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愣神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算了,这又能怪谁呢。
冷暮失神的望着牢狱的天花板,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前半生天之骄子,钱,权,富贵,美人,样样不缺,而后半生,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以为还能有翻身的机会,可当他的手被打断,腿被打断以后。他彻底绝望了,三年以后,他成功出狱了。
来接他的是林远和顾辰,看着两个好友担心的眼神,他忽然觉得活着也没有意义。
他能受得了以后,仰人鼻息的生活着吗,不能。
于是在一个下雨天,他从顾辰给他准备的别墅出去了,从江远大桥一跃而下。
滔滔河水卷走了他的尸体,一切都成了空。
蓝诗瑶在回到e国以后,开始了修身养性,将事业统统交给了蓝允浩,安心的做她的小公主。
看书写字,做她曾经最喜欢做的事情,口袋里带着赵知远的照片,出去旅游。
每年她都会来h国,给赵知远一家送上花。
直到她老的动不了了,这才和安然告别,“然然,谢谢你陪着我,再见了。”
“再见。”安然轻柔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蓝诗瑶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手中赵知远的照片飘然落下,那个温润的青年,依旧笑的如沐春风。
小院的树叶轻轻飘落,安然迷迷糊糊的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富贵云纹的锦被。
她咳了一声,立马有小丫鬟走了进来,“夫人,您醒了?”
安然扶着丫鬟起来,“什么时辰了?”
“卯时末了。”丫鬟扶起她。
见她脸色还有些不好,连忙开口安慰,“夫人莫要和那等人置气,您是侯府的大夫人,侯爷明媒正娶的正妻,那等小家子气的女人,也配让您动气。”
安然冷笑,“说的没错,本夫人是镇南侯府的侯夫人,母亲是平阳大长公主,父亲是手握重权的一品定北候,若不是我真心爱慕与他,就凭他,也能求娶成功。”
她顺了口气,“我就是不甘心,他当初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现下却说变就变了,否则我缘何嫁给他,父亲曾经说过,就算我一辈子不嫁人,也养得起我,我信了他,嫁给他,如今刚刚成亲才三年,他就纳妾。”
安然仰起头,“若我无儿无女,我也认了,可我儿女双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他现下却这般。”
原主说实话,就是败在了情之一字上,她家世显赫,自身也是正妻,有儿有女,肚子里这个还是儿子,何必最后郁郁寡欢呢,导致孩子也落得那样的下场,名声也不好听。
说来说去,就是败在了情上面,镇南侯早就变心了,唯有她,还守着那份爱情,期望着,最后郁郁而终。
累的平阳公主因她思念成疾,最终也因病而去,孩子更是被继室教导的不成器。
偏偏还落得贤妻良母的名声,而她,毒妇,为妻不贤,为女不孝,心胸狭窄,何必呢。
也许是知道自己不行,所以原主选择让安然替她圆梦。
至于这次的破坏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道的原因,这个世界并没有。
现下,才刚刚是那个女人进门的时候,白月光,安然冷笑,很快她会让白月光变成白米饭。
收拾妥当,她扶着丫鬟的手,浩浩荡荡的去了正厅。
彼时那位妾室,正等候在那里,一身白衣一张芙蓉面,楚楚动人。
原主本身的长相,就是清雅绝伦的,配上从小读书的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而如今,安然自然不会白白浪费了这么一副,适合做贤妻的容貌。
路过孟颐坐在了主位上,安然微微抬了抬头,“肚子里的孩子闹人,难免起的晚了一些,你初初进门,有些事不必拘束着。”
接过小丫鬟添的茶喝了一口,安然笑着开口,“我知道,夫君喜爱你,这才纳你进门,只是夫君也太过孟浪了,冒冒然将你接进来,也没有说给你个身份,这委实有些太过了。”
刚刚走到门口的镇南侯脚步停住,微微对着身后人摆了摆手,这才听起了墙角。
安然余光看到了,拿起茶杯掩住嘴角的冷笑,她可不是原主,傻乎乎的被算计,不是白月光吗,等以后,给他纳个十个八个的,看他撑不撑得住。
放下茶杯,她拿起帕子压了压嘴,“我昨儿思来想去了一晚上,总觉得夫君做的不妥,再怎么说,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不清不楚的随着他进府,总是难看,今儿我做主,抬你做了通房,待到来日生下孩子,在抬为妾室,姑娘看怎么样?”
门后的镇南侯宁裕微微皱眉,只是还不等他进门,安然又开口了。
“毕竟,当初侯爷答应过我父母一些事情,如今也不能太过火了,因此我想着避免你受委屈,先暂时这般定下,待到你怀孕,顺理成章岂不更好。”安然嘴角挂着温婉的笑意,一派主母风范。
宁裕陡然响起岳父那黑着的脸,猛然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自家夫人还是在乎他的,要是他真的不顾后果,他立马甩了甩头,走了进去。
“夫人说的极是!”
孟颐听到宁裕的声音,立马楚楚动人的看着他,眼里含了泪水,刚准备开口欲语还休一阵。
安然起身了,“侯爷怎的来了,也不说一声,好叫妾身有个准备。”
这个时候的宁裕,对原主还是怜惜和愧疚的,毕竟他毁约在先,因此,安然自会好好利用这一点愧疚,将他无限放大,然后为自己和孩子谋利。
这就是究极世界的不好,再加上她恢复了以前,要是个个肆意妄为,那岂不是遭殃了。
宁裕连忙扶住她,“你还怀着孩子,慢着点。”
安然嗔了他一眼,“还不是怪你,事情不安排妥当,还得妾身操心。”
她状似抱怨的开口,“妾身还要照顾玄儿茗儿,还有肚子里这一个,侯爷不声不响的欺负了人家姑娘,我不得给侯爷善后,不然人家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侯府。”
宁裕尴尬的咳了一声,舔着脸笑,“这不是一时间没想到吗,还是夫人知书达理,我就是一个粗人,”他试探着看了眼安然的脸色,小心的开口,“夫人不生气?”
安然白了他一眼,“怎的不生气,可我也知道,我如今怀着孕,这几年,原就是我赚了,如此自然要为侯爷想,可侯爷也真是的,白白欺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