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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竹 第三十一章 与一人白头最风流(1 / 1)

敛溪国前所未有的人人愤怒,那夜之后,一个月内朝野上下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事外,地方官齐刷刷死了一茬儿,是老大人前方办案,老将军持刀杀人。

太子冶郁明被推到菜市口儿凌迟,一声声惨叫让看客心中发毛儿,皇后娘娘被缝合在一起后挂在菜市口示众。

刚开始那些自称读书人的,每日都要写些文章在各大酒楼分发。大多是说皇帝铁石心肠,杀了结发妻子,剐了亲生儿子,没有一国之君的气度和作为亲人该有的情感,是个冷血无情的皇帝。还有更多的所谓读书人,说秦孝老将军仗着自己的权职地位,纵容孙子秦悦一天之内杀了上百个男子,皆是开膛破肚残忍至极。还有说沈长成老眼昏花,以莫须有的罪名查办各地官员,将空缺职位全部换成自家亲信。

这些个所谓的读书人,除了些骂人的文章,实在是找不出旁的有人知道的文章诗词。

可不论是将皇后示众,还是凌迟太子,或是秦悦的奋起杀人,沈长成与秦孝的手段毒辣,都是百姓们亲眼看到的。可大家唯独忘记了薪京城里那所酒铺,数十个死状凄惨的女童。

于是后来的几天内,这些所谓的读书人被一一揪了出来,绑在皇城门口暴晒。这时百姓们才知道,原来写了那么些文章的人里,几乎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大多都是没有能养活自己的事由儿,每日躲在极小的屋子里,几个人蹲在一起怨天尤人的混混。

再后来,皇帝冶赢亲自出宫城,站在城门前宣读了一份罪己诏,并已经张榜贴往全国。

罪己诏是这么写的:“我坐上皇位以来,从未自称过朕,我觉得大家都是人,没有谁比谁要富贵或贫贱。如今,我敛溪国出了一些事情,一些让我与整个敛溪蒙羞的事情。太子与皇后先是勾结在一起,设计要害老大人与老将军,若不是一位剑仙相助,这两位国之柱石或许已经惨遭毒手了。再就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要给各位子民一个交代。

有人骂我,骂老大人与老将军,骂秦悦。可是你们知道为何吗?我来告诉你们。

皇后为了修行,要取阴气泄露的女童心脏来吃,于是他们在敛溪境内各地肆意抓捕女童,且是打着皇宫的旗号抓的。以至于各地官员放任不管。

你们或许猜到了,那间酒铺当中的数十具女童身体。

皇后将那些女童抓来,以酒水名义卖给一些畜牲,最后被虐待致死,待皇后取了心脏后,又将尸骨卖给个包子铺,所以即便死后也没有尸体可寻觅。

我杀了自己发妻与儿子,说实话,我心中还是很难过,可跟那些女童死前的绝望想比,根本不值一提。秦悦杀了去那间酒铺竞酒的男子,杀了一百三十一人,我认为杀的好。地方官员任由皇后的人抓走那些女童,该杀!

我今日罪己,是认错,但不是因为杀了这么多人而认错。是因为我身为皇帝,没有及时发现皇后的恶行,没有及时发现我敛溪国居然有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儿。

但是,我唯独不会因为老大人与秦悦杀了这么多人而向天下百姓认错。无论何时,我都只会觉得,杀的好!”

皇帝说完后转身朝皇城内走去,留下了聚集在外的无数百姓。

事实上转身后的冶赢,也是强撑着离开人们的视线,哪儿有死了儿子不心疼的。

今日秦孝没有来,沈长成也没有来。秦悦杀人后便背着刀离开了薪京,他要不停巡视这敛溪国土,至少他所到之处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儿。

皇帝的罪己诏已经往全国各地发去,几天之内就会贴在各地城门口,可张木流是看不到了。

一对侠侣早就离开了敛溪国,现在正在一处修士云集的地方,是个正儿八经的修士城池。三座顶尖山头儿各有一座城池,张木流所在之处,便是坟崖山的跳河城。此外还有一座白石谷的白石城。一座钓虾湖的水岸城。

三座宗门占地极大,单单一处宗门,就赶得上敛溪国大小了。

坟崖山的口碑不错,只是相对剩余两个宗门有些弱势,只有老祖是个炼虚修士。白石谷与钓虾湖则略微势大,各自明面儿上都有三位炼虚修士在册。只不过白石谷出了名儿的蛮横不讲理,钓虾湖则是人人叫骂的掉钱眼儿里的黑心宗门。

两人将大红马放回山野,徒步进的跳河城,一男一女如今都是一身白衣。张木流一身煞气足足用了一个月才消散,那日若不是离秋水前来阻拦,大开杀戒倒是不至于,但是皇城绝对是要给他拆喽!

