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殷淑仪宫内,刘骏发呆地望着墙,殷淑仪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陛下,发什么呆呢?”刘骏微微笑道:“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殷淑仪笑道:“是什么呢,皇上不妨说来听听,臣妾也能为你排忧啊。”刘骏笑了笑:“十一弟在火海勇救皇后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你怎么看?”殷淑仪说道:“臣妾能怎么看啊,这说明十一弟忠君啊,不然怎么奋不顾身地跑去火海救皇后啊?”刘骏微微一笑:“呵呵,如果真只是这样就好了。”殷淑仪问道:“陛下这话什么意思?”
刘骏欲言又止,顿了一会说道:“你说一个男的为了救一个男的而奋不顾身,那这男的肯定是另一个男的的生死之交,可一个男的要是为了救一个女的,那这个女的……….”殷淑仪故意嗔怒道:“陛下,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姐姐得不到你宠爱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呢,还有,王爷,一心忠君爱国,陛下可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心啊。”刘骏叹了口气道:“好了,涓儿,我只是说说嘛,你也别生气了,好么?”殷淑仪笑道:“臣妾哪敢生陛下的气啊,只是,陛下不要再无端揣测了,这让皇后知道会多伤心啊。”
刘骏一把将殷淑仪揽入怀中,说道:“涓儿,告诉朕,朕会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么?”殷淑仪含情脉脉地说:“除了陛下,我心中又怎么会再容下别人啊?”刘骏说:“好,好,朕想也只有你会满心装着朕了。”说着,紧紧地搂住了殷淑仪。
刘休仁踱着步子来到皇后下榻处。这时,皇后已然醒过来了,看到刘休仁的到来,满心疑虑。刘休仁开口道:“姐姐身体好些了么?”王宪嫄说道:“休仁,以后你记得要喊我皇嫂,还有以后尽可能减少见我的次数吧。”刘休仁问:“为什么!”王宪嫄说:“难道你不知道,不知道要避嫌么?”
刘休仁苦笑道:“呵呵,呵呵呵,弟弟看望嫂子也要避嫌,更何况您现在正病着呢。”王宪嫄说:“那也不是你该过问的,自由陛下会过问。”刘休仁苦笑:“陛下过问,三哥如果心里惦记着你,他就不会现在都不在你宫里逗留了,您是死里逃生啊,他关心一下怎么了,非要终日去陪他的表妹么?!”王宪嫄:“够了,这种话也是你可以议论的么!”说完背过脸去。刘休仁一个转身,又绕到了她的面前,说道:“三哥压根就不关心你,他心里本就没你,你又是何苦呢?”
王宪嫄望着他说:“那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古往今来,又有几个皇后能永远得到陛下的垂帘,况且,陛下,陛下曾经也是喜欢我的,这点足够了。”刘休仁:“足够了?!难道你就下半辈子依靠着回忆生活就足够了!?”王宪嫄说:“那不然呢,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两个孩子的父亲,还能如何?”刘休仁不由得落下眼泪,说道:“看着鱼儿姐姐过的这么苦,我心疼,我真的很心疼,如果,如果当初我早生几年,我……”
“够了!”王宪嫄也哭泣道:“请你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了,既然我都认了,你又何必去,去挑起呢?”这时,刘骏缓缓地走到殿外,正欲进去,突然发觉王宪嫄和刘休仁在里边争执些什么,于是在一旁侧耳倾听。
“姐姐,好,趁着今天,我要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我喜欢你,真的,从8岁那年我就喜欢你,可是,可是后来你嫁给了3哥,我当时,我当时,觉,觉得,觉得你只要能和三哥快快乐乐过一辈子,也就可以了,可,可是,可是你过的根本不开心啊。”刘休仁说话声都变得哽咽了。王宪嫄也哭着说道:“那有怎么样,有什么办法。”刘休仁问:“鱼儿姐姐,您就不能和我说下心里话么?”
王宪嫄闭了下眼睛,叹气道:“好,你要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你想问我是否喜欢你,对吧。”说完转头直视刘休仁,刘休仁低下头,不作答。王宪嫄接着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确实喜欢你。”刘休仁抬头问道:“那你,为何……?”王宪嫄说:“王爷你以为我铁石心肠吗,你不顾陛下龙颜大怒,将你辛辛苦苦换来一个愿望的请求化作了为我争取有陛下相陪的机会,你在我诞辰那天,在宫里点起了上百只孔明灯,你为了子业能当太子,甚至不惜再次触犯龙颜,还去把宗老将军请来了。还有那天,在火海里,你不顾安危,舍命相救,要知道,稍有疏忽,王爷,你就可能死在里面了,这一切的一切,我并非一无所知,也并非铁石心肠,确实,一个男的为一个女的做了这些,这个女的已然是非常幸福了,可是,我却只能把这一丝喜欢永远埋藏在心里,因为,因为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后,而你是王爷,更重要的是我是你的皇嫂,发于情必须止于理啊,休仁,你以后会找到合适你的,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刘休仁一声长叹。而在外边的刘骏听了一怔,想说话却说不出,带着满腹的伤感转身而回。
刘休仁从宫里出来后,策马而去,在马上的他痛哭流涕,并高声大喊:“刘骏,为什么,为什么你娶了鱼儿姐姐却不好好待她,刘骏,我恨你,我恨你。”
夜里,刘彧找到了蔡兴宗,问道:“蔡大人,我欲举事,不知道你可否帮忙?”蔡兴宗淡然一笑:“敢问王爷举事是为了天下抑或为了女人,或者为了别人的女人?”见刘彧支支吾吾,蔡兴宗笑道:“请王爷如实回答。”刘彧说:“确实为了女人,但是休仁所爱的女人。”蔡兴宗笑道:“那就恕我爱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