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协助(1 / 1)

车夫长剑出鞘,直指顾迟迟,厉声质问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截楚宣王世子马车?”

“臣女顾迟迟,有事相求!”心中有些忐忑,欧阳少弦会帮自己吗?

马车里静暗暗的,未发出一丝声音,车外也静静的,几十双眼睛齐齐望向顾迟迟,眸底震悚闪灼:她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求楚宣王世子……

顾囡不屑的轻哼一声:顾迟迟还真是无所不消其极,为了攀附权贵,居然不吝以身犯险阻截马车,以为如许就能够让世子留意她了么,白痴做梦……

“咳咳,小女不懂事,世子莫怪!”顾修上前往拉顾迟迟的胳膊:“迟迟,世子眼前,不得无礼……”自己在野中为官多年,如果是其他世子倒是好说,可这位楚宣王世子,高深莫测的让人基础看不透,自己与他也只见过一两次面,谈不上甚么友谊……

“爹,贵妃和弟弟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再顾及太多,否则,他们会没命的……”更重要的是,毫不能让张贵妃的奸计得逞。

顾修望了马车一眼,压低了声音:“迟迟,如果现顽固下去,世子发怒,不止马贵妃和她腹中胎儿,连你的人命也保不住了……”

“爹,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马贵妃和弟弟出事不理啊……”

“何事?”顾修与顾迟迟辩论间,车帘翻开,俊秀不凡的欧阳少弦自马车上走了下来。

欧阳少弦俊秀出众的面庞,高贵淡漠的气质让顾囡深深迷醉,就那样痴痴的望着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顾迟迟直视欧阳少弦:“世子,马车上是否有懂医之人?我家马贵妃突然重病,人间不醒,还望世子施以援手,臣女一家感恩不尽……”

欧阳少弦凝望顾迟迟,一声不响,眼光淡漠,极冷的森冷气息萦绕周身,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世子莫不是生机了……

顾囡心中窃笑:世子身份高贵,岂是好说话的,顾迟迟稀饭自作聪明,这一次但是聪明的过了头,玩火自焚了,世子一怒之下,肯定会狠狠惩罚她……

“陈太医!”众人焦灼的猜测欧阳少弦心理时,欧阳少弦蓦地启齿,一位四十多年的中年人背着药箱自马车上走了下来:“世子!”

“去看看患者!”欧阳少弦语气淡漠,带着无须质疑的号令口吻。

“是!”陈太医将眼光转向顾修,淡淡笑着:“陛下,叨教,抱病的贵妃在何处?”

“在这边,陈太医请随我来。”柴嬷嬷引领太医向马贵妃所在的马车走去,顾修,皇太后喜悦,焦灼,关切的眼光也转向马贵妃那边,谢天谢地,马贵妃和孩子终究有救了。

陈太医是太医院的医正,医术高超,有他出手,马贵妃和孩子一定没事的……

顾迟迟对欧阳少弦福福身:“多辞世子!”

张贵妃强颜欢笑,满眼惊恐:原定决策,厨娘在马贵妃的食品中下药,黄大友拖住顾迟迟和马贵妃,皇太后赶到庄子时,马贵妃恰好小产,顾迟迟身上有囡囡抹上去的麝香,再让宫医矢口不移胎儿堕于麝香之味,顾迟迟即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虽而后来黄大友没有拖住她们两人,但在这清静之地,无人懂医术,只有宫医说马贵妃的胎儿落于麝香,他即是死于麝香,顾迟迟同样难辞其咎。

现在,荒田野岭的,不仅捏造冒出位世子,还随身带着医术高超的太医,如果他看诊马贵妃,救回腹中胎儿,顾迟迟也不会被惩罚,自己的决策,岂不是要半途而废了……

张贵妃慢腾腾的走在前面,说些无关紧经的话,迁延时间,多迁延一分,马贵妃腹中胎儿的人命就会少一分有望:“医生医术高超,定会救回马贵妃和孩子吧!”

顾迟迟淡淡笑着,美眸中冷意填塞:“张贵妃,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陈太医是鼎鼎有名的太医院医正,医术高超,只有出手,就没有治不好的病,全部清颂国无人能比,如果不是由于世子的干系,人家才不会给我们看病……”

张贵妃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只是有些忧虑,没有另外意义……”

顾迟迟的作用已经说的很清楚,张贵妃有万万个不肯,也只能让路,心中将她谩骂了万万遍:先让顾迟迟自满几天,总有一天,她会败在自己手中,到时,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可以……

陈太医走至马车前,陡然转过了身,目光在顾迟迟和顾囡身上轻扫几眼:“绿衣的是嫡出公主,绯衣的是庶出公主。”

