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高速路上行驶了个把小时,童暖汐侧脸偷偷瞄了一眼正在专注地开着车子的夜锦晨,内疚感顿生。
她不想自己这么自作主张的帮助他,反而惹怒了她,早知道的话她就不告诉他,她留下来是为了帮助他了。
还不如随便找个合适的说的过去的理由隐瞒下去好了,现在搞得,夜锦晨都不理她了,甚至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她就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明明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干嘛到了他那里就被想的这么复杂。
想那么多,难道就不累吗?
自己不就是想要帮他一下吗,而且又怕告诉了他,他会阻止自己,说自己傻之类的话,所以才没敢说实话,就告诉他,要去见一见自己的一位朋友。
傻子都听得出来这个谎话是编出来的,更何况夜锦晨那么聪明的人就更加的骗不得了。
哎,都怪自己,惹得他不开心了。
原本以为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是现在倒好,惊喜没给成,倒是惹怒了他。
还有可惜了自己这几天的努力都白费了,好不容易从李亦德那里拿到了合约,却被夜锦晨眼睛不眨一下的就丢掉了。
你说说这叫什么吗,他不高兴可以骂她一顿都是可以的,可是他居然和他自己的过不去,要知道那份合约对于他来说可是很重要的,这样一来岂不是明摆着要和人家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吗。
重新侧过脸看过去,发现夜锦晨依然表情冷冷的看着前方,专注的开着他的车,丝毫没有转过头来和她说句话的意思。
童暖汐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揪了下,很疼,看着他的样子,很疼,看着他狠心的将那份合约丢到了窗外,她的心还是很疼。
也许是太累了,这几天在病房里没日没夜的照顾老太,她都好久没有认真的睡个觉,休息一下了。
车子以中等的速度不断前行着,高速两旁的铁栏杆不停地向后退去,就像是已经过去的那些回忆一样,慢慢的直到她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想不起任何的事情。
她想每个人的生命里除了自己,或许所有人都只是过客,来了,走了,留了,老了,散了。。
车里的气氛沉闷无声,童暖汐有些头疼,见车子越开越快,她原本就有晕车的毛病,这下子恶心的感觉就更加的浓了。
她捂住胸口处,强忍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的呕吐出来。
因为忍的太难受,以至于有大颗大课的汗珠子至额头缓缓滑落。
胃里一阵阵儿的翻腾,那些带着腐臭酸味的东西几乎快要从胃里喷出来了。童暖汐实在无法在强迫自己强行咽下那些恶心的东西,于是张了张嘴巴,正欲开口让他停车。
“给——”然而,还未出口,便看到伸出一只手的夜锦晨,他的手里拿着一小瓶药,还指了指放在座位旁边的纯净水,示意她先把晕车药吃了,再喝水。
童暖汐愣了下,然后接过她手中的药瓶子,一股暖流就那样毫无征兆的钻进心底最隐秘的位置,小小的感动顿时温暖了她的整个宇宙。
最后还是开口;“能不能先停一会,我是在受不了了?”说这话时,她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夜锦晨愣了一会,但丝毫没有停下车子的样子,然后过了许久,等到童暖汐喝下了药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你瞎吗,这里是高速公路,能停车吗?”语毕,童暖汐这才恍然,如从梦中惊醒。
立马脸一红,是啊,她怎么那么笨,简直可以和猪八戒拜把子了。
童暖汐由于没有看说明书就大脑一根筋的喝下了五片晕车药,这会儿那种恶心的感觉才终于好了些,可是一阵阵的困意来袭,让她有种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觉。
大概是药下重了,晕车药本身就有轻微的安眠作用,原本规定喝两片的,可是她一口气喝下了五片。
夜锦晨刚要开口告诉她,可是见她已经五片一起下了肚,眼见没有挽回的可能了,索性就咽下了要说的话。
打了个哈欠,身子斜斜地靠着副驾驶座背,正欲睡觉,这时夜锦晨又将他那双看了就让女人惊叫,让男人嫉妒的纤细指骨节过分分明的手缓缓伸出。
“给,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看似不耐烦的责备,其实是带着淡淡的关心的。
童暖汐一看顿时再一次吃惊不小,“呀,我的手机,怎么——怎么会在你这里啊?”她兴奋地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左看了下,右看了下,前看了下,后看了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
“哦,是护士从里面翻出了我的号码,打过来我去取回来的。”说这话时他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整一个面瘫脸的鼻祖。
童暖汐翻了翻自己手机里的程序发现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她又兴奋又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