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白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后面,前面的龙香玉好像永远都不会觉得累,眼神不断在各个奢侈品店里游走。首饰、包包、香水,看得顾小白眼花缭乱,他干脆不再费心去研究,乖乖跟在后面做一个付钱的机器就好。
“哇,这个好漂亮!”
“喜欢?喜欢就买!”这是顾小白永远的回答,他从来不拒绝龙香玉的要求。
“算了算了,这个太贵了,一瓶香水一万多。”
顾小白干脆指着那瓶香水让店员打包起来。
整整一下午,买的东西已经能将路虎的后备箱装满了。
两人手牵手走进了院子,顾军正在门口脱鞋子,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因为曾经是市重点中学的老师,他便在附近的学校找了份工作,再次开始他的教学生涯。
而顾小白的母亲则成了全职家庭主妇,操持家务,同时照顾父子俩和未来的儿媳妇。
“吓,买这么多。”顾军笑着站了起来。
“香玉喜欢,就都买了。”
龙香玉的俏脸一红,感觉自己的购买欲望是该克制克制了。
“该买就要买,反正小白他那么多钱,不给我们香玉花给谁花?”顾小白的母亲走了出来。
“嘻嘻,伯母,爱你!”龙香玉一路小跑,搂住了她的胳膊。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顾小白的母亲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在任何事情上都依着她,当然,龙香玉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相反,她总是能察觉到别人的想法,做任何事都很好地把握分寸。
吃过晚饭后,顾小白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电脑,上一次东方婉儿的任务已经显示完成,由他和沙问天平分了报酬,任务的报酬很丰厚,东方家向来如此,但顾小白曾找龙二元了解过一些,东方婉儿还真是令狐倩的私生子,但具体的经过没人知道,龙二元还特意叮嘱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刚洗完澡的龙香玉走了过来,轻轻坐到了一旁,一阵异香传来。
“他们两个呢?怎么没看到。”
“听说去找李远行了,最近应该都不会来了。”顾小白将电脑关了。
“和我讲讲你们任务的事吧,我想听。”龙香玉温柔地躺在了顾小白的怀里。
“这有什么可听的,打打杀杀的,没意思。”
“哦,是吗?某些人上一次可是和一个美女去了阿尔卑斯,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小白只觉得脊背发凉,他一直以为龙香玉不知道的,虽然他没做什么亏心事,但突然被问起,难免觉得理亏。
“看你的样子是干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嘛。”龙香玉用狡黠的眼神看着他。
“有一说一,还真没有。”
龙香玉掩着嘴轻笑道:“哈哈,你的事我都知道,祖爷爷都告诉我了,你坐怀不乱,美色呈于眼前却岿然不动,表现不错,不然我早就让祖爷爷弄死你了。”
顾小白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手机响了,顾小白低头看去,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喂?”
“顾大哥,我是张磊,还记得吗?”
顾小白皱着眉头思考了几秒,这才想起来这个叫做张磊的男人,不就是那个歌手张一晴的弟弟吗?
“嗯,怎么了,有事吗?”
“其实是我姐姐找你有点事,所以让我约你,你最近有时间吗?”
顾小白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想想上次问张一晴要了签名,直接拒绝不太好,想想最近也没有什么事,便答应了。
“那好,就明天,我会和姐姐一起去接你,万分感谢,要是没约上你,老姐她一定会骂死我的。”
挂掉电话,又和龙香玉温存了一会儿,顾小白才关了灯准备睡觉。
黑暗中,顾小白的身上泛起了黄色的光芒,他安稳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脑海中。
意识中,狰正蜷缩成一团,柔顺的毛发上笼罩着淡淡的光晕,身体缓慢地上下起伏着。
顾小白只好又将意识沉入爷爷留给他的项链之中,让他惊讶地是,爷爷的虚影并没有消失,他依然立在那里,背影看起来孤独极了。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顾先华的神情看起来很激动,仿佛已经等了好久,但顾小白算了算,距离他上一次见到爷爷只过了不到一周而已。
顾小白也曾将这一切告诉过父亲顾军,顾军起初很激动,但他知道自己是无法见到父亲的,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无法进入项链的空间。
“爷爷,您在等我吗?”