这儿有许多胜神洲没有的新奇玩意儿,离秋水一间一间小铺子跑着买东西,张木流便成了跟在后面儿的人形背囊。

走到一处铺子,离秋水忽然久久不愿离去,是个仙家铺子,卖的物件儿古琴居多,其中含有一些残破真意,所以价格是比较贵的。

张木流笑着走上去问道:“这琴这么卖的?”

一个只有炼气修为的年轻小厮走过来撇着大嘴说道:“我们不卖,只换。只是,人参果儿和蟠桃儿你们有吗?”

离秋水微微皱眉,张木流拉住女子手臂,传音道:“别生气,他马上要挨打了。”

果不其然,一个又瘦又矮的中年人从后面冲出来,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扇在年轻小厮额头上,打得后者一个踉跄。小厮站稳后双手拢袖站在这位矮个子掌柜前方,可被那掌柜的仰头一个瞪眼,小厮立马转身接过去一张凳子,矮小掌柜的这才有些消气。他一步跨上凳子,此刻便比小厮要高上不少,指着小厮鼻子骂道:“你这个败家玩意儿啊!来客人了你就这么说话?还人参果儿,还蟠桃儿!你他娘的会写这几个字吗?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客人就是你爹你娘,你爷爷奶奶,哪怕人家不买不换,也要跟人家好好说话和气生财你懂不懂,懂不懂?”

一番叫骂可是口水四溅,不一会儿这个年轻小厮就要伸手抹一把水,其实是口水。

这个掌柜的哪怕踩在凳子上,也才与离秋水差不多高,此刻与张木流还是差着半个头呢。他满脸堆笑,与张木流歉意道:“客官,可千万别被我这儿的傻小子惹生气,他就是个二愣子。要换的话您得拿出来个物件儿,让我先瞻仰一下。”

张木流笑着取出一小块儿淡蓝色的布料,递给那矮小掌柜。后者从怀里掏出一块儿透明的镜片儿夹在眼窝,开始仔细观看。

好半晌后这个小矮个儿忽然睁大双眼,嘴里忽然长长“嘚……”了一声,掌柜的双手捧着布料跳下板凳儿,像是十分激动,他抬头问道:“客爷!当真拿这个换?有些不值当啊!假如真要换,那我这店里的所有物件儿,您二位可随意选取三样儿!”

一身白衣的张木流笑着说道:“给喜欢的人买些什么,哪儿有值当不值当,她开心就是最值当的事儿。”

离秋水瞪了青年一眼,只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只要了那个仿照焦尾式样做的古琴,剩下的就得张木流去选了。

买东西选东西,张木流是真没那个本事。这辈子就讲过一次价,还是小时候跟家里要了两枚通宝钱,去小竹镇上方五六里远的地方看戏。他十分喜欢一柄小木剑,摆摊儿的瞧模样是个老道士,可那处唱戏地方却是寺庙,叫做开元寺。老道士死活都不让价,就是要三枚通宝钱,可张木流吃了一碗凉皮儿,就只剩下一枚通宝钱了。还是小孩儿的张木流确实特别喜欢那柄小小的木剑,于是死缠烂打一个下午,老道士不胜其烦,最终让张木流拿着一张黄符在山顶的庙里走一圈儿,一定要将每个神像都看一眼才行,若是没有一一去看的话,木剑就不卖。

那是张木流第一次敬畏神魔,独自一人入寺以后,转来转去也没看到一个人。最后只得进去大殿,第一眼看到那些金刚罗汉就吓了一跳,那时小孩儿心里就在想,这他娘的哪儿是佛啊?这明明是吓人的魔。

后来好多年里,张木流才听说了一句话:“一人不逛庙。”

为了那柄木剑,小孩硬着头皮将所有神像看了一圈儿才作罢,等回去时怀里的黄符却已经消失不见,那老道却未曾计较,笑着将那柄木剑以一枚通宝钱卖给张木流。

回家之后张木流高烧不退,连着烧了好几天,小孩儿都稀里糊涂的了。那时家里来了个亲戚,按辈分儿张木流得喊他祖爷爷。那个老头是为寺庙塑像的,他将张木流背上桐州境内最高的一处山头儿,就是石鸡任光铭的祖宗山头儿。夜里张木流与老人一同睡在大殿,老人手脚不歇的塑着神像。

那晚张木流做了一个梦,无数佛陀驾云冲着小孩儿而来,嘴里都是说着:

“诛邪魔,斩异类!”

