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就是个好名字,不过云州挺远的,同墨州这里饮食倒是不同,就怕你这个小姑娘吃得不习惯,不过多住些日子便好了……”那中年女人又跟她讲了许多,看着天色似乎完了,才匆匆忙忙地有些歉意地说,“不耽误小姑娘了,我跟我家的要进城了,小姑娘也快些进城去,别让沈宿等太久了。”
说完,便对着千晚这一行人笑了笑,同那个黝黑的丈夫,一同离开,离得远些,还能听见那个女人说着话:“我要跟隔壁的王婶说,咱们的沈宿可是要成了亲,姑娘我都见过的哩,还是个好看的有学问的姑娘,配上咱们的沈宿真的是太般配了……”
千晚听完了之后,看着许清婉有些羞赧的面容,笑着低低说道:“如此看来,你将来的夫君真是个很好的人,墨州的百姓都是极为喜爱他的。”
许清婉掩面笑了笑,抬起头,瞧着这陌生的环境,眼里心中终是有了些紧张。
千晚瞧着她的样子,也抬头打量着这个极为别致的城州,绿树高楼,像是山峦里的一处桃源,她不免一叹:“看起来真是个好地方。”然后跟上不远处等着的玄一的步子
“是呀。”许清婉此时接了话,她落在他们后面一些,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延绵的山城,眼里淡淡浮上迷茫,然后一闪那而过的是极为冷静,她兀自一笑,接着说道,“多像一个国城。”而沈沉梵便是这座国的王。
她有些挺直了腰板,跟在他们之后,不再言语。
进了城门之后,许清婉便接受到很多的目光,有些是刻意的打量,有些是欣赏,大多还是好奇的围观,相互私下的谈论很轻,但是还是被听到什么沈宿的未过门的妻子这类的话,然后在她目光看过去之后,便匆匆错开了眼,其中有些穿锦戴花的女子瞧着她的目光大多是羡慕中带了些许的嫉妒。
许清婉脸皮子比较薄,也不知到了这里为何墨州的都知晓她是沈沉梵未过门的妻子,呆在千晚身边,有些不安地握着千晚的手,手心都有些出汗了。千晚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抚了下,拉着她的手,跟进了玄一的脚步,走过了繁华的街道。回过头的时候,看着已经没有人跟着,也是松了口气,真真是太热情也是令人喘不过气来。
玄一带着一行人穿过人烟少了些的街道,大致的方向是向着山顶的方向走的,又约莫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才到一处极为宽阔的府邸,连着墙院都是青色的砖瓦,上面还带着层薄薄的积雪,不张扬,但是极为宽阔,墙边还种着些梧桐树,雅致端然。周围已经离得那些民居远了些,所以他们站在这里便有些森凉的冷意。
“主子身子不好,喜静,所有一旁并没有太多的人家住处。”玄一淡淡解释道,抬起头,瞧见面前的人,猛然退了几步,直立站好。不再说话。
千晚跟许清婉抬起头,看见便是台阶一个身着青衣的男人静静地站着,不知如何形容那个人的容颜,第一眼瞧去觉得不过是个有些病弱的青年男子,但是细细看过去,觉得那人虽是病榻之躯,但是面容平静,眼角带着微微的暖意,眼中似乎藏了许多事,看起来很是博学之人,眉眼中也是温和,整张脸在身后的红色灯笼下映衬地极为俊美,总而言之,真真是应了那句雅致风华,玉树兰芝。
“清晨听玄二回报说路上遇上了行刺的,我便坐不住,如今看你们安然到来,这心也是放下了。”他说话的声音却不如他人这般柔弱,有些低沉,有些凉。他的目光从玄一看到千晚封清越银子,看到许清婉的时候顿了顿,眼中并没有欢喜也有些不满,只是如平常人看了眼,像常人间点点头,道一句:“我是沈宿,字沉梵。”说的极为简单,又很全面。
那时候风微微卷起残雪,他便落在这般如诗如画的景色之中,那是许清婉第一次看清那个墨州的沈宿,她想这是她看到的最好看的一个人,无关他容颜,而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