整个战局了?要是适应,她会怎么样?
这话暮曦只是在心里喊了喊,绝对没有说出来。
"你们不用围着我,你们休息你们的去,我休息一会儿再自己修炼修炼。"薛芷琪笑着对暮曦他们摆手。
暮曦看了看薛芷琪跟小家伙,然后点头:"那好,你继续修炼,我们去处理一些我们的事情。"
暮曦说完,给潭灏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离开。
等走到了足够远的距离,暮曦才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潭灏,同时,如愿的看到了潭灏比他好不了多少的呆滞神情。
这一瞬间,暮曦感觉到自己圆满了,不是他自己被吓到,有个同伴的感觉真好。
薛芷琪在紫荆森林里修炼,潭灏与暮曦两个人也没有闲着,召集了紫荆森林里的灵兽,让他们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在紫荆森林里。
毕竟紫荆森林面积太广阔要是藏了什么人,一时半会儿就凭他们两个也找不出来。
好在紫荆森林大,里面的灵兽也不少。
鬼魅则是与他们暂时分手,通过他特殊的渠道在灵域大陆查探着消息。
就这么一投入修炼当中,薛芷琪就忘记了时间,全身心的沉浸在提高实力这件事情当中。
鬼魅暮曦他们也没有给她半点消息,也就是说外面的灵域大陆并没有任何问题。
乍一看,灵域大陆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事情还都是跟以前一样的发展,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像并没有丝毫不同。
只是,当某些边远小镇,突然的来了一两个的外地来的人之后,小镇上的人并没有太多的诧异。
总是有一些灵师去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修炼,他们就当那几个陌生人也是来修炼的灵师,所以并没有在意。
只是当他们小镇里出现了异常之后,小镇里的人才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小小的镇子里就算是有客栈也只是简陋的一家,房间自然是不多,伙计加上掌柜的算上后厨的掌勺也不过才四个人。
一般情况下,小乡镇里的村民是不会去客栈里买什么东西吃的。
自家都有菜地,小乡镇的人都过的不是什么富裕日子,能在家里解决饭食还是都会在家里解决的。
当然,再小的乡镇里面的生活富裕程度还是会分出三六九等来。
有些相对有钱的人家,偶尔回去客栈里要上两壶酒叫上几个小菜,一边吃一边聊,享受他们的人生。
这种情况也只不过是偶尔才会发生一次,所以,客栈的经营相当的惨淡,能做到外地人的生意,那可是客栈最大的买卖。
来的这几个外地人,可是让客栈的掌柜的兴奋极了,伺候得那叫一个周到。
就在那些人住下没两天的时候,掌柜的发现有些不太对劲了。
本来勤快的伙计做起事情来有些磨磨蹭蹭,不仅如此而且还反应迟钝,让伙计做什么事情,都是要说两三遍,伙计才能听明白,才会去做。
最最不能饶恕的时候,在上菜的时候,伙计竟然直接把一盘菜给摔了。
掌柜的一听到这个碟子破裂的动静赶忙就冲了过去,上去之后,一巴掌就把伙计给推到了一边,他赶忙对着那几位客人点头哈腰的赔着不是。
这些可都是他客栈的贵客。
坐在桌边的几个客人理都没有理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自顾自的吃着他们的饭,让掌柜的在那里自己唱着独角戏。
掌柜的心里尴尬得不行,却又没有办法,开门做生意,总是要以客为大。
"几位稍等,我马上就让厨房给重新上一盘来。"掌柜的陪着笑脸,连连的说道。
他可没有那个豪气说一句,这顿饭的饭钱不要了。
他这个苟延残喘的客栈可是没有这个底气,随便的请人吃饭。
坐着吃饭的那几位,依旧没有表示,就跟没有听到一样。
掌柜的也不知道那几位客人到底是心里想的什么,只好当他们是默认了,让客栈的损失降到最低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掌柜的趁着那些人没有说话的空挡就要离开,去吩咐厨房重新的弄一盘菜端上来。
一转身,发现刚才的那个伙计跟被打傻了似的,杵在旁边动都没有动一下,木讷的盯着他看,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伙计的反应,弄得掌柜的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了伙计一巴掌:"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通知厨房……啊、你、你干什么?"
