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萧雪却丝毫没有睡意,她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脑海中响起了爷爷的话。
“程凛义那种人,不适合你。”
不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出于何种目的,却字字属实。
程凛义的那些告白,无论是真是假,萧雪都只能将它当作美丽的谎言。
她翻了个身,内心里雾霾沉沉,盘算着离开的计划。
而这一晚,无眠之人不止她一个。
喜庆洋洋的屋子里还弥漫着激情过后的味道,枕边的女人睡得正香。
程凛义从床上起来,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的身体散发着浓浓的男性气息。
今天,原本是一个应该高兴的日子,可是从一清早就开始的抑郁一直困扰到现在,而那种怅惘在宴会上对萧雪的匆匆一瞥之后变得尤为严重。
他和她之间那场他排斥不已的婚礼,今天之内全部在他脑海中折射。
那一天,红色的绣凤旗袍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她纤细修长的无名指上被他毫不温柔地套进的钻戒,这是那一天,15分钟的出席,他能记住的全部。
今天,面对那些势力的墙头草们,他心里的厌恶远远不及这份回忆带来的痛楚,他一直在想,那一天,一直胆小卑怯的她是如何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中坚持到最后的。
巨大的落地窗映衬着他有些孤寂的背影,他的眸子承托着无边的夜色,一片幽深。
有一种冲动在心中潺湲,而后愈发地难以自控,他穿戴好衣服,来不及看床上的妻子一眼,匆匆下楼。
电话响起的时候,萧雪将眠未眠,她摸索着接起电话,被那边的声音弄得一个激灵,迅速坐起了身。
“钰昊,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凌晨1点,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抱着老婆入睡的吗?怎么现在打电话给她?
“我在你的住所外面,赶紧出来。”一如既往的命令的语气,冰冷而直接。
萧雪赤脚踩在金色的天鹅绒地毯上,往窗外一看,果然他人车都在那里。
屋外只有几盏稀疏的路灯,江钰昊眯着眸子看着她清瘦的身体步步靠近,身体里翻滚着一股莫名的怒气。
今天他听到任菲菲说她极有可能跟程凛义在一起,他还不愿意相信,可是现在,抱着一试的心态,竟然看到她从他家楼里出来,他只觉得牙根痒痒的。
萧雪停在了距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目光呆呆地瞅着他:“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望着她小白兔一般无辜的表情,江钰昊只觉得虚伪得可恶,他大步向前,铁钳一般的双手紧紧扣紧她的双肩。
尖锐的疼痛让萧雪本能地挣扎起来,可得到他更为用力地钳制,她便放弃了,等待着从他蠢蠢欲动的双唇里吐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