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拍卖品”留下之后那人就走了,剩下那个白西装的金毛上下打量愣在原地的叶恕行和赵炎,表情好像在想怎么弄了这么两个……南辕北辙的货色,一个像少爷,一个像跟班。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这年头有钱人的嗜好各种各样,不知道什么样的能入得了他们的眼,又看了一眼赵炎,心想也许有人就好这口。
于是冲两人一扬下巴,“跟我来。”
这时叶恕行和赵炎终于回神,下意识相互看了一眼,那包含了惊愕、愤怒、尴尬等等情绪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等什么?”金毛回头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就笑了,转过身问:“不会是想逃跑吧?我劝你们收了这个心思,你们这样的我见得多了,都快上场了还临时反悔,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好,想走也行,只要能出得了这个门,不被门外那两个黑人捏断脖子。”说着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他们俩的手能直接握断木桩子,至于尸体,扔海里喂鱼是再好不过。”说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看他这表情和说话的语气这种事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赵炎摸了摸脖子,觉得应该没有木桩子硬。又看了看叶恕行,后者一脸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金毛一脸笃定地朝他们勾了勾手指,自己先走了。
“妈的笑得跟老母鸡似的……”赵炎咬牙,伸手扯了扯叶恕行的袖子,低声说:“先过去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要动手也不能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啊。”
叶恕行看他一眼,深深吸了口气。这次任务结束他真的可能要考虑退居二线了,实在是……他的警察生涯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
两人跟着那金毛来到后面,一间间的房间,房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偶尔有人从走廊里经过,不是好看的女人就是好看的男人,有些不论男女更是直接穿着条丁字裤就出来了,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
叶恕行扫黄多年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了,但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直白的色,欲场面。
更别提赵炎已经看得眼都直了,突然有扇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细肩带的长裙的女人,身材高挑,一张面孔异常美艳,一双长腿在走路时交替着从裙摆下露出来,经过他们身边时冲叶恕行和赵炎笑着眨了一下眼。
赵炎一脸惊悚,说:“我看到他下面的……那根玩意儿了……”
叶恕行没看见,但能想象,虽然他不愿意想。
“好了。”金毛站住了,转身对他们说:“等会儿你们就上台,现在把衣服脱了。”
赵炎一听就嚷嚷:“这他妈要我们光屁股上去?”
金毛瞪他一眼,“吵什么,你那身材光屁股了就更卖不出去了!”说完伸手从旁边衣架上扯了两块布下来,咋一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扬手就扔给了叶恕行和赵炎。
叶恕行拿在手里抖开一看,是条小短裙,但也不像是女人穿的那种,类似古代埃及男人围腰上的那种,凭心而论料子不错,摸上去手感就不一样,腰上还有好看的花边,就是薄了点,穿上若隐若现的。
赵炎拿到的款式是一样的,只不过是豹纹的,他往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觉得手里再拿根棍子就能演孙悟空了。
“这他妈是要我唱戏啊!”
叶恕行捏着裙子强忍着把它撕烂的冲动,咬牙说了句:“要只是唱戏就好了……”要只是唱戏,他现在就打电话让冷冽来看看,就当是娱乐了。
叶恕行最后是被人押着上台的,赵炎比他老实,因为不怕丢人。
本来是没人看着他们的,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来了四个男人,跟警犬似的看着叶恕行,像是有人特意吩咐过的。
他们上来的时候拍卖开始已经开始了,先前拍卖的都是女人,这回上来两个男人可算是换了新花样,而且还是一个帅哥一个猛男。
刚才那金毛竟然是主持人,拿着话筒整个人从表情到动作都异常浮夸,但恰好能调动气氛。
叶恕行和赵炎一上台下面就开始骚动了,金毛先给两人来了个介绍,什么器大活儿好、金钢不坏、能直能弯、能攻能受,什么词都敢往上招呼,越说越不像形容人类,听得叶恕行和赵炎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等到拍卖正式开始,台下马上有人开始叫价,而且叫得那叫一个响,生怕别人跟他抢一样。
台上灯光打得太亮看不太清楚台下,但叶恕行眼力好,眯着眼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操!不就是那个受虐狂老外!这家伙还活着呢?竟然能从冷冽手底下活着出来!
最后有人叫了价,不仅是全场最高而且比起价高了三十倍都不止,灯光在台下人群中来回扫了几遍,最后停在最前排一张桌上。
叶恕行定睛一看,差点儿撕了裙子祼奔。
吕锡鸣正坐在台下抽烟,一身T恤衫牛仔裤,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甚至年轻了不少。
妈的怎么哪儿都有这家伙的事!
金毛拿着话筒跳下台来到吕锡鸣旁边,像是要采访他一样。
“这位先生真是大手笔,恭喜您!”
他不用怀疑吕锡鸣有没有钱,能来这里的没有一个是没钱的。就算没钱用别的抵也行,枪、毒品、艺术品、古董、人……他们都收。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了……”金毛指着台上的叶恕行,“请您……”
“我要旁边那个。”吕锡鸣撑着下巴说了一句。
金毛愣了,旁边的人也愣了。
台上的赵炎一下成了全场焦点,怎么说呢……台上如果就他一个人就算了,两个人的话,基本上有点审美的也会选叶恕行。
可吕锡鸣就是审美异常。
“那个,我没听清楚,您要哪个?”
“穿豹纹的那个。”吕锡鸣拿掉嘴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
“那个?”金毛有些惊悚地看了一眼赵炎,“您……确定?”
吕锡鸣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他一眼,脸上表情已经不是很好。
“好、好的!您稍等……”金毛急忙改口,果然嗜好的就是不一样。
台上,叶恕行缓缓侧过头看赵炎,而后者已经快缩到地里了。
他朝叶恕行尴尬地笑笑,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