掌柜的中气十足的怒骂陡然的被痛呼所替代,气恼的瞪着那个抓住他手腕的伙计,呵斥着:"放手,你小子还敢还手了?还不快放手?"
掌柜的疼得直吸凉气,不停的怒骂着:"你小子反了?还想不想干了?"
就在这么说着的时候,一直呆呆发愣的伙计慢慢的抬起了头来,很平凡的一张脸,此时竟然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是如此的僵硬,就好像是死去的尸体僵硬的肌肉生生的强挤出一个笑容似的。
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你、你……怎么了?"掌柜的终于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了。
这个伙计跟了他好几年,平日乖巧伶俐,胆子小,从来就不敢顶嘴,就跟他对视一会儿,这个伙计都没有那个胆子。
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手掌就跟个铁箍似的,箍住了他的手腕,越收越紧,他都可以听到自己手臂骨头发出的哀嚎了。
"放手!听到没有!"掌柜的再也顾不得其他,奋力的大叫,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客人,抬起一条腿来重重的踹向了伙计。
伙计连十八岁还都没有,长得瘦瘦小小的,掌柜的这么多年也不是养尊处优,平日里还会跟着做一些搬搬抬抬的重活。
所以,掌柜的腿上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要是往常,这一脚踹过去,小伙计不说立刻被踹折了腿吧,至少也会被踹得趴地上。
只是,今天邪门了。
掌柜的一脚踹过去,小伙计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伙计是没有反应,但是掌柜的可是有反应了。
那一脚的反震力从脚底板震回来,一下子震得他整条小腿全都是麻的,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小伙计的手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腕,恐怕现在坐在地上的就是掌柜的了。
掌柜的被吓到了,惊恐的瞅着在他一脚之下,身体仅仅是轻微晃动了两下的小伙计。
他终于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了。
相当的不对劲。
掌柜的就跟发了疯似的,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挣开。
突然的,掌柜的发现了刚才跟铁箍一样的桎梏有了松动,心里一喜,立刻加大力度挣扎。
只是……掌柜的手腕才刚刚挣脱,脖子猛地被人一把狠狠的掐住。
掌柜的本能的反应就是立刻两只手去抓掐住了他脖子的手掌,可是,他的力气是那么的渺小,根本就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小伙计的那只手就跟长在了掌柜的脖子上似的,只有不停的缩紧,没有半分放松。
这个时候,掌柜的双眼已经开始有些充血了,眼前有些模模糊糊,突然的,不知道是恍惚的错觉还是真事儿,他看到了小伙计的笑,那笑容是如此的诡异,就好像是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野兽看到了食物似的笑容。
紧接着,左胸口一痛,掌柜的愣愣的低头,正好看到小伙计的手从他的胸口抽出去,上面染满了红色的粘稠的血液。
离开了他的胸口,血浆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滴落,滴滴答答的好像是滴在他的脑海里,听的是那么的清楚那么的明白。
最后的意识迅速的被剥离开,掌柜的两眼一翻,身体软软的滑落。要不是有小伙计手臂的支撑,恐怕此时已经瘫软在地上。
吃饭的几个外乡人终于的停下了筷子,为首的男子抬眼看了看,看着小伙计伸出舌头慢慢的舔着他手上的血液还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好像在舔舐什么美味佳肴似的。
小伙计的手一松,掌柜的咕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为首男子左手边的人抬头看了一眼说道:"这样的身体才成为它实在是太委屈它了。"
为首的男子冷冰冰的看着,说了一句:"还不知道能不能完美融合,先用这个身体做个试验罢了。"
左手边的人没有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掌柜的,他的眼中陡然的闪过一抹妖异的神色。
刚才已经被捏碎了心脏死透的掌柜的竟然颤动了一下,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最为恐怖的是,他胸口的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很快地,伤口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要不是他胸口衣服上还存有大量的血渍,真的会以为刚才的事情都是一种错觉。
掌柜的站了起来,笔直的站好,除了腹部没有起伏之外,除了眼神有点呆滞之外,剩下的跟正常人一模一样,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常。
左手边的人随口问道:"菜怎么还不上来?"
