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好意思的捂住脸,“妈妈!”见着肖小笑的开心,她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一大一小相似的脸上带着同款笑容。
肖母心里松了一口气,目光也染上了几分笑意,门又开了肖父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笑开心的母女俩,他疲惫的脸上也带起了笑容,“什么事这样高兴?说出来让爷爷听听。”
安然眼睛一亮,“外公。”
肖父换好鞋子坐了过来,“我们然然想外公没有!”
“想了!”安然大声回答,小小的人儿脸颊笑的红扑扑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声音格外响亮。
肖父笑的一脸慈爱,安然像肖父介绍着手里的拼图,“外公,这是我拼的,漂亮吗?”
“漂亮。”
肖母笑着叫那爷三个,“吃饭了。”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的,饭后一家人去外面散步,玲兰摆手,说自己不去了,去看看巫月回来没有,肖母也不强求,她也是实在喜欢玲兰这个朋友,只是叮嘱她要看看巫月吃饭没有,她对巫月一个人住还是挺担心的,如今有个沟通的桥梁玲兰,她也能放心一点邻居小丫头。
一家人下楼,安然迈着小短腿一会儿绕到妈妈面前,一会儿绕到外公外婆面前,小小的人儿一会都不带停的,跑来跑去,跑的脸颊红扑扑的,最后实在累了被高大的外公抱了起来。
拍着小胖手看着面前广场上的爷爷奶奶跳广场舞,玲兰来到了小滑梯哪里,看着早就等着的小九九,“说吧,你是有什么事?要见我?”此时的玲兰已经恢复本来的容貌,面容姣好,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穿着修身的长裙,极为动人心弦。
小九九想跪下,被玲兰阻止了,“不用了,你不必如此,你是我徒弟的朋友,我帮你她以后知道了也会开心的。”
小九九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眼里带起了感激,慢慢的和玲兰讲起了属于她的故事。
小九九原名许久,父母原先也是这个小区的住户,可是在她两岁那年,父母离婚了,母亲嫁给了别人,父亲也没过多久娶了新的妻子,她就成了最尴尬的存在,刚开始还好,后来继母生了一个儿子以后,她的生活就开始变了,父亲的目光在弟弟身上,继母总是害怕她会伤到弟弟。
渐渐地小小的女孩越来越沉默,在她七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放学回家的路上她被杀了,杀她的是一群小混混,因为抢钱,她没有他们就动手了,她最终孤零零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尸体被就地掩埋,没有人在乎她,亲生父母嫌弃麻烦没有找她,就这样仇人继续逍遥法外,而她则被埋在那个巷子里。
天长地久的,巷子被拆了,她的尸体被发现了,只是一具已经看不清面容的尸体,也无人认领,那个地方没有监控,父母也不作为,所以她就这样被人遗忘了,像个无根的浮萍一样,尸体离开了,可她的魂魄却留在了这里,她其实没有多恨,也不曾想过要狠狠报复,只是有个执念想让她的父母知道,她死了,至于仇人,她只想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已。
她漏出一个笑,“遇见安然是最开心的时候,我有朋友了,虽然这个朋友特别特别小,才一点点大,”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可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玲兰的嘴角动了动,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只觉得酸酸的,她眨了眨眼睛,眼里泛起温柔神色,“好,我帮你。”
许久的眼睛蓦然睁大,“真的可以吗?”
玲兰重重的点头,“不骗你。”
于是许久就笑了,这时玲兰才发现她颊边有一个酒涡,小小的极为好看,玲兰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这件事很难,可那是对普通人来说很难,但是,她笑了笑,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大的落地窗边一个男子坐在轮椅上,看着书,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男子看了一眼,接了起来,“玲兰,有事吗?”
玲兰目光看着空地,语气淡然,“我这里有个特殊的案子,你们要接吗?赵局长?”
赵宣漫不经心的态度收了起来,语气也凌厉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你现在在哪里?我派人过去。”
玲兰报了一个地址,挂断电话,她看向许久,“放心,等到人来了一切就好了。”
许久弯腰深行了一礼,“谢谢你,谢谢安安。”
玲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安然在肖父的怀里睡着了,回到家里肖母小心的接过孩子,将她换了个睡衣放在了肖小床边的小床上,“这丫头,睡得真沉。”
肖小莞尔,看着女儿沉睡的面容,“越长大和我越像了。”
肖父漏出笑容,“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肖小嘿嘿笑,“我闺女当然一样。”
玲兰回到巫月房间,发了会呆,直到开门声才回过神来,“回来了?这么晚,去哪了?”
巫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去见了一个故人。”
玲兰叹气,“找到方法了没有?”
巫月摇头,“没有,不急,这么些年了,我不也走过来了?”
玲兰抱了抱她,“一定会有方法的。”
天师即便再厉害,也不能长生不死啊,顶多最多活二百多岁,那还是顶级的天师,多了没有,这是规则,也没有人愿意活这么久,毕竟谁也不想看着身边人一个个老去,自己孤单千年,可是巫月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人,永生啊,对一些心思不正的人或许是诱惑,可对于巫月来说是一种折磨。
她无法摆脱只能接受,玲兰是意外认识的,准确来说她这一次的沉睡是被玲兰唤醒的,她的秘密也只有玲兰知道,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可玲兰知道,巫月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又面对至亲离去的悲伤。
玲兰理解,也替她心疼,她不知道是谁为她下了这般残忍的诅咒,一个人孤独千年,那样的感觉太过可怕了。
巫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她都习惯了,只是越发想念他了,这么久了,他恐怕早就转世了吧,犹记得当年拿着伞的世家公子,也记得他温柔缱绻的笑容,山盟海誓,与君相守,可最终君失踪,而她受了诅咒,好好的一对有情人,就这样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