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么?”
“昨天仍是富可敌国,但昨晚过后,我得为封家上千口人好好谋划谋划。”
“我觉得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听闻扶歌第三家族的徐大公子也是性子样貌学问顶好的人,我不如去找他……疼疼疼。”千晚猛地回过头,拉着自己的头发。
他举起手里的木梳,毫无歉意地说道:“抱歉,手滑了,你说什么。”
“我说扶歌的封家公子是性子样貌学问极好的,很适合我。”
阳光透过窗子微微落下来,令人心生暖意,窗外寂静,屋内暖暖。只听见封清越极为平稳而悠长的话。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阳光似乎碎在了他的眼里,碎闪着光,带着难以言明的情绪,他的动作熟稔而仔细,似乎做过了千百遍,那在晨曦里向掺了碎光的乌发被一遍遍梳开。
另一头,千晚咬着唇,眼中盛满了眼泪,她将脸挨近他脖子,吻了吻。
那日直至中午,他才送她回了阮家,越过了墙院,直接送到她屋门口,阮家的人似乎并没有晓得阮家的小姐一夜未归。
“你这身手倒是极为熟练,可没少爬过姑娘家的屋子吧。”千晚说道。
“嗯,贵精不贵多,在下只爬过阮家小姐的院子,别家的倒是不如阮家别院好看。”封清越淡淡说道,摸了摸她脑袋。
千晚想了想,的确虽然看起来阮封俩家相处极为融洽,但是总归有了些隔阂,上次他来看她,怕也是偷偷溜进来的。
“不,我是正大光明越墙过来的。”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他神色淡淡打断了,“好好休息,过几天带你吃好吃的。”
不同别的情侣般分别依依,他们都是说分便分了,封清越向来性子清冷许多,不大会说所谓甜言蜜语,千晚却想着百盏宴要到了,她要准备生日礼物给他了,她在想送些什么呢。
想着便推开了房门,便看见示儿蹲在小板凳上眼睛红红地看着她。
“是我开启方式不对么。”千晚咂舌道,“你,示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阿姐。”示儿刚张开嘴说话便是极为嘶哑的声音。
“乖乖。”千晚摸了摸他额头,有些烧,说道,“你该不会呆了一个晚上?”
“阿姐……离封家,远点,他会死的……”蓦地,他眼眶忽然流出了眼泪。
千晚手微微一顿,才颇为仔细地看着他,说道:“你知道些什么。”
他咬了咬了唇,脸上一阵阵冷汗,低低说道:“逆行天事,释虐凶兽,应当以吾骨血,葬不仁道万万千千……”
他说话极快极低,千晚并没有听得大清楚,只晓得示儿竟然知道得些今后发生的事情,他曾说过让别去找封清越,若是没猜错,今后发生的事情同她跟封清越有极大的关联,她想了想,便看见示儿有些乏力地昏睡过去。
用了三日光景,千晚在那一天清晨起了个大早,在屋里挑了许久,才选好一只浅蓝色的礼盒包着她准备给封清越的礼物。随着阮家阮清明以及几个长辈进了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