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乱世缘之元嘉草草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每每读起稼轩的这句诗,都不由得想为刘义隆打抱不平,有人说元嘉二十七年那场战争宋朝败了,我想,这样的结果,即使是九泉之下的刘义隆和拓跋焘也未尝认可啊。
——公子光
“有人说东晋的灭亡是刘裕造成地,可笑他们看错了,其实,真正造成东晋灭亡的恰恰是那场淝水之战,而又有人说,刘宋是亡在我萧道成手上,可他们又看错了,真正灭亡刘宋的那场仗在元嘉二十七年,而我,也得益于那场战争啊。”躺在庭院椅子上的萧道成,思绪飘向了渺远的过去。
公元439年,北魏拓跋焘亲率大军攻占北凉,沮渠牧犍出降。自此,从苻坚淝水之战失败后分裂的北方重新又归于一统。统一了北方的拓跋焘志得意满,开始将目光放到了南边的宋国,而此时的宋国则正在享受着“元嘉之治”带来的安定生活。
深夜,在潘淑妃的宫内,年逾四十的刘义隆突然爬了起来,踱步道地图前,掌灯细细观摩,这时有人给他披了一件衣服,刘义隆转身发现是潘淑妃,于是拍了拍她的手问道:“爱妃怎么还不睡啊?”潘淑妃说道:“陛下不是也没睡么?”刘义隆拍了下桌子,长叹,睡不着啊,北边的拓跋焘刚刚攻灭北凉,至此,他北魏已经彻底统一了北方,放眼宇内,他下一步恐怕就要攻打我刘宋了。“潘淑妃笑着说:”我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不过我堂堂天朝上国,岂是他化外蛮夷能打得过的?“刘义隆没有接她的话,沉思了一阵子,说道:“快20年了,朕永远不会忘记元嘉七年朕有多么的狼狈,到彦之丧师辱国啊!他不仅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朕的脸,丢了千千万万汉人的脸啊,虎牢丢了,滑台丢了,父皇几十年金戈铁马打下的江山绝不能在朕的手里败掉,绝不能!”说完,刘义隆留下了两行浑浊的热泪。
潘淑妃拍了拍刘义隆的肩膀,安慰道:“陛下,别伤了身子。”刘义隆继续说道:“朕,18岁继位成为天子,内除国贼,外战索虏,不管情况如何,朕都努力去做的更好,朕希望,朕有生之前能收回父皇当初打下的那铁桶江山,难道这点愿望都不给我达成么?这20年朕没有选择和他继续动兵,不是朕怕了,而是朕,明白,要想和他们斗下去,就必须有强大的国力作为支撑,所以朕这20年来无时无刻不在为提升国力有所筹谋。这20年韬光养晦,朕一定要让世人知道,朕会光复父皇当年黄河以南的所有疆土。”说到这时,刘义隆昂首道。
而在北边,一件突发事件打破了拓跋焘的计划。在拓跋焘的朝堂上,王公贵胄,鲜卑大臣纷纷攻讦崔浩修订国史。
“陛下,崔浩妖言惑众,污蔑我等先祖,实乃大逆不道啊。”
“是啊,陛下,崔浩说我们鲜卑人是李陵的后人,李陵是谁啊,匈奴人的奴才,我们鲜卑人是匈奴人的主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匈奴人奴才的后代。”
“陛下啊,崔浩此贼,不可不杀啊,他非但诽谤我鲜卑苗裔,还将他写的妖书刻在了石碑上,这不是丢我大魏国的脸么?”
“陛下啊,崔浩此贼将太子视若傀儡,做事从不请示太子,试问陛下,他日这大魏国的江山,是拓拔家的还是他崔浩的啊。”
“是啊,陛下,崔浩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朝廷内外,党羽众多啊,陛下!”“够了!都不要再说了!传太子!”众人对崔浩的诽谤让拓跋焘忍无可忍,最终勃然大怒。
司马楚之的府内,司马楚之和宗爱正在饮酒作乐,宗爱说道:“皇上的脾气老奴可是越来越摸不准了啊。”司马楚之笑道:“哪有,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还有大人你吃不准的事情?”宗爱夹了一筷子菜,说道:“哪里的话,你说就以往来说,咱陛下最信任谁,崔浩啊,可现在呢,崔浩,我看是得死了哦。”司马楚之听了没有出声。宗爱又继续说道:“不过,陛下对于大人在与柔然人的战斗中的表现可是夸了好几句啊,大人,我看老奴以后还得巴结着你呀。”说着对司马楚之使了一个颜色。司马楚之说道:“哪里,哪里这都是皇上的栽培啊。我等受到刘贼逼迫才北逃,幸得陛下祖父,父亲收留,才能延续司马家的命脉,我又怎敢不不尽心尽力效忠陛下啊。”宗爱这时连忙握住司马楚之的手,说道:“大人,以后这朝内,我照应着,这朝外,可要大人……”司马楚之会心一笑:“明白,明白。”宗爱,这时起身,说道:“这酒可真好喝啊,不错,不错啊。”说完慢腾腾地离去,司马楚之嘱咐下人送宗爱离去。
这时,在内室的司马金龙(司马楚之子)走了出来,说道:“父亲。”司马楚之说道:“金龙,你都听到了?”司马金龙点了点头。司马楚之让他坐下,说道:“你来说说看这朝廷内外现如今的怪象。”司马金龙自信满满地说道:“悬觳城一役,陛下是对刘宋的试探性攻击,虽然说斩获颇丰,俘虏了不少人口和牲畜,但陛下心里明白,这场仗不能看表面。一.悬觳城自始至终都没有攻破,也就是说,从战略上来说,陛下对刘宋的摸底行动可以说并不理想,预期目标并没有达成,相反,刘宋王朝仅仅通过一座城池就让陛下看到了一个帝国的难以撼动,这不得不让陛下深思。二.此次战役,损兵数万,可以说陛下26年戎马生涯,扫平了整个北方,这次小小的战役却连带来的损失然陛下困惑了,南方究竟是真如崔浩所说的那种是正统不可动摇的,还是最终被征服,这是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