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妈!我回来啦!妈……"飞鱼推开自己家的大门。
飞鱼兴高采烈地冲到客厅,缓缓扫视着屋里的一切。里面的摆设还是他熟悉的样子,一直都没移动过。电视还摆在那里,桌子也摆在那里,还有沙发、茶几、音响、鱼缸、放杂物的柜子,都在,都是以前的模样。一尘不染。
"小飞回来啦!饿不饿的慌?厨房里有包子。"飞鱼的姥姥半弯着腰,挪着小碎步从里屋出来。脸上满是笑容,露出一口大白假牙,甚是吓人。
"哎呦!姥姥你怎么在这儿?我妈呢?"飞鱼吓得向后窜了一步。
"你妈去地里啦!一会儿就回来,你饿了就先吃几个包子!在外边还好吧?没惹事儿吧?看你,脚上腿上都是土,你都多大啦!还跟个孩子似嘞,净瞎闹腾!"姥姥挪着小碎步走近飞鱼,弯着腰给他拍腿
上的土。
"哎呦!姥姥,没事儿,你赶紧坐下吧!……我去地里找我妈!"飞鱼扶着姥姥坐到沙发上,转身就往外跑。
"你慢点儿!这死孩子,跟个小孩似地!"姥姥冲着门外喊。
"喂!你跑哪去,赶紧过来!"水鸟看见几十米外正奔跑着的飞鱼。
"现在没空!等我一会儿!"飞鱼在远处大声回应。
"草!关键时刻没一个能帮忙的!"水鸟插着腰,皱着眉头,背对着旁边那三个人。
"妈~"飞鱼对着面前的一大片田地大叫。
"哎~哎~哎~哎~"同时传来四个女人的声音。田地里马上冒出来好几个人的上半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戴着草帽。
此时正是北方快要收麦子的季节,估计要不了一个月就可以收割了。他们好像正在捉虫子,或者除草。
"红秀,是你家小飞回来啦!你看他高兴的!一蹦一蹦的就来啦!"距离飞鱼不远处的一个老头儿,咧着嘴呵呵呵的叫道。
"我来找我妈,你在这瞎高兴啥!赶紧干你的活儿吧!"飞鱼毫不客气地还嘴。这个老头儿在村里非常爱闹,见谁也要啰嗦几句。按辈份来说,飞鱼应该叫他伯父。
"小飞!不能这么跟大伯说话!"飞鱼妈已经走出麦田,来到飞鱼身边。脸上略带责备的表情,还夹杂着些许笑意。
"是是是!我错了!妈,我们回家吧!"飞鱼从后面推着妈走。
"我们先回去了啊!"飞鱼妈回头对田里的几人说。
"回去吧!回去吧!小飞想妈妈啦!"老头子故意取笑飞鱼。
旁边几人不约而同大笑。飞鱼回头用力瞪了老头一眼,又惹来一阵哄笑。
"你个死孩子,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外边就这么好?"红秀走在儿子前面。
"不是啊妈!我们在外面有正经事,又不是去玩!我们找到族长那本书了,所以就回来啦!"飞鱼四处张望,村里变化很大,很多熟悉的地方都变得不再熟悉。
"就一本书,叫你们俩去外面找了两年,找不到就不回来啦?"红秀的语气里带着埋怨和不解。
"你不懂!这可是我们村里传了几千年的宝贝!必须得找回来!"飞鱼说得慷慨激昂,充满了自豪感。
"飞鱼~等我会儿!"水鸟从后面跑过来。
飞鱼跟妈妈回过身,看见水鸟一身脏兮兮的,好像犀利哥。
"你掉沟里啦?"飞鱼一脸问号。
"马跃呀!咋弄得一身这么脏?"红秀也是一脸问号。
"姑姑!我等会儿在跟您解释,现在先让小飞帮我个忙!"水鸟擦了一把脸上的土,脸更花了。
"妈!你先回去,我去帮他办点事儿!一会就回家,啊!"飞鱼从后面推着本想说点什么的红秀。
"这死孩子!一会儿回来吃饭啊!"红秀回头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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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呀!你身上怎么弄的?"飞鱼往旁边挪了一步,想离他远点儿。
"你躲什么呀!这叫计策!三十六计,瞒天过海!三国杀!你地明白!"水鸟靠过去,附在他耳?咚怠?"这他妈也行!那个日本人不是傻子吧?"飞鱼差点儿跳了起来。
"你懂什么!这叫计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何况,他只是一个日本人!"水鸟一副胸有成竹,视死如归的表情。
"拜托!人家好歹是个忍者,忍者!这么容易对付还叫忍者吗?你没看过甲贺忍法帖也该看过火影忍者吧?人家是会忍术的,忍术!"飞鱼非常激动,如临大敌一般。
"你个脑残!那些是动画片好不好!那些忍术都是拿来骗小学生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忍者!……总之,你就按我说的做,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水鸟拍拍飞鱼略显单薄的肩膀。他现在的样子的确显得很单薄。难道,这就是日本的动漫看多了的结果!
"真的?没有骗我?"飞鱼一副我不信你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我们不是已经抓了三个了吗!你觉得他们会忍术?"水鸟用一个鲜明的例子,成功解除了飞鱼一部分的顾虑和迷信。
"嗯!看起来你是对的!那我们……"飞鱼已经冷静下来,开始研究他们的计划。
"好!"两人同时说,然后一前一后分别跑去两个方向。
宫崎骏已经坐了快一个小时,喝了一整壶的茶,换了八个姿势,看了九次表,推了十三次眼镜,偷偷挖了四次鼻孔,又忍不住上了一次厕所。虽然他不知道厕所在哪儿。但是,有人说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厕所。
就在宫崎骏忍不住要挖第五次鼻孔的时候,外面冲进来一个浑身是土的男人。
"纳尼!你是谁?我没有钱!"宫崎骏急忙端正坐姿,收回快要挖到鼻孔的手。
"是我呀!宫崎君!出事了!你的手下……"水鸟的样子非常急切和为难。
"他们怎么了?难道是,遇到怪兽袭击了吗?"宫崎骏嗖的一下站起来。
"怪兽!袭击!……不是,比这个更糟!他们……!"水鸟非常惊讶宫崎骏的想象力,他居然会想到怪兽!
"还有比遇到怪兽袭击更糟的事吗?我在日本这么久都没遇到过怪兽,他们到底怎么了?"宫崎骏抓着水鸟的肩膀,情绪异常激动。
"他们……掉到地窖里了!而且,是一起掉进去的!我想拉都拉不住哇!"水鸟一副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的样子,抱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
"原来如此!……你确定不是怪兽干的吗?"宫崎骏用怀疑的眼神逼视着水鸟,他多希望能遇到传说中的怪兽!
"呃……对呀!有可能!我当时只看到他们一起掉了下去,说不定地底下真的有怪兽!而且是爱喝酒的怪兽!"水鸟若有所思,摸着下巴假装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