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侠……”黎画心没想到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眼神中满是不舍和失落。
“画心,人妖殊途,还是不要动那个念头为好。”
黑山婆婆的话让黎画心又羞又惧,赶紧匍匐在地上,低声说道:“师父,弟子并未动什么念头,只是……”
“你跟了我百年,你的心思我会不知?对男人动心并没有什么可耻的,但爱上一个凡人却注定没有结果,为师有意让你和无夜结为夫妇,断了你的凡念,你可愿意?”
黎画心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无夜就是他的师兄——那只威武善战的虎斑猫。虽然他们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但画心一直将他当成是兄长和朋友,从未想过要嫁给他。
自从进入师门,画心就从未违逆过黑山婆婆的任何命令,这一次,她却无法听从师命。
“师父,如今我门势力单薄,外敌频频找麻烦,在此生死关头,画心不想让师父分心,也不想让自己和师兄因为儿女情长之事耽误了师门任务,所以……”
黑山婆婆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过脸看着一直呆立在侧的黎碧瞳,悠然说道:“我和你师姐的话你可听懂了?”
“啊?听懂了……”黎碧瞳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了,被黑山婆婆这么一问,赶紧随便附和了一声。
“所以,你也要记住,一旦加入我门,便不可对凡人动情,若是违逆,将被逐出师门,并遭酷刑。”
黎碧瞳心里隐隐有些发凉,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动情”二字,脑海中涌出的第一个人便是徒星燃,而且,是徒星燃痴傻时的那张温柔宠溺的脸。
“是,师父,但是,徒儿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徒儿想着,若是能够完成了这个心愿,报了恩情,就再无可恋之人。”
“你说的是为徒星燃寻找魂魄一事吧?”黑山婆婆似乎早已对黎碧瞳的心思了如指掌。
“是,仇百屠已经答应……”
“大胆!”黑山婆婆忽然打断了黎碧瞳的话,而后对着西面的天空连续拜了三拜,说道:“属下教导无方,逆徒口出狂言,请妖王不要怪罪!”
“哈?口出狂言?”黎碧瞳忽闪了两下大眼睛,说道:“师父,我没有口出狂言啊。”
“逆徒!之前你未入师门怎么说话是你的事情,如今你已见过妖王并且成为我的徒弟,还敢直接称呼妖王的名讳,真是大大的不敬!还不赶紧跪下谢罪!”
黎碧瞳感觉后背一阵发麻,难道真如仇百屠所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师父才会如此害怕?自己在这里随口说的话难道也能被仇百屠听了去?
“我偏不!师父,仇百屠没有那么可怕,我当着他的面就叫过他的名字了,他也没有生气呀!我觉得他脾气还挺好的……”
黑山婆婆不禁满脸黑线,难道自己收的这个徒弟是个傻子吗?仇百屠脾气好?那妖王可是曾经屠杀三界的人物,如今除了仙界的十二仙能让他稍有忌惮外,这世间没有任何物种能够凌驾在他之上。
“怎么,你刚进门就要违抗师命?我看,你这徒弟我要不起,你还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吧!”
黑山婆婆连连摇头叹气,黎碧瞳见状,只得逆着心性跪在地上,对着西方拜了拜,嘴上说着对不起,心里却在骂仇百屠“鳖孙”。
“师父,妖王答应我一年之内找到那缕魂魄,徒儿有一个请求,就是……就是……这一年,我可不可以呆在徒星燃的身边呀?”
黑山婆婆的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黎碧瞳,说道:“你心不在此,我强留你又如何?这一年你可以呆在皇宫,但是却不能闲着,我有师门任务交给你来做。至于是什么任务,我之后自然会让画心去找你。”
“刚来就有任务……”黎碧瞳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心想,自己还啥本事都没学着呢,这师父连捕鱼术都没有教她,竟然就要派她去做任务。
“龙惊澜之前给了你召龙石,他法力高强,当然可以帮你化为人身,但是他不会时时刻刻都保护你,所以,我教你的第一个法术,就是变幻术。”
黎碧瞳闻言,像是中了彩票似的,看来师父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嘛!
“师父……”一旁的黎画心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看着黑山婆婆的眼神有些委屈。
“画心,际遇不同,不可攀比。”黑山婆婆知道黎画心的委屈在何处,这徒儿入门百年,竟然还未学变幻术,可黎碧瞳入门一天就可以学到妖类的顶级法术。
“是……徒儿不敢……”黎画心应了一声,失落的退到了一旁。
之后,黑山婆婆将在黎碧瞳的身上画了一个符,又在黎碧瞳的耳边说了一堆咒语,问道:“咒语背下来了吗?”
“哈?”黎碧瞳只是听了一遍,这咒语太长,又毫无规律,怎么可能背得下来。
“你拉轰我拉轰我们都拉轰……”黎碧瞳瞎掰了一句,黑山婆婆不禁扶额,说道:“你这样的资质,神仙也教不出来,喏,这是写有变身咒语的符咒,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念吧!”
黑山婆婆说完,羽毛扇一扇,一张黄色的符纸出现在了半空,羽毛扇再一扇,那符纸没入了黎碧瞳的身体。
“想化为人身时,你看看肚皮就可以了,那上面的符咒只有你能看见,凡人是看不到的。”
“谢谢师父!”黎碧瞳赶紧来了个三鞠躬,乐不可支。
“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没有告诉你任务是什么呢。”
黎碧瞳一听到任务二字,高兴劲儿瞬间没了,低眉顺眼地问道:“请师父指教。”
“二皇子徒月灵你可已经见过了?”
“徒月灵?”黎碧瞳的脑海里闪出了徒月灵那神秘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见过了,师父难道和他有渊源?”
黑山婆婆的表情一顿,眼神中闪过一抹黯然,迟疑了片刻,才说道:“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我只告诉你,你回宫后,要尽快接近徒月灵,得到他的信任和喜爱,争取脱掉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