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寒就像是一块石头,重重地压在了夜千扬的胸口上,令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两多钟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七点半醒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感觉乏累。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对付白子寒,根本没有空去疲倦。
八点钟的时候,送餐人员送来了营养早餐,心事重重地把早餐吃完以后,又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八点半,也就是约定的时间,他的房门被托尼给敲开了。
托尼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令夜千扬听得直发懵。而后,他才戴上同步翻译设备,与托尼一同去往了降神机关。
“准备好了吗?”本杰明问。
“差不多吧。”夜千扬心虚地说,“白子寒呢,他来了没有。”
“早就到了,一直在下面等你。”本杰明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千万不要太过于小看复仇者的威力了,虽然它在机动性上不如武神机,可攻击力也不是武神机可以匹敌的。你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发挥你的全部实力,但也要记住我昨晚和你说过的话。”
夜千扬点头:“我知道了。”
“最后要提醒你的是,一定不能动用炽天使系统,虽然复仇者的耐高温能力不比武神机差,可它没有降温系统,白子寒肯定会承受不了那种高温。这只是一场练习赛,我们一定得保护好他的安全才对。”
夜千扬再度点头,心说,可能到头来,你们要保护的是我的安全吧。
听完注意事项以后,夜千扬就穿上了阿修罗。经过一天的时间,装甲已经被重新刷了一道油漆,背部也多了一把剑鞘,达摩克利斯之剑正插在里面,棕色的剑把泛着淡淡的冷光。
夜千扬吞了一口唾沫,迈着沉重的脚步,往电梯走了过去。
“加油!如果你输了,我肯定会揍你一顿的!”托尼在他的身后大喊。
……
在复仇者停靠库和武神机训练场之间,有一条隐藏电梯,专门用于运送大型装备,白子寒的复仇者就是从那里进到训练场来的。
此刻,白子寒正站在复仇者的脚边,等待着夜千扬。复仇者的机舱呈打开状态,一条软梯从里面延伸了下来。
这个地方白子寒曾经来过,这次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这么干净。只不过,原本应该留在这里人却是已经被换掉了。
白子寒并没有因为再度回到这里而感到丝毫的欣喜,内心的妒恨反倒是变得愈发浓烈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暂时回归而已,等练习结束以后,他还是要回到上面去,回到那个与众多驾驶者一起训练的地方。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死娘炮就能坐拥一座私人的训练场地,而他却只能和别人共用。这个地方本应该他的,本应该是他白子寒才有资格使用的才对。那个死娘炮何德何能,这座场地给他那样的人使用,根本就是在暴殄天物!
他想,自己一定要在这里将夜千扬给废掉,然后想办法找回那股失去的脑电波才行。只有这样,他才能算是真正的回归。只有这样,他才能抢回真正属于自己的荣耀!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白子寒看着夜千扬驾驭着阿修罗从电梯里走出来,眼中原本是惊异的色彩,然后变成了滔天的妒恨。
这就是完全体的武神机吗?实在是太美了!完全不是自己以前使用过的那个样子。它的每一块装甲都是那么夺目,它的每一寸漆色都是那么精致,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尊神袛!
他在心里怒吼,像这样的东西,应该是我的,是我的才对啊!一个死娘炮穿出来都能有这种气势,我穿起来岂不是万夫莫敌了?只要拥有它,无论多少撕裂者我都能杀死的,谁也不能抵挡我的脚步!快让那个死娘炮从里面出来啊,他的肮脏,只会玷污了这具神圣的艺术品!
妒火在白子寒的心中燃烧,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夜千扬从武神机里扒出来。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本杰明正在观察窗进行着观摩,他绝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你好。”在夜千扬走到他面前时,他露出了一个十分逼真的微笑,朝夜千扬伸出了手。
看着他的笑容,夜千扬感觉毛骨悚然,因为他注意到,白子寒虽然是微笑着,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那里面绝不是什么善意的温暖,而是……彻骨的阴寒!
那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令夜千扬微微战栗起来,这种战栗也直接表现在了武神机上。看到这一幕,白子寒心中的嘲讽更加浓郁了。
废物就是废物,即便是给他一把枪,他也只能拿着枪不停地颤抖,连扣动扳机的勇气都没有。
本杰明也观察到了这一细节,他感到有些遗憾,没想到这么多天来的心理辅导,对夜千扬没有产生一点作用。仅仅是面对复仇者就已经怕成这样了,那他还有什么勇气还去面对撕裂者呢?
“你怎么了?”白子寒依旧微笑。
夜千扬回过神来,赶紧握住了他的手:“没事没事,有点感冒了。”
“这样啊,那你得照顾好自己才行啊。”白子寒说,然后嘴唇微动,用气息说出了几个字:“虽然你马上就要死了。”
夜千扬猛地一震,仿佛听到了恶鬼的呢喃。
这时,整个空间的墙壁上都亮起了淡蓝色的波光,旋即,六块由三角形组成的光幕在四壁上缓缓浮现了出来。
夜千扬知道这是什么,这种光幕其实是一道防护层,从总盟那边传过来的技术,灵感来自于日漫《EVA》里的AT力场(绝对领域),为了致敬,名字也同样取作为AT力场,简单来说就是专门用于防御的东西。现在,这种设备在全球都还处于试验阶段,据说只要完成了,不仅会装置在重点保护的建筑上面,而且还会成为武神机的一大防御利器,专门用来抵挡喷射型撕裂者的攻击。装在这里的虽然只是试验品,但据本杰明所说,这种程度的AT力场已经基本和完成品没有差异了。
在本杰明的指导下,白子寒坐上了复仇者,夜千扬则往后面退了几步。两人隔着一百米的距离对视,明显一方气势凌人,一方低迷畏缩。
本杰明的声音通过喇叭响遍了全场,语气低沉得像是神明的宣判。
“倒计时准备,三,二,一,训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