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这边的温馨之感,青院的孟颐,日子是过得不太咋样,虽然那群丫鬟也没有明面上苛待她,可那眼神的嘲讽,动作的表示,更是让她极其难堪。
一时间孟颐几乎是恨的内心咬牙,面上却更加柔弱无依了。
直到半个月后,宁裕才再次踏入青院,孟颐哭着扑进他怀里,哀怨婉转的给安然上眼药。
宁裕本就喜爱孟颐,一时间也是添了一分怀疑,当然安然这几日的事情做的极好,因此宁裕没有直接就想到安然做的,自然也没有说要给孟颐做主,只是安抚住孟颐,这才匆匆去了正院。
此时的正院,小丫鬟正在愤愤不平,“夫人,这料子这般好,您就这样送给青院的那位了?”
宁裕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于是他再次干起了听墙角的事情。
屋里传来安然温柔的声音,“青菊,话可不能这般说,人家无依无靠的进府,本就是侯爷对不起她,若是侯爷正正经经的说了,自然就是走的纳妾流程,如今他自个儿做了错事,做妻子的,怎么也得替他安抚一二,这样,日后她才能妥妥帖帖的伺候侯爷,否则添堵的还是侯爷。”
宁裕一时间内心激荡,想起孟颐刚刚的话语,突然觉得自己是疯了,夫人这般好,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定是颐儿误会了,于是他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了。
青菊悄摸看了眼门口,比了个手势,安然端起燕窝喝了一口,“青菊,日后机灵点。”
“夫人,奴婢知道了。”青菊是自小跟着安然的,如今见自家郡主越发聪明了,心中自然放心了。
除了青菊,跟着安然的还有一个大丫鬟,叫青霏,只是青霏是个做实事的,这种事不适合她,因此安然才叫的青菊。
青院里,孟颐惊讶于他这般快就来了,谁知道她还没有开口,宁裕就开口了,“颐儿,我就说是你误会了,夫人最是通情达理了,怎会苛待与你。”
他搂住孟颐,“好了,你心中委屈我知道,原也是怪我,咱们争取早日怀个孩子,我也能替你讨来纳妾文书。”
孟颐一腔谋略白费了,谁曾想自己的依靠不配合,孟颐内心几乎气的是呕血,面上还得笑意盈盈。
安然要是知道宁裕说的什么,估计要笑死了,这男人是真会搞。
第二天一早,宁清玄和宁清茗就来了,宁清玄今年三岁,宁清茗今年刚刚满周岁。
安然扶着腰,看着奶娘怀里的宁清茗,目光温柔,“茗儿可有想娘亲。”
宁清玄被放了下来,摇摇晃晃的抱住了安然的小腿,“娘娘,吃粥粥。”
安然莞尔,“青霏,去拿点松子糖。”
屋里安然逗着女儿,宁清玄窝在安然身边,问东问西的。
青菊在一旁随时侯着,青霏护着宁清茗,宁清玄吃着糖,有些含糊的问,“娘,弟弟什么时候来。”
安然摸了摸他的头,“万一是妹妹呢。”
宁清玄歪着头,“我保护弟弟!”他握住小肉拳,奶萌奶萌的。
宁清茗拍着手,“包袱!”由于年纪小,说话还不清楚。
逗得一屋子的人笑的不行,小小的宁清茗歪着头,一脸的茫然,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也跟着咯咯的笑。
宁裕进来就看到这个场景,一时间目光放柔下来。
青菊出声提醒,“夫人,侯爷来了。”
宁清玄刺溜滑下了位置,安然吓了一跳,“你慢点!”
宁裕连忙弯腰接过,“又重了,想爹爹了没有。”他抱着孩子做到了安然身旁。
“想!”宁清玄点头,嘴里还吃着松子糖。
宁裕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又逗了逗小女儿,“辛苦你了。”他转头对着安然开口。
安然温婉一笑,“为人母的,都是应做的,侯爷今儿不忙?”
“今儿殿上没事,回来的早了些。”宁裕将孩子递给奶娘,这才看了看安然的肚子,有些担忧,“我瞧着,肚子越发大了,算了下时间,还有不到五个月了吧。”
安然闻言轻笑,“侯爷倒是记得比我都清楚,如此倒是显得我不在乎了。”
宁裕有些欣喜,“这是自然,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关心。”
安然嗔了他一眼,她的目标从来不是孟颐,而是宁裕,一旦宁裕出事,孟颐就不足为惧。
垂下的眸子里,是一片冷光,拿出帕子压了压嘴角。
算算日子,也该是时候,给他纳点新欢了。
于是安然拉住他的手,“侯爷,妾身想着,如今孟妹妹进门不久,我这肚子也越发大了,这般,给你多纳点妹妹可好?如此也能经常陪着你,替妾身分担一二。”
宁裕愣住了,“这,不必了吧。”
安然眼波流转,“侯爷不必顾及我,我都晓得。”
说实话,宁裕有些心动了,谁不想红袖添香,美人在怀,以往是顾忌长公主夫妻,后来颐儿进门,还是夫人帮他善后,可见夫人对她的深情,如此,他是不是。
于是他假意推迟,安然自然假装动容,一时间宁裕难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回到书房的时候,都飘飘荡荡的,安然此话说了没多久,就做主,替他哪了一房妾室,这个女人,正是宁裕身边的大丫鬟。
正经纳妾来得,红枝自然是妾位,第二日就来给安然敬茶来了,彼时孟颐也在。
安然余光看到孟颐怨毒的目光,垂下眼睛笑了,这俩个女人,可没有一个省心的。
接过红枝的茶,安然喝了一口,这才语气温和的开口,“你伺候侯爷多年,本来早就想纳了你,却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如今孟妹妹进门,你也顺理成章,日后和孟妹妹一起,小心伺候侯爷就是,不必日日来请安。”
红枝对安然自是感恩,她早就爱慕侯爷许久了,如今得偿所愿,怎么能不感激安然,“多谢夫人指点,婢妾必定好好伺候侯爷和夫人,绝不让夫人操心。”
比起后期孟颐抬举的红枝,这次安然将人变成自己手中的刀,对付前世情同姐妹的人,想想也是讽刺,这两个人也是贱的,正经正妻不做,非得与人为妾。
孟颐还好说,毕竟丈夫死了,她守寡多年,又是宁裕的白月光,红枝这样的身份,宁裕身旁的大丫鬟,日后嫁给宁裕身边的正经良民,既脱了贱籍,也是正经娘子,却自甘堕落。
原主怜惜她,因此才未曾让她为妾,却不曾想被嫉恨,如今,安然掩住唇,坐山观虎斗,白月光和心高气傲的红枝,偏偏白月光比红枝地位低,一个通房,一个正经妾室,想想她都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