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蕙挑眉,刻意反击:“不过人这一辈子都是要生活在舆/论之中的,你不在乎,不代表程凛义就不在乎,别忘了,他可是本市的焦点。”
萧雪浅笑,“这是因为外界的舆、论一直伴随着他,所以,在这一方面,我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他的承受能力,肯定远远强过我。榀”
李蕙直直盯着萧雪,试图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突破点。
她脸上僵硬的表情变为了讪笑,“萧小姐真是个有趣的人,我相信,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萧雪含笑让路,看着她步步走远,心里面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她有些透不过气地想去外面走走,却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褚陌。
看到他,萧雪明显一怔,而褚陌却显得云淡风轻,像是这场“偶遇”早在他的预想之中一样。
“萧雪,好久不见。”他朝着她举起了酒杯。
萧雪也抬高了杯子,有些心虚地不敢去看他的眼。
褚陌盯着她的脸看了个遍,不放过上面任何一个表情鲲。
“怎么了,为什么不敢看我?”他冷幽幽地问道。
萧雪迅速抬眼,望了一眼他脸上的戏谑和自嘲,慌乱地收回了视线。
“我不是不敢看你,只是好久不见,突然有些不适应而已。”
萧雪单手抚了抚额前的刘海,另外一只手快要将酒杯捏破。
褚陌仰头,望着台上正热烈亲吻的两个人,内心苦涩。
他苦笑两声,说道:“萧雪,想不到我们相濡以沫的4年,只不过才短短分别了这么几天,你竟然看到我就不习惯?”
萧雪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仰起头着急地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褚陌咧开笑容缓慢而沉重地点着头,那样的表情更叫人难受,他从头到位打量了她一边,直线最终停留在了她的鱼头皮鞋上。
“这些天你都跟程凛义在一起?”他终于切入正题。
萧雪莫名的心慌,瞅见他脸上的愁容,一时间心里更加闷闷地疼:“是的,我都跟他在一起。”
褚陌讥讽地抬起了头,视线有些阴冷地望向她:“你跟他,睡了没有?”他愤愤地问道,一字一字咬牙说出来。
萧雪的脸骤然变得红润和紧绷,他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而且从他脸上的笃定萧雪可以知道,他对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她也不再隐瞒,硬着头皮点头:“是的,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褚陌的眼,瞬间猩红一片,他爆发着蓬勃力量的大掌高高举起,却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
“萧雪,你要不要脸,在我们还存在夫妻名义的时候,你竟然跟其他人乱来?”
萧雪的胆子,因为他这没落下的一巴掌大了起来,话都说道了这份上,那她也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褚陌,我回国来就是为了程凛义的,我跟他会在一起,这都是臆想之中的事情而已。我很感谢你这4年来的陪伴和照顾,但是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是我能左右的。”
青筋在他额头上攒动,褚陌的眼眶酸涩到快要爆裂,他呵呵笑着望向萧雪,说道:“你不在的4年,你以为程凛义真的能为你守身如玉吗?那萧雪,你未免想得也太过简单了。”
萧雪诧异地抬眼望着他,被他脸上的认真和十足的把握感弄得神经紧绷,“你什么意思?”她问他,声音里已经明显得底气不足。
她的半信半疑让褚陌心里平衡不少,他笑而不语,卖关子地吹着口哨离开,更加重了萧雪的怀疑。
当程凛义重新回到萧雪身边时,已经接近于半醉。
“需,不好意思,是不是一个人挺无聊的,我喊煦煦过来陪你好不好?”他步伐微颤地走到萧雪身边,单手紧紧搂住她。
萧雪抗拒地从他怀里抽身出来,别扭地不想搭理他,程凛义终于发现了她失落的情绪。
“怎么了,萧雪,是不是生气了?”他扳过她的身体,望见了上面的愁容,心疼地抚过她的小脸。
“萧雪,现在不是跟我闹脾气的时候,有什么我们回家说好不好?你放心吧!今晚我一定任你处罚。”程凛义贴近她的脸,试图偷个香却被萧雪灵活地躲开。