"好的,马上就来。"掌柜的还是想努力的挤出殷勤的笑容,只是,他的面部肌肉太过僵硬,反倒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掌柜的转身,他的动作好像是生了锈似的,僵硬的转身,僵硬的行走。
看着掌柜的离开,为首的男子缓缓的摇头:"还是不完美。"
"他有没有被它寄居,可以操控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左手边的人倒是很乐观。
"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找到厉害的灵师,让它有一个好的身体,然后尽可能大的发展咱们的势力,到时……"左手边的人阴冷又残忍的笑着,交换着只有他们几个人才了解的笑容。
三个人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说。
小伙计依旧站在旁边,目光呆滞的听着他们的谈话,似乎没有半分感觉似的。只是,小伙计的沉闷与掌柜的沉闷完全不同。
掌柜的好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而小伙计的感觉则是一个极累的人在休息,在睡觉。
或者,更正确的形容一下,就是一个人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衣服",他在熟悉这件"衣服"。
但是,很显然这件"衣服"它并不喜欢,只能勉勉强强的接受,适应。
很快的,饭菜上来,几个人边吃边聊。
这个小乡镇的小小客栈,再也没有"外人",所以他们三个外乡人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谈话、聊天。
说的一些竟是没有边际的话,只有他们才明白意思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客栈的大堂突然的响起了一个声音:"我说,今天你们不营业还是怎么的?快把酒拿出来,炒上几个好菜,我今天来照顾你们生意了。"
来的人正是这个小乡镇属于富裕那一类的人,一进门就熟门熟路的吆喝着。
坐在角落里吃饭的三个人就跟没有听见一样,如同最普通的路人似的,继续吃他们的饭菜,只是他们的谈话在那个富裕的中年人进来的一刻戛然而止。
一直站在三个人旁边的小伙计立刻转身,搭着抹布就到了中年人面前,刷的一下把桌子抹干净,然后挤出了一个笑容:"马上就来。"
小伙计说完,转身就去了后厨房。
中年人一愣,奇怪的看着小伙计的背影叫了一声:"我说老何你家的小伙计怎么了?傻了?"
掌柜的老何从后面出来,看到了中年人不自然的笑了两声:"没事、没事……小孩子吓到了。"
"老何,你怎么了?哪来那么多血?"中年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掌柜的稍显僵硬的表情,就先被掌柜的一身的血给吓了一跳。
"他们弄了一头野猪来,谁知道性子太野了,我们合伙弄了半天,这不、折腾的。"掌柜的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安抚着中年人,"你等等,我马上就让他们给你上菜。"
"好。"中年人将信将疑的说了一句,然后坐在桌边喝着茶水,很快地,他要的酒菜全都上齐,小伙计立刻退了回去。
"老何,过来,陪我喝一杯!"中年人大声的叫着一句,"你那个野猪肉有没有给我炒一盘菜?"
"还没有收拾好,你明天来再给你弄。"掌柜的走了过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掌柜的才把酒杯端了起来,酒倒进嘴里,突然的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抬头一看,中年人直接把酒杯给摔到了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你是谁?"中年人脸色都变了,厉声质问着,"老何从来不喝酒!"
中年人一吼,掌柜的脸上努力挤出来的表情立刻僵硬下来。
中年人以为他在心虚,步步紧逼的质问着:"你是谁?老何在哪里?你把他……唔……"
中年人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从自己的胸口探出来的手指,肌肉僵硬的慢慢转头,看着小伙计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瞅着他。
再下一秒,所有的意识都被剥离,中年人软软的倒地。
"也只能这样样子了。"为首的男子无奈的说道。
"傀儡没有意识,靠着咱们这么操控根本就没有办法蒙骗他们身边熟悉他们的人。"左手边的人点头。
"咱们最开始的策略是对的。"右手边的人终于开口说话,"咱们就是要在边缘小乡镇,直接的把几个小乡镇端掉,然后控制他们去陌生的城池。"