“你解开了新的一颗珠子,所以我才会再次出现,直到你学会新的招式,我才能安心离开。”
顾小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项链,果然,第三颗珠子也亮了,但他一直没有注意到。
“那新的招式是什么呢?”
“这是我当年领悟了海洋的力量之后创造的招式,名叫‘刺潮’。”
面前的场景突然变幻,顾小白瞬间来到了一片海滩上,海水不断冲刷着海岸,一切都如此真实。
顾先华的影子漂浮了起来,立在海面上十米左右的位置。
“要学会这一招,首先要将气流想像成眼前的大海,去感受潮水涨落的意境。”
奇异的场景发生了,面前的海水由轻微的震动逐渐变得躁动起来,像是沸水一般不断翻腾。
突然,沸腾的海水如幕布一般铺开,遮蔽了整片天空,顾先华的手臂猛然挥动,十几米高的潮水瞬间冻结,但并不是真正的冰冻,只是定格在了海面之上。
“卡擦!”
海水裂开了,匪夷所思的裂缝瞬间贯穿了整片定格的潮水,那碎裂声直击灵魂深处。
之后,“碎裂”的海水纷纷跌落在海平面之上,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
眼前场景再一次转换,他们又回到了那个白色的空间之中。
“懂了吗?”顾先华问道。
顾小白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你慢慢想吧,要掌握这一招应该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顾小白就像着了魔一样,一直沉默不语,甚至连顾先华的再一次消失都没有意识到。
“潮水,定格,碎裂……”顾小白不断重复这几个词。
一夜就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太阳升起时,顾小白仍然没有灵感,他看了看时间,只能暂且将心中的念头搁下。
一家人吃过早饭之后,龙香玉就开着那辆原本属于顾小白的奔驰车走了,她今天约了大客户谈生意。
而龙香玉走后不久,一辆熟悉的房车停在了门口。
张磊从车里走了出来,顾小白在他的注视下走了过去。
房车里,张一晴正在拿着一张纸背台词,她虽然是歌手,但因为可观的人气,也会被邀请出演电影。
“找我什么事?”顾小白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这时,车子开始动了。
“别着急,我们正在往那里走呢,在这之前,我给你讲个故事。”张一晴将台词本放下,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首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异能者平时都要面对怎样的敌人呢?”
顾小白先是一愣,随即开口:“当然是其他异能者了,你想知道什么?”
“那你们相信魔鬼的存在吗?”
“魔鬼”一词刚出,顾小白就想到了和东方宇一起战斗过的那个血族,与魔鬼签订契约之后,付出一些代价就可以换取力量,这是很多追求力量的异能者的最爱。
“相信,而且我曾经面对过。”
张一晴的瞳孔突然放大,很兴奋地看着顾小白。
“那太好了,快和我说说,那个魔鬼怎么样了?”
“死了。”
“死了?你杀的吗?”
“不是,准确地说,有人帮了我,再加上一些运气。”
张一晴突然沉默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小白有些不耐烦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用魔鬼这个词来形容是否正确,但我觉得,我是被一只魔鬼看着长大的。”
“什么?”顾小白有些哭笑不得,他感觉这个女人在和自己开玩笑。
“笑话,魔鬼为什么不吃了你,还好心地看着你长大?”
张一晴面色为难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一个奇怪的家伙,我曾经也想过逃避,但他一直都在,直到最近,我偶尔还能见到他。”
“那你倒是说说,这个魔鬼是怎样的?”
张一晴想了想,说道:“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人的眼睛很像,他总是隐藏在黑暗中,我甚至没有看到过他的全貌。”
顾小白好笑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是魔鬼?说不定是个喜欢偷窥的变态呢。”
张一晴摇了摇头,说道:“那个眼睛很大,可不是人类的眼睛,只是样子很相似而已。”
顾小白摇了摇头,他并不认为事情像张一晴说的那样玄乎。
“放心好了,不会让你白去的,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
顾小白点了点头,没一会儿,车子已经出了市区,他们正在朝着一片绿油油的山走去,这里是张一晴出生的地方,姐弟俩自小在这里长大,在小小的山村里度过了童年时光,如今再一次回来,只是想弄清楚小时候偷偷看着自己的眼睛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