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惊冷哼,“那也只能确定是王妃的孩子而已。”
“你什么意思!”路迢迢睁大眼睛,“路惊,你怎么能这么…”
“小郡主!你们要去哪里!”周管家吓了一跳,连忙开口。
安然牵住安桃,面无表情的看着路惊,“我没有见过我的亲生母亲,但是我知道,一个女人拼下勇气生下孩子,如果不是不得已不会将她们丢下,我没见过,所以不去评论他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但是你,真的让我觉得厌烦。”
她抬头,人虽然小,可说话条理清晰,字字如刀,“流言杀人刀,所以,你这般像个怨妇一样,处处看我们不顺眼,那我问你,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若不是你家王爷强硬带我们来,你以为我和妹妹稀罕这个郡主的身份?你一副施舍的模样给谁看?高高在上,瞧不起人,你靠的不过是燕王的势力,没有他,你什么都不是。”
她转头,“桃桃,我们走。”
华颦刚进来就见这边气氛不对,“这是怎么了?”
周管家快急哭了,“颦姑娘,您帮忙劝着点。”
华颦低头,“这是怎么了?”
安然露出笑容,从华清进了玲珑阁她就明白,她的计划不会再王府了,安然声音奶奶的,“颦姨,你可以带我们出去吗,娘亲会来接我们的。”
华颦张了张嘴,“可是,姐姐她…”
“颦姨,她是我娘亲!没有哪个娘亲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安然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坚定。“他们不欢迎我和妹妹,我们也不稀罕这个地方!”
华颦抬头,看向了路惊,那眼神让他心慌,“不是,颦儿姑娘,我…”
华颦没有听他解释,而是弯腰抱起两个人,“走,颦姨带你们出去。”
“路惊,你从一开始就处处瞧不上我长姐,却忘了若不是你,怎会相遇,我长姐即便流露如今,她,也是我华家最美的那颗明珠。”华颦说完不在回头,抱着两人离去。
路生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看了眼路惊,“去叫王爷,真让小郡主走了,你有的苦吃了。”
周管家已经飞奔向书房了,路迢迢狠狠瞪了眼路惊,“哥哥,你别忘了,你眼中瞧不起的人,是你心上人的姐姐!你嘴里看不上的人,是燕王妃,而这个孩子是王爷的血脉。”她说完就提着裙摆追了出去。
华清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裙,半边脸上带上了面具,面具上刻着彼岸花,当她下来时,刚刚摇着团扇的女人已经收起了扇子,“看来,我玲珑坊有了左使了,华左使,玲珑坊右使,于红袖,日后多多关照,”她素手轻抬,“这才对吗,红衣倾国,一舞天下,才是华清,华左使没有武功,那么一定是计谋入了坊主的眼吧。”
华清微微福了一下身,“于右使的绣花针,亦是一绝,往后多多指教。”
楼下下来几个人,“见过于右使,见过华左使,坊主说了,这次去接人,让属下于左使一道,还要劳烦右使给撑场面,以防打起来。”
于红袖扔掉扇子,“很好,我最喜欢的就是打架了,抢人是吧,我喜欢。”
后面一身白色衣裳的男子提醒,“是接人。”
于红袖笑,“都一样。”
华颦抱着两人出来,“姐姐刚刚不知道去哪了,然然是真的生气了?不喜欢这里吗?那我带你去颦姨的住处可好?”
“娘亲!”安桃大叫。
华颦豁然抬头,只见宽阔的街道上,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两个女子,一个一身红色长裙,气质高贵,犹如大家闺秀,婷婷袅袅,一个一身淡紫色长裙,神秘莫测,而她们身后跟着两排人,一边一群白衣人,在华清身后,一边一群蓝衣人,在紫衣女子后面,腰间的玉佩极为惹人注意,玲珑坊三个字,泛着金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有百姓惊呼,“红袖姑娘怎么出来了,谁又欠了玲珑坊的绣品没给?”
“那红衣女子又是谁?”
安然大眼睛里有着笑意,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前世前期没有王爷逼迫,导致她们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后来才遇见那群人,那时,华清的手已经被废了,失去了敲门砖,一切都失了先机,果然安乐使人堕落,威胁让人成长吗。
“那就是你家的娃娃?”于红袖眼神带着好奇,打量着两个小丫头,却没有恶意。
华清停住脚步,摸了摸华颦的头发,“我说过,我会来接你们的。”她接过要她抱的安桃,“想娘亲没有?”
安桃点头,“想!”
于红袖微微一笑,“小家伙们好,我是于红袖,你娘亲的朋友,你们可以叫我红袖姨,”她说着捏了捏安桃胖乎乎的脸颊。
安桃捂住脸,软软的开口,“姐姐!抱抱!”
华清莞尔,“来,给我吧。”
华颦摇头,“姐,你抱两个抱不动的。”
华清失笑,“无妨,我习惯了,倒是不累。”她接过安然,“对了母亲呢?你们怎么在王府门口。”
华颦拍了拍两个人,“让然然回去和你说,母亲还在永巷,不用担心我们,倒是你…”
于红袖笑着靠近,“不用担心,我们玲珑坊不吃人,有才之人,我们很欢迎。华清有智谋,我们坊主当然要大价钱留下。”
华清点头,“好了,你还不相信长姐吗?日后的事情都有我,你们只管看着就是。”
“不知何时,玲珑坊也管起我燕王府的事情了。”楚钦州走了出来,语气微微带着冷意。
于红袖拿起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团扇,掩住唇笑,“瞧瞧王爷这话说的,小小玲珑坊,怎么敢得罪王爷,不过是路过,接我们左使的女儿回家罢了,王爷想必不会夺人所爱吧。”她摇着团扇,笑得风情万种。
楚钦州抬头,“哦?是吗,那是我王府的小郡主,玲珑坊可曾问过本王的意见。”
“是吗?”于红袖假装惊讶,“我们来的时候,见两个小丫头灰溜溜的在门口,还以为只是路过找个地方坐坐呢,王爷这话说的,难不成在你们王府坐坐就成了王府的人了?”她语气温柔妩媚,却句句不饶人。
路迢迢在后面狠狠的瞪了眼路惊,路惊低下头不敢吭声。
楚钦州神色幽冷,“本王的人本王从来不会…”
“我不是你的人!”稚嫩的声音响起,“我们的娘亲是华清,我们的生母是茗儿,我和桃桃的爹爹已经死了,我们只有一个家,就是和娘亲在一起,你要记住,不是你不要我们的,是我们不稀罕郡主的身份,既然不欢迎,何必故作姿态。”她眼睛亮的惊人,里面带的光芒,直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