“好了,我没有生你的气,你赶紧过去吧!你看,霍擎在找你了。”萧雪指了指正朝着他走来的男人,推着他过去。
“萧雪,凛义先借我今晚,大恩大德我们改日再谢。”霍擎拉着程凛义离开,他也知道这样子把程凛义当作是挡酒器的做法很不厚道,但是新婚之夜,他可不想因为酒精而错过人生中最难忘最美好的时刻。
当婚礼接近尾声,所有的客人都玩累归家时,程凛义也已经烂醉如泥。
小家伙玩得累了,不一会儿就在儿童座椅上睡着了,程凛义一个人蜷缩在萧雪的怀里,眉心紧紧蹙在一起。‘这些年要照
顾煦煦,他鲜少喝酒,更别说这么不要命地狂饮了,但是今天不一样,霍擎与他,就像手足一般,他当然的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胃部传来阵阵不适,他紧紧蜷缩着身体,往萧雪怀里蹭了蹭。
“老婆,我好难受。”他压住一直翻腾的胃,在她怀里呢喃道。
萧雪替他抹着后背,用力抱紧了他,“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她温柔地问道。
程凛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慌乱地拉住萧雪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萧雪,你不在的这些年,如果没有煦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萧雪的鼻头酸酸的,自己回来这么久,虽然自己也体会到了他对自己的珍惜和挽留,可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受伤的声音说出来,萧雪整个人快要崩溃。
“我不走,我回来,就是看看还没有机会回到你身边的,你还替我留着程太太的位置,我怎么舍得走?”她用另外一只手,缓缓拂过他的脸,一寸一寸,一点一点。
“你说得,你可不能走!不然的话,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你追回来的。”虽然醉得不轻,可是刻入骨子里的霸道,还是让他习以为常地说出威胁的话。
萧雪的眼泪,再也忍受不了地从眼角掉落下去,直直滴落在他的脸上,温热却沉重。
回到家,程凛义甩开了王叔的搀扶,执意要萧雪抚着自己上楼,萧雪只得将小家伙交给了王叔。
回到房间里,程凛义迷茫地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萧雪,你乖乖坐着等我一下。”他扶着萧雪坐下,踉踉跄跄地朝着卫生间走去。
萧雪诧异而不安地看着他钻进浴室,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哗哗的流水声,准备起身去看看他时,却发现他端着一盆水摇摇晃晃地出来了。
“萧雪,赶紧坐好,你怎么起来了?”看到萧雪,他加快了步伐,将水端到她的脚边放下。
他端起萧雪的脚,小心翼翼地为她脱下踩了半天的高跟鞋,望着上面的红印,心疼地用手擦了擦。
“今天辛苦了,来,好好泡泡脚,看看水温适不适合!”他温柔细致地放下萧雪的脚,看到她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才放心地将萧雪的脚完全浸入水中。
恰到好处的水温和他似水的柔情将萧雪整个人淹没,此时此刻,萧雪觉得,她才是那个醉酒的人,就这样一点一点迷醉在他的温柔中。
虽然醉酒,可是程凛义将按摩的力度捏得恰好,再加上对方又是自己深爱的男人,这样的温柔感更是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
当两个人洗漱好准备睡觉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程凛义仔细盯着萧雪了半天,突然间拥过她在怀里,急乱地吻上了她的唇。
萧雪的心里,顿时展开了异常理智的拉锯战。
今天褚陌的话,或多或少地都影响了她,无论他再怎么说得难听,那都是事实,他们现在还是夫妻,就算没有感情基础,在法律上,自己的做法依旧属于婚内出轨。可是程凛义的一番柔情,又将她感动地一塌糊涂,她忍不住想要配合他,想要彻底地放纵自己一次。
程凛义的吻停留在了她的雪颈上,再不往下。
萧雪起身看见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呼吸绵长而均匀,模样乖巧可爱。
萧雪俯身,在他额头深深印下一吻,拥着他快速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