"这些都是普通人,威力太小了。"为首的男子摇了摇头,很是遗憾。
"就是普通人才好。"左手边的人笑着说道,"灵师再怎么提防也不会提防普通人,这样才好下手。"
"先把这个小镇解决了再说。"为首的男子点头。
默默的给小伙计下了命令之后,三个人继续的吃饭,吃完饭之后,他们回房去休息。
小伙计收拾好东西,出门。
厨房的厨师拿着菜篮子去菜市场,掌柜的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去找他的老朋友去聊聊天。
那个富裕的中年人换上一件外衣回到了家。
小小的乡镇人口并不多,也就才二百来人。
晚上,从几个住户家里发生了小小的惊呼声,随即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之后,那些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自己的家门,去找熟悉的邻居。
随后被敲开了房门的人也软软的倒地,不大一会儿又站起来,继续跟着刚才敲开他们房门的人离开,去敲别人的门。
小乡镇不大,这些人连一个时辰都没有用了,所有的人全都碰了一次面。
等到转天天亮的时候,三个人起来,看到的是,客栈门外,站得笔直的百姓,一个个目光呆滞全都瞅着他们。
三个人看了一眼之后,对于这样的结果还是相当满意的,下了命令之后,那些人开始从不同的方向离开。
有的结伴而行,有的是孤身上路。
以这个小乡镇为起点,所有的村民全都去了其他的地方。
有的人是留在了第一个落脚的小镇或者是村庄,有的人却没有停留,依旧在流浪,一直的寻找更好的目标。
一场悄无声息的恐怖事情在无声的蔓延着。
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一些小城镇的人不在本来的地方生活,去外地讨生活罢了。
这件事情的出现是那么的悄无声息,就算是守护着灵域大陆的灵师总会与皇室全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人员的流动在灵域大陆上来说,那是太正常不过的了。
更何况,那些边远的小镇本来生活条件就不好,一些原住民舍弃本来贫瘠的生活,去寻找新的富裕的生活,这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那三个人下达的命令相当的有水平。
除了第一个小乡镇之外,其他那些死去的"人"路过的乡镇,即使是被夺去了性命,也没有说全镇全村一起离开的。
只是今天走几个明天走几个,一批一批好像去外地办事的模样离开,村子里还会留下一些老人小孩,乍一看就是青壮劳力去外地打工,讨生活,自然不会有人来怀疑。
灵师总会跟皇室的人不会有怀疑,但是一直关注着灵域大陆消息的鬼魅却是马上的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知道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的去找薛芷琪。
薛芷琪正好结束了一天的修炼,看着急匆匆赶来的鬼魅,有点莫名其妙:"异常?为什么?"
薛芷琪的手里捏着的是鬼魅整理出来的消息,薛芷琪翻来翻去的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不就是一个小乡镇的人离开去外地讨生活了吗?这个很正常吧。"薛芷琪不解的问着鬼魅。
鬼魅问道:"去外地讨生活为什么大家商量好了一起去?还是全镇老小一起离开的?"
"也许,那里真的不适合生存了。"薛芷琪眉头微皱,提出一个理由。
说完之后,薛芷琪自己倒是先摇了摇头:"不对。要是真的不适合生存了,他们也应该一起走,不应该这么分散。"
要真是一个乡镇想要迁徙,那应该是好好的计划一番,断然不会如此的匆忙。
从鬼魅的资料里面显示出来,他们那个小想着,在前一天还没有任何的预兆,转天就突然的全镇人都离开,确实是有点不太对劲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里面的财产并没有完全带走,或者说几乎就是没有带走什么财产。"鬼魅继续说道,"就连他们圈养的猪羊鸡鸭全都留下小乡镇里,没有处理掉。"
听到鬼魅这么说,薛芷琪赶忙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鬼魅嘴里说的消息,不解的抬头问着鬼魅:"你说的这里没有记录。"
"哦,那是我最新得到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写上。"鬼魅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解释着。
薛芷琪唇角弱不可见的抽搐了两下,这样的不全的资料拿给她,她怎么可能看出端倪来。
"还有什么?"薛芷琪将手里的资料全都放到了一旁,问着鬼魅,手里的东西又不全,她还看个什么劲儿?
