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骤然冷下。
萧雪捕捉到了江钰昊脸上闪逝而过的懊恼和心疼,大着胆子说话。
“哥,你明明对她还有感情,为什么又要表现得这么绝情呢?”
江钰昊淡淡扫视了一眼她,将视线放到了头顶的天花板上,“不,萧雪,我对她的感情,早已经所剩无几了,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能把握住正确的时间,错过了那个正确的人。”
他倦然地说道,一个人耷拉着身体缓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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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房子背向一座小山坡,面前却是一个宽敞清澈的人工湖泊,湖岸杨柳依依,清风徐徐,视野很是开阔。
萧雪的心情都骤然好起来。
“萧雪,那你就安心地在这儿住下,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江钰昊刚刚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以后就神色担忧,他本来想好好陪陪萧雪,可是有紧急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哥,有急事你就先走吧!路上小心点。”萧雪对着江钰昊招了招手,看着他走出了屋子以后,更加认真地观察起这个房子来。
这的确是个宜居场所,曾经有多少次,她就这样幻想着,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一隅偏安,有一个爱她的老公和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们不是很富有,却过得很满足。
可现在看来,当初的那些梦想,像是与自己背道而驰一般,越来越远了。
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任由盛夏的风吹打着自己。
才看到江钰昊,杨树理立刻迎了上来。
“荣峥就过来了吗?”他脚步不减,镇定地问着,往病房赶去。
杨树理废了很大的劲才跟上了他的步调,“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还在观察。”
江钰昊微微点头,继续问道,“他是以何种方式自杀的。”
杨树理理了理嗓子,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撞墙。”
江钰昊赶到的时候,荣峥已经从手术室里转出,但还未清醒过来。
他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面无血色,白色的病服套在他身上,活生生地像个木乃伊。
江钰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间转头对着照顾荣峥的人吩咐,“你们给我看好了他,他绝不能出半点意外。”
江钰昊回到家里时,任菲菲呆呆站在窗户旁,正出神地想着什么,连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都没来得及捡。
“荣峥自杀了,你知道吗?”他用侧脸面对着她,缓缓启口。
他的声音到底还是传入了此刻正在神游的女人的脑海中,她转过头,脸上有仓促的担忧之色:“他死了吗?”
江钰昊转正了身体勉强她,只觉得她此刻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担忧可笑得紧,“可惜没有死成,被救活了。”
任菲菲不自觉地长呼一口气,心总算放了下来。
哪怕她再恨那个男人,她也不希望他是因自己而死的。
江钰昊看戏一般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切换,冷冽地笑了一声,“现在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吗?他的命,完全掌握在你的手里。”
任菲菲忽然间笑了,带着得意和满足。
她此刻明白了江钰昊为什么让荣峥受尽折磨却又不杀死他,原来就是想用他最为筹码逼着自己离婚,她现在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我不是阎王爷,管不了任何人的生死问题,但是钰昊,我告诉你,我不会改变初衷的,这辈子,我跟定你了!”她拉了这么多天的哭丧脸,在这一刻巧笑嫣然。
江钰昊冷笑地望着她脸上的得意,嘴角嘲讽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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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萧雪诧异地蹙起了眉头。
自己才刚刚搬来,还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怎么就会有访客呢?难道是江钰昊?
她打开门一看,整个人愣了愣神,等后觉地意图关上门,男人早已进入了屋子里。
他四周环顾一番,点着头发出赞叹,“装修得挺不错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奈何不了他,萧雪只得关上了门,有些愠怒地问他。
程凛义耸耸肩,像在自己家里一般懒洋洋地在沙发上坐下,眯起双眼扫视着她。
“看到你没瘦,我放心多了!”
萧雪不领情地别过了脸,“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是生是死,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一日夫妻百日恩,萧雪,我们之间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两清的。”程凛义拿起她堆在桌上的杂志,随意地翻看起来。
看他这阵势,没有一时半会肯定不走,而且这次见面,他整个人变得痞痞的,全然成为了另外的一番模样,萧雪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被他绕了几绕,萧雪总算想起了他还没回答的问题。
“我想知道就一定能知道呗,这么多天来你都不愿意见我,我这次来就是想突袭一下,看看你是不是还这么执拗。”
她出院以后,在外婆家待得那些日子,他几乎天天都去看她,可是都被她拒绝了,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她去了江家才中断。
萧雪知道,虽然他们之间离了婚,可是自己心里,还是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他忘记。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相见不如不见。
“你不应该来这儿的。”萧雪突然幽幽启口。
程凛义举头,望着垂下头去难过和悲伤的她,内心里涌过强烈的心疼。
他起身,朝着萧雪步步逼近。
强冷的气场逼得萧雪步步后退,却被她搂住腰身动弹不得。
“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你想我了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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