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浓烈的期许也被时光掩埋在内心深低。(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对于傅谨言,我还是带着些怨恨的,毕竟要不是他的阻拦,也许所有的事情并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我还是依旧逃避着回那个家,在我的心底他们并不属于我的亲人,他们曾抛弃过我,放弃过我,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我都无法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原谅他们。
奇怪的是每个周末,傅谨言总会悄无声息的坐在我的身后,我做卷子,他看漫画,相对无言。我们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千篇一律的在我疲惫的时候他会在我的桌子上放上一罐旺仔牛奶。
起初,我很抗拒,我不明白他这样是为了什么,有时我会自恋的想傅谨言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可是为什么呢?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少漂亮聪明的女生,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扎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人。
而且他根本不在乎我如何处理他送出手的东西,即使我当着他的面无情的将其扔到垃圾桶,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隔天会继续放上一罐新的。
我发现,他是个及其偏执的人,他不在乎你怎么想,只管一如既往的做,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竟然开始接受他的好意,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沉默着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而我却渐渐适应他的一些做法,当我发现我习惯了每个周末无言的相处模式,我害怕了,退却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的心开始一点点动摇,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但我却无能为力。最后,我终于下定决心,我得躲开他,否则当我陷入他编织的温床,我将泥足深陷,万劫不复。
周一班会。我主动向“胖可爱”诉说想要换位置的意图,她想了想,答应了我的请求,毕竟老师还是比较偏爱成绩优秀的学生,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长期束缚的压力顷刻间得到了释放。我坐下后,感觉背后的气场有所波动,我不敢回头一探究竟,强迫自己看着习题,却一个字看不进去,脑子里就像一团毛线球越扯越乱。
“老师,我要和蒋乔做同桌。”清晰而又坚决的声音从后面传到我的耳畔,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我看着班里女生射过来的各种眼神,震惊的,羡慕的,嫉妒的,怨恨的。
我抽了一口凉气,捏紧了拳头,“啪”的按着桌子站了起来,我余光瞥见同桌一脸惊呆的表情,看见梦玲睁着她的圆眼睛,向我竖起大拇指,还有各个地方传来的形态各异的神色。
“我不同意。”我毅然决然的说。只见班主任不解的皱着眉看了我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傅谨言身上。
“傅谨言,一开始要求不要同桌的是你,现在想要同桌的还是你。你想要干什么?”“胖可爱”踩着高跟鞋走下了讲台,站在我和傅谨言中间的过道上,目光如炬的看着我和傅谨言。
“我想让蒋乔帮助我的学习”傅谨言笃定的语气令我想笑,可是我却笑不出来。
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傅谨言会学习么?这一听就是假的好吧!我看着班主任面带微笑不住的点头,瞬间天昏地暗,真想一头撞死到她身上。
“老师,我不同意。”我极力辩解,极力表达我的诉求。
“蒋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谨言同学希望好好学习,身为同班同学怎么能不帮忙呢。再说,你希望换位置,老师不也答应你了嘛。这样吧,你就和傅谨言一起坐到第一排右边靠窗的两个位置吧。”她话音刚落便踏着步子回到了讲台,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张张嘴正准备说话,傅谨言接上我的话茬:“谢谢老师,我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的。”
啊!我凌乱了,世界是怎么了!我的内心在不断的咆哮,怒吼。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我却无能为力,我感觉我就像是落在蜘蛛网上的小飞虫,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我颓丧的坐下,幻想着以后和冰山近距离相处的每一天,唯一的好处也只有夏天比较凉快这一点吧。难道小老百姓都没没有和资本家抗衡的能力嘛!法西斯,大专政!“胖可爱”和傅谨言之间绝对有“奸情”,我愤愤的想着,越想越火大,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疼的要命。
生活就像是无法彩排的戏剧,我无法随心所欲的演出,只能照着台本呆板的演绎,可恶的是还不允许你犯错。
跟傅谨言坐在一起后,我总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张大网缠住,随着我不断的挣扎,网勒的越来越紧,当我竭尽窒息时,它会稍微放松束缚,给我片刻的喘息时间。
如此反复折磨着我的神经,我不知道下一秒它会越来越紧,还是会越来越松,这使我变的像惊弓之鸟,越来越敏感,越来越不安,只能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周围的举动,哪怕一点点动静,我的心脏都会跟着颤抖,接着身上的每一根刺都跟着竖起来,做好防御的姿态。
因为傅谨言,我几乎成为全女公敌。当然除了沈梦玲。虽然,她们没当着我的面说过什么,但是透过她们的目光,我能察觉出她们对我于我的态度肯定不是喜欢。
我不明白傅谨言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就像一个没有情绪的布偶,默默的坐在我身边,不会生气也不会笑。我不明白他在坚持着什么,外界将我们传的很暧昧,其实只有我自己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连朋友都不算。
梦玲起初会来我的位置上调侃几句,看到我渐渐发黑的表情,她也总会把握好闭嘴的时刻。晚上我和梦玲躲在一个被窝里彻夜谈心,她最常问的问题便是:“你和傅瑾言到底怎么回事?”