"那个乡镇的人去了不同的地方,大到城池小到庄子。有的人去了之后立刻就跟当地的人熟悉起来,有的人则是住下,没有任何的举动。"鬼魅将他后来知道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薛芷琪听完之后,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暮曦与潭灏,问道:"你们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暮曦缓缓的摇头:"不清楚。"皱了皱眉回忆着蛰伏在紫荆森林里很长时间的那个老家伙,反复的比较了之后,才说道,"跟那个老家伙没有一点的相似地方。"
薛芷琪点头,同意暮曦的话,她也没有感觉到两者有什么相通的地方。
"是不是不是一批人?"潭灏突然的出声,他的想法让薛芷琪一愣,随即眼睛一亮,瞅着潭灏,她觉得潭灏说的相当有道理。
"对啊,万一不是一批人呢?"薛芷琪一边想一边说道,"手法上完全不同,做法也没有相似的地方。"
"根据鬼魅查探来的消息,那里不过是来了三个陌生人。那三个人是突然出现的,并没有像紫荆森林里的老家伙那样,蛰伏了那么多年。他们三个人是一出现就立刻展开了行动。"薛芷琪说着的时候看了一眼鬼魅暮曦潭灏他们。
她觉得从那三个陌生人出现之后,小乡镇的人才会这样集体迁徙的,应该算是那三个来历不明的人开始展开行动了吧。
鬼魅暮曦潭灏他们点了点头,他们同样薛芷琪的想法,都认为是那三个陌生人做的手脚。
"其实,就算是同一个势力的人,每个人有不同的手法,应该也会有不同的处事方法。"薛芷琪想了想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现在对于他们是哪个势力,是不是一批人倒没有那么必要知道。"薛芷琪看了看鬼魅他们,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感觉,我们还是应该先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有什么目的吧。"
"我已经派人在查了。"鬼魅早就做着这件事情,只不过,因为消息太少,到现在没事没有什么头绪。
暮曦看了看薛芷琪,别有深意的问了一句:"芷琪,你想当一次救世主吗?"
他可以感觉的到,那些人绝对不是灵域大陆的人,不知道是天灵大陆还是暗域的。
从现在的感觉,可能是那两个地方的人要对灵域大陆做什么。
虽说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看着这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感觉,不用问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恐怕是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只是……薛芷琪想要阻止吗?
她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她的实力……似乎不太够吧?
"救世主?"薛芷琪听到这个词,忍不住笑了起来,缓缓的摇头,"我可没有那么伟大。"
"再说了,就我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力挽狂澜?"薛芷琪好笑的说道,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那你这么关心干什么?"暮曦有些搞不懂了,既然她不想出头解决,她还这么费劲干什么?
薛芷琪笑着解释道:"我可是有家人朋友的,要是知道有危险,我当然要先把家人朋友安排好,让他们避开那样的危险。"
"我再派人观察看看。"鬼魅说道,让薛芷琪放心,"那些人还没有一个去萨坦学院附近,也没有去东源镇的。"
"那就好。"薛芷琪笑着点头,又不太放心的问了一句,"紫荆森林里呢?"
"也没有。"鬼魅把情况全都跟薛芷琪说清楚,"那些人是有穿过紫荆森林外围的,但是没有一个跟紫荆森林里的灵兽起冲突。那些都是普通人,没有灵力,没有一个是灵师。"
薛芷琪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再看看吧。"
说完之后,薛芷琪跟鬼魅说道:"你先在紫荆森林里休息休息,别总是跑了。"
"好。"鬼魅应了下来,就在暮曦的住处住了下来。
晚上,薛芷琪把她跟小家伙打理好之后,躺在床上,薛芷琪玩着小家伙的手指头,眉头紧紧的皱着。
"怎么了?"小家伙问道,从回到房间之后,薛芷琪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根本就没有跟鬼魅他们说话时的轻松。
"我在担心。"面对小家伙,薛芷琪没有半分的隐瞒,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要是真的是天灵大陆或者暗域的人要对付灵域大陆,那么到时候,你说萨坦学院能独善其身吗?"
她倒是很想让她在意的人不被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可是,这个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要是小范围的麻烦,自然没有问题,但是,从鬼魅那里得来的消息……
事情绝对小不了。
连普通人都利用起来了,而且这么快就分散开来,大有要快速蚕食灵域大陆的意思。
要是真的是整个灵域大陆的麻烦……想怎么躲避都没有办法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唉……
麻烦。
薛芷琪烦恼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正在这个时候,手指被软软的温暖包裹,睁眼一看,小家伙肉呼呼的小手正抓着她的手指,黑亮亮的眼睛认真的凝视着她,慢慢的说道:"别担心,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好像是一颗定心丸似的,薛芷琪的心立刻就不慌了。
好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就这么回视着小家伙。
小家伙嫩嫩的小嘴慢慢的咧开,温和又坚定的笑着:"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麻烦。"
薛芷琪看着小家伙呆呆的出神,眸光流转,良久之后,伸出食指轻轻的一点小家伙的额头,娇嗔了一声:"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