“陈太医如何晓得?”柴嬷嬷心中不解,论边幅、气质,二公主虽不足长公主,但许多官家庶女比嫡女漂亮,气质也比嫡女崇高,论衣装,两位公主也是一样的绸缎所做……

陈太医轻捋着髯毛,神秘密秘的淡笑不语,转过身,踏上马贵妃所在的马车。

顾囡齐心想做嫡女,很讨厌他人说她是庶出,陈太医的一番话,气得她肝火中烧:臭老头,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嫡女,将顾迟迟比下去,到时他就会晓得,他的眼力差抵家了……

皇太后横了张贵妃一眼:迟迟慎重、崇高,识大体,顾大局,皇家嫡女气宇在她身上彰显的极尽描摹,囡囡被张贵妃教的刁蛮、率性,琐屑比力,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庶女,真没教养……

张贵妃沉下眼睑,悄悄的盘算:马贵妃喝下人工流产药大半个时候了,孩子应该保不住的,到时,顾迟迟即使跌不进地狱,也会受到惩罚,皇太后对她的心疼肯定消失全无,自己暗杀她的时机就会增长许多,这一次暂且放她一马,下次定要让她山穷水尽……

陈太医已走进马车救治马贵妃,顾修被顾迟迟的鸣谢声拉回留意力,轻轻转过身,正欲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再向欧阳少弦道一次谢,目光望到呆呆正视欧阳少弦,满眼痴迷的顾囡,眉头牢牢皱了皱,心中不悦:

同是本侯的女儿,奈何不同这么大,迟迟通情达理,为了救马贵妃和孩子,以身犯险,囡囡倒好,就会添乱,还如此没礼貌的忘形,未出嫁的少女,哪好似许紧盯着人家年轻须眉看的。

为了不让顾囡继续丢人理眼,顾修不天然的轻咳几声,正欲找个来由让顾囡离开这里,侍卫的诘责争先响起:“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众人正无聊,听到扣问,侧目望去,一老一小两名须眉身背竹篓慢步前来,满身萦绕着淡淡的药味。

侍卫手中长剑竖起,盖住了两人去路,年纪较大的须眉嘴脸清静:“在下药和堂坐诊医生赵诚,这位是药童……”

药和堂,京城很大的药铺,坐诊医生医术崇高,和皇宫太医有得一比。

顾迟迟淡淡扫了两人一眼:早知这两人随后就到,自己也用不着冒险请欧阳少弦协助了……

侧目,正对上欧阳少弦深不见底的眼瞳,顾迟迟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自己掩盖的很好,他应该没发现眉目吧……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侍卫不问清楚不放行。

“药铺缺几味药材,我们是上山采药去了,如果官爷不信,可去药和堂问问……”老者不骄不躁的回覆着,并将竹篓解下,让侍卫检查,心中悄悄的烦闷,这家人确凿是富朱紫家,可那人不是说惟有病患没有医生么,就在适才,自己但是亲眼看到一位医生进了马车,岂非是自己来晚了,让他人抢了先机……

侍卫们细细稽查,确认两人所言属实,便予以放行,却没有轻松对两人的鉴戒,手握长剑,目送两人前行,目光炯炯有神,如果两人敢行不轨,侍卫们随时都可脱手……

欧阳少弦回身背对着顾囡,她看不到他俊秀的面庞,只好懊恼的收回了目光,世子对自己并未留意,如何能让他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呢?

顾囡苦想计谋,不经意间仰面,望到了顾迟迟,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姐姐啊,赵医生在为马贵妃诊治,你或是快将这件熏了麝香的衣服换了吧,这里有风,麝香飘进马车,对贵妃和小弟弟无益……”

嫡庶身份上,顾囡输给了顾迟迟,便以为马贵妃和胎儿着想的来由,拿衣服上的麝香说事,让顾迟迟难堪她扳回一局的同时,也让欧阳少弦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我身上没有麝香,为什么要换?”如果自己真进马车更衣服,即是坐实了熏麝香害马贵妃的罪名:“如果妹妹还在质疑,可让宫医前来稽查!”

“姐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衣服上的麝香是害人的气息,无意间熏上去的,只有马贵妃和胎儿安全,无人会怪你……”口中说着安慰的话,顾囡招呼宫医:“宫医,来查查姐姐的衣服。”顾迟迟想自取其凌辱,自己当然要成她,麝香是婢女在自己的监督下抹上去的,绝对飞不了。

回头,顾囡面带愧疚:“姐姐,不是妹妹不信你,着实是,为了马贵妃腹中的小弟弟,我不得不谨慎。”如果是当着世子的面,查出她身上有麝香,她的凶险,奸滑,更能衬出自己的善良,贞洁,世子必然会留意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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