而我唯一的回答便是:“同桌关系,仅此而已!”接着她的小嘴就开始吧吧吧不停的说。其实,我的内心很矛盾,我也很好奇他到底想干什么,却迟迟不敢问出口。
有人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可是这句话在我和傅谨言之间压根无法体现。慢慢的,我也释怀了,反正都要有同桌的,管他是谁呢。让我震惊的是,傅谨言竟然开始学习了。
我也不晓得他把自己的三大摞课外书搬到了哪里,书桌里放上了崭新的课本,上课时看着黑板,一动也不动。我看着他那个专心致志的样子,特别想在他眼前挥挥手,看看他是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当然我也只敢想想。
下课了,终于还是在强烈的好奇心下妥协,我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感觉硬硬的,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上下浮动留下一片剪影,黑色的眸子亮亮的,流露出一丝困倦。
“傅谨言,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怎么感觉你近期很反常。”
“哪里反常?”他茫然的撑着下巴看着我,我赶快跳开目光,避免相撞。
“竟然开始学习了!”我指着他桌子上的课本,像是发现新大陆的孩子。
“嗯,为了和你坐同桌。”话音刚落,他便合上强睁着的眼睛,脑袋枕着胳膊开始休憩。
我似懂非懂的回味着他的回答,脑子又纠结在了一起,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果然,大神的世界我不懂。
自习课上,我开始整理上节课所讲内容。原来的同桌“眼镜男”拿着他的课本走到我旁边,推了推他掉落鼻梁的眼镜,双手按着我的桌子小声询问道:“蒋乔,老师这里讲的是什么意思。”我移开眼准备看他的课本,谁成想,傅谨言拿起书后直接扔到了后排的桌子上。
“猴子,给他讲讲。”被称作“猴子”的男生,连忙点头称是。我看着“眼镜男”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瘦细的胳膊仿佛要把我的桌子按个大洞,我赶快把书从“猴子”手里抢了出来,拍拍他胳膊缓和气氛道:“别理他,是哪个地方?”
傅谨言拽着书一把将其扯过去,随手往后面一扔,生气的说:“我不是说了,让猴子给他讲!”
看见他恼怒的表情,着实令我一惊。从见他第一面到现在,我还没有在他脸上瞧见过除了淡漠以外的其他表情。但我就是受不了他那以自我为中心的样子,就好像他是天上的星,而我们却是卑微的草。
“傅谨言,你干什么,人家是问我问题,又不是问猴子!”我强忍着怒气,不敢太过大声的说。
“我让他问猴子!”他的音调向上拔了拔,引起其他同学的侧目,我拽着他的袖子,示意他放低音量。“眼镜男”站在过道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了片刻,咬咬牙愤恨的剜了傅谨言一眼,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心里盛满了愧疚,本想回头给他说声抱歉,但是瞧见傅谨言铁着脸,绷着嘴,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斟酌了一番想想还是算了,以后再解释吧。
“傅谨言,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人家问我问题,关你什么事啊。”我实在想不过去,火焰噌噌的越烧越旺。
“怎么不管我事,你是我同桌,就只能给我讲题!”我听着他不可置否的语气,真想哈哈大笑,有没有搞错啊,什么时候同桌还得履行这种义务?!
我诧异的看着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也说了是‘同桌’,你能不能把握好你的界限,不要管的太宽了!”
“那你做我女朋友,我就可以管你了啊。”
他说的理所当然,仿佛事情本来就得这个样子。
我的小宇宙一下子炸开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看着他一脸拽样,就像在说你当我女朋友,是天大的荣幸!
“我为什么要当你女朋友?”我环抱着胳膊,又无奈又想笑的凝视着他。
“因为你只能是我的。”他坚定的目光洒过来,我从他琥珀般的眼珠里找到自己影子,霎那间,我恍惚了。
脑海里那张迷人的笑脸若隐若现,我的心一阵阵发紧。傅谨言笃定的神色和向阳温暖的眼神重叠在一起,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倏尔,黑云压顶,眼前漆黑的看不到边际,待我再次竭力看清眼前的境况,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傅谨言那张帅气的脸,盯的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我强装镇定,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别过头继续整理课堂内容。其实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我发现我就像只鸵鸟,一遇到无法掌控的事就将头颅深深的埋进泥沙里,我怀念那个勇敢的自己,是时光湮没了那个曾经无所畏惧的女孩。
我的迟迟不语令傅瑾言更加烦躁,他向窗外瞧了瞧,突然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撇见周围的指指点点,听见其他同学的窃窃私语,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看。
对啊,他是个自我的人,怎可能理解我的卑微,怎可能明白我的辛苦,他永远那么随性的活着,而我却在丧失中负隅顽抗,我们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多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