张木流猛然惊醒,高烧也终于退了,可就是不敢再次入睡,那些佛陀太吓人。

一旁的老人一边儿干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儿说道:“小流儿,放心睡,没事儿。”

一句话而已,小张木流便当真睡下,且睡的很沉稳。

年幼的张木流其实睡下便又做了一个梦,只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睡梦里他看到自己刚刚睡下,整个大殿便不停抖动。那位老人丢下手里的泥菩萨站立起身,淡淡说了一句:

“有了神像你们才是神,没有神像你们什么都不是,给我滚远点儿!”

又不知不觉走神儿,被离秋水喊了一声,青年猛然惊醒,也没理会漂亮女子的嗔怪眼神,只是下意识拉起离秋水的手,在这小小店铺来回走动不停。

其实进门就选中了几样东西,只不过现在只能取两样儿,就得思量一下。有一只纹路古怪的小铃铛他是绝对会要的,还有一个名额给谁呢?一个春壶,一个灯盏,这个把张木流给难住了。

张木流转过头嬉笑道:“秋水妹妹,帮我选一下儿?我选中了铃铛,还有一只春壶与一台灯盏没法选定,你随意选一个。”

离秋水使劲儿掐了其一把,倒是没说话。她心想着难不成还要在这喊一声:“弟弟,本姑娘比你大十来岁呢!”

瞪了张木流一眼之后,女子各看了两件儿东西,丢了一句:“拿灯盏。”便大步出门儿而去。

张木流将东西收起,紧跟其后。

年轻小厮等张木流与离秋水离开后才撇着嘴略带哭腔道:“老爷!就这么一块儿破布,换走了三样儿宝贝,月底您又要说赔本了,开不起工资了。我都要赶他们走了,您拦着干嘛啊?”

矮小掌柜的笑骂道:“你懂个屁!那俩人看着年轻,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就当是与其结个善缘了。”

年轻小厮偷偷哼了一声,暗道:“带着这么个又勾勾又丢丢的女子,那个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

跳河城有三景,第一景是远望坟儿崖,每日夜幕降临时,鬼火缭绕那处。终于有了些道行的鬼修置身其中,遥遥演绎些悲情故事,远方修士隔岸观景,有不少人常常被那些故事所感动,眼泪直流不停。

第二景是最惹人喜欢的,特别是女子修士。因为瞻部洲总体来说低境界修士居多,能直接御空到云海的修士其实不多的。所以坟崖山便以一个古怪大阵,做了一处可以在云海与地面之间升降的平台,收费极贵,需要一枚三教试着发行的钱币,入城处就有兑换。乘坐平台到云海后,每日寅时都会有许多流星划过,这也是男子修士追求女修的一处好地方。名字叫做流火雨。

第三景就有些乏味,只是一座亭台架在高处,远处是一条蜿蜒流水。不许泛舟,不许任何人近前观望。而且收费如同天价,足足需要三十枚灵玉货币。每年也只开三次禁制,只许三人观水。

离秋水打进城时就要拿出全部身家换取灵玉,吓得张木流赶紧取出一枚药丸,一共换了三百灵玉。离秋水这个财迷被吓了一跳,心想着给我的那枚讨打的丹药也这么值钱吗?整整三百枚灵玉啊!按现在的行情,估摸着着跳河城数十天的收入也不过如此。难不成我跟了个阔少爷?

那时美貌女子双臂缠住张木流的脖子,笑的那个叫开心啊!张木流无奈,将剑候令牌递出去说道:“我其实就炼了一枚值钱丹药,能一定的压制心魔,只是材料难寻,要不然凭我的本事,炼它个多少都没问题。”

离秋水闻言便皱眉不已,拉着张木流要把那枚丹药换回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魔之重?如此丹药,哪怕只有星星点点的作用,她也绝不会舍得用其换钱。

张木流轻轻搂住女子腰肢,嬉笑道:“不要紧的,哄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的。更何况你现在有十谅水啊,到时候借我一用不就得了。”

女子扭过头,哼哼不已,一副吃了很大亏的模样说道:“原来是打我十谅水的主意啊?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在意我,原来只是做不亏本的买卖啊你!”

张木流讪讪一笑,问道:“你知道十谅水什么意思吗?”

离秋水翻了一通白眼,就知道这个家伙又要在自己面前卖弄了。

那时一身白衣的男子,单手负在身后,强装出一副有学识的样子说道:

“众信曰谅;请肆简谅;友直友谅;易直子谅;私直怜兮何极,心怦怦兮谅直;谅士;谅节;谅实;君子贞而不谅。”

最后青年神色严肃,离秋水甚至恍惚间在他眼中看见一间竹篱笆学塾,一个老夫子板着脸在台上授课不停。

青年说道:“十谅不谅!”

