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马车继续缓缓地朝前驶去,紫蕊静静地依偎在玉卿的怀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在香甜的睡梦中,她也不知不觉地把他的手臂当做枕头来用。
因为时间有点长,玉卿拿来给她当枕头的手臂已经又酸又痛。他想轻轻地抽出手臂,可是一看见她那张恬静的睡眼,就半点都舍不得动了。
美人慵懒,青丝半落,犹如乌云盖雪遮的半边芙蓉。樱唇轻抿,一点朱红,吐气如兰。可是美景如斯,居然,居然.....
玉卿开始感觉自己的衣袖开始有点,有点濡湿。
他不由地低下头去,看见她的樱唇畔衔着明亮的银丝。那是?那是......
哎呀!那是口水!一看见此情此景,玉卿忍俊不禁,微微摇头。
紫蕊虽然出落得亭亭玉立,明艳动人,可是熟睡时的状况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甚是可爱。
他轻轻地移动着另一只自由的手,从旁边的锦盒里抽出一方锦帕,然后开始轻轻地给她把嘴角擦拭干净。
“怎么了?怎么了!到倾心坞了!”紫蕊忽然一下子就给惊醒,马上就坐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见,玉卿正在拿着手帕,给自己轻轻地擦着什么。
然后她低头一看,手帕上的水渍未干。再抬头一想,刚刚玉卿擦过的位置,好像,好像正是自己的嘴巴!
完蛋了!她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居然在睡着的时候,又不知不觉地流出口水来了!
紫蕊的一张脸立刻“腾”地一下红了!她顿时满脸绯红,脸红耳赤!
她未语人先羞,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真是羞涩面皮无处著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羞于见人!羞于见人!
一旁,玉卿细细地看着她。她的小儿女羞态,尽收于眼。看着看着,他不由得“呵呵”笑出了声。
“何玉卿!你居然还敢笑话我?还敢笑出声来!”一听见动静,她恼羞成怒,抓过他手中的锦帕,就狠狠地朝他一张俊颜上抹去!
她抹了他个彻彻底底!她抹了他个圆圆满满!
玉卿乖乖没动,任她又涂又抹!
三番五回的肆意涂抹之后,她终于心满意足地退下阵来。
“可解气了?紫蕊。”他抬眸,噙笑。
“没有!”她扬眉,恼怒。
他静静回答:“那就继续!紫蕊,我可不介意自己的脸上沾满你的口水。”
“什么?你还把自己的脸当成我的抹布当上瘾了?玉卿!”闻言,她惊奇万
“如果你换种方式来擦,我更享受!我也更喜欢!”
她宛如一个好学宝宝,急于发问:“什么方式啊?”
他满脸狡黠,不紧不慢:“用嘴!”
“玉卿哥哥,也学会风流胡闹了!该打!该打!”
闻言,她恍然大悟。一双粉拳,朝他而去,挥舞不休!
“我的紫蕊可真好!知道我的手臂给你当枕头太累,特意给我松骨来了!真是善解人意啊!不够用力!再来!再来!”他一脸的享受,一脸的舒服。
她马上就收回了拳头,乖乖坐回原处,小嘴一撇:“想得美!本小姐还不乐意伺候你呢!何玉卿!”
马车里面,她暗暗气闷,他偷偷发笑。马车外面,翠玉和如贵,装傻充楞,继续驾车。
上回,何玉卿何大公子的谆谆教诲,犹在耳畔,可不敢违。公子虽然儒雅清秀,可一旦动辄发怒,也是个厉害角色啊!
不过,两人不敢交头接耳,高谈阔论,可是窃窃私语,暗暗腹议。
如贵瞅瞅翠玉,微微张嘴:你家小姐不管做了什么,我家公子都满心喜欢!
翠玉瞪瞪如贵,屡屡撇嘴:我家小姐千种风情,万般可爱,岂是你一介粗人,所能评论的?
两个人,一时之间,你瞪我瞄,眉来眼去,针锋相对。
半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玉卿衔着笑,伸手轻轻捏着她的脸颊:“傻丫头,我刚刚笑是因为感觉你很可爱。”
“我知道,玉卿!人家那幅糗样让你都看见了,如果不胡搅蛮缠怎么让我逃出窘境吗?”紫蕊抬眸,浅笑。
玉卿颔首,微笑:“我的紫蕊真是冰雪聪明。”
她扬眉,莞尔:“玉卿,你学坏了,都会调戏我了啊!”
他郑重,发言:“我只怕自己太呆板,不能被你喜欢啊,紫蕊。”
“玉卿哥哥,我白紫蕊何德何能,能让你宠溺至此?我其实一直都想好好问你,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啊?”
闻言,何玉卿的一双眼睛顿时亮如星昼!灿如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