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停泊的高档轿车里,江钰昊未能拨通萧雪的手机,微微蹙起了眉头。
“钰昊,你就别担心了,我是跟萧雪一同出来的,她说她想静静,你就随她去吧!”任菲菲撒娇地倚上了他的肩膀,柔软的指头一点点抚平了他的眉头。
江钰昊了然一笑,再无迟疑地发动了引擎。
那30分钟到尽头的时候,萧雪的心也好像停止了跳动。
“江太太,很抱歉,时间到了!”程凛义起身,优雅斯文地脱去自己的西装外套。
当他解起衬衣的扣子时,萧雪终于恍然地往门口冲去。
可是那道命运之门,却无能论如何也打不开,任凭她再怎么用力敲击,也终究逃不脱身后的那只魔爪。
夜已深,程凛义单手拄着脑袋望着身边已经沉沉睡去的女人,黑眸里暗波衮涌,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是第一次。
替她捋好那些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碎发,他起床穿好衣服,拿起那个记录了一切的黑色仪器,悄然离去。
北风凛冽,萧雪裹紧了身上的针织外套,可是身体还是没有一点回暖的景象。
每一个与她擦身而过的人都会用一种带着惊恐,防备,却又同情的眼光望着她。
凌乱的发丝,红肿的双眼双唇,破败映衬着她那张惨白却精致的脸,凄美而哀伤。
立在桥上,萧雪望着波涛滚滚的河面,眼里开始闪现晶莹,有这么一瞬间,她多想跳入滚滚江水中,被河流带向未知的远方,总好过一个人面对苍凉的人生。
离婚协议她已经托人递给江钰昊了,他盼了那么久,自己坚持了这么长,结局却还是以悲剧收场。
两年最美好的青春时光,一个女人最可贵的清白,再加上一身不知何时才能治愈的伤,这是这场豪赌里,她所输掉的所有的赌资,血本无归。
颤抖的双手缓缓抚上了冬季带着冰凉温度的铁栏杆,萧雪最后一次想起了江钰昊,那个她用生命在爱的男人,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那个给她人生上了好疼,好疼一课的人。
他此刻,在干嘛呢?会不会第一次用愧疚的心情想起她来?
豪华如宫殿的宅邸里,男人斜靠在沙发上看着今早收到的协议,目光闪烁。
“啊昊,这个萧雪总算是想清楚了,以前死皮赖脸地缠你这么久,现在终于还你自由了,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窝在他怀里的女人望着协议上的条款,眉眼笑出了春意。
江钰昊随手将手里的协议甩扔在茶几上,瞥了一眼女人松松垮垮睡衣下饱满的身躯,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她想通了也好,离婚是她提出来的,爷爷那我也好交代了。你好好表现,爷爷会接受你的。”江钰昊吻上任菲菲送来的香唇,让这样的清晨微微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