……

从离秋水喜欢看那海色月色时,张木流就知道这位女子再如何拎不清,可终究还是个女子。

流火雨肯定是首当其冲去看的,至于那远望鬼火,张木流估计也是免不了。而观水台,即便砸锅卖铁也要去的,能不能修成水殿,就看这一遭了。

张木流自然是与离秋水乘坐平台上升到云海,两人都不是爱显摆的人,最重要的是,缓缓行至云海,本身就是个很有氛围的事儿。

当然也有些不愿乘坐平台的,有能力御空到云海的修士,这些人也不会给崖城一分钱。所以便有了一些修士悬在云海,一些修士站立平台。互相看不顺眼。悬停云海的修士眼中尽是嘲笑,似乎在说:“你们这些个连御空都做不到的小家伙,学人家带女子观景?”而站立平台的修士,多是心中暗自说道:“哼!一枚灵玉都付不起,空有境界能干啥?还不是如同坐船不买票。”

一对儿白衣年轻人自然不在两种人之中。只是离秋水实在是长得太漂亮,张木流本来也是颇为英俊,可分站在谁身旁的,被离秋水一比,在旁人眼里就更加不般配了。

我们这位奇女子哪儿管你旁人眼光,双手抱着张木流的胳膊,直直往栏杆处去。

待到丑末寅初,一抹抹流萤稠密如雨点,从天际而来,划亮夜空,片刻后又消失在天际。短短一瞬间,引得无数女子惊呼不已,皆是轻轻倚靠在身旁男子身上。这时这些位男子,总算觉得一块儿灵玉没白花。

离秋水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两人看起来更加自然而然,看起来更加与天地相融。

极美的女子忽然转头,在张木流眼里那一笑足以让天地失色,先前的流火雨,压根儿不算什么。

离秋水看着都要流出口水的青年,气笑道:“怎么以前没见过你这副色胚德行?现在一天到晚都这样?”

张木流挠了挠头,憨笑道:“这我哪儿知道去,反正就是越看越好看。”

女子转过头,看着重归平静的夜色,温柔道:“不如你作首诗吧?”

青年闻言尴尬不已,可一旁的离秋水一副憧憬模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秋水秋水。”

女子愣了片刻,这才明白原来他所做的诗句只有四字。她红着脸嗔怪道:

“这算什么诗?”

男子神色正经,缓缓开口道:

“在我心中可比苏子词。”

……

这第一景是相隔很远去看鬼物演绎的故事,以阵法化作一张巨大幕布投射在天空。如今已经有许多鬼物过的十分滋润。每到故事煽情处,便不断有人往前方一条水渠丢钱,灵玉跟大风刮来的似的,这些人丝毫不心疼。

如今这种被投射在天幕,用一些故事引入围观的地方儿极多,可这跳河城是此道鼻祖。故而此地十分吸引鬼物,有些鬼物不远千里来此,魂魄黯淡的几乎要消散了,也要拼一把。只要在那荧幕上被人喜欢,坟崖山给的资源足够让他们转为鬼修,以另一种方式长生。可哪儿那么容易,来此地的鬼物数不胜数,数万鬼物能挑出了几个将故事演绎的不错的,就已经很好了。

离秋水与张木流的座椅极靠后,周围的修士,若是与男伴一起的,相对比较淡然,而几位女修结伴而来的那种,尽皆尖叫不已。因为今日所演绎的并不是什么催人泪下的故事,而是一位长得极其好看的男子,其在故事中的人物是个风流剑仙,与许多女子纠缠不清,端的是风流无比。

离秋水全程黑着脸,待快结束时,那位男子剑仙将几位女子全部迎娶。离秋水拽着张木流的衣领子便离开,眼神十分冰冷。

找了个无人之处,女子沉声道:“你也会觉得娶那么多女子才算是风流吗?”

张木流缓缓收起笑意,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轻声道:

“与一人白头才最风流。”

同样一身白衣的女子紧紧盯着张木流,眉头终于舒缓几分,可她依旧沉声道:

“若是哪天你不再喜欢我了,一定别来我面前亲自告诉我,你只需要消失就行了。”

张木流走过去以额头轻轻碰着女子额头,笑着说道:“想什么呢你?我这辈子只真正抱过两个女子,你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

离秋水这才笑道:“那要不然,我也再去抱一抱别人?大家都抱过两人才公平嘛!”

张木流脸色瞬间变黑,一屁股原地坐下,瞧着十分生气。

……

观水台,所观之水,据张木流猜测是远古时大陆未曾四分之前,江水的源头之一。

光凭那如同小溪一般的河流,实在没法儿将其与波涛汹涌的江水联系在一起。

为何一年只开三次,为何开门钱如此之贵?

因为源头活水,最具真意。一条江水的源头之一,所含水道真意有多浓厚?根本无需细解。

想要修出一座水殿黄庭,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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