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渐渐地停靠下来,弟子们依次下来,冉安上前和他们寒暄了几句。
就准备回云渺宗的驻地,孟寻跟在他后面,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冉安吗,怎么听说你契约了天地清气,她怎么没来,怕不是抛弃你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出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袍,长相有些寡淡的男子,正一脸傲慢的看着冉安。
冉安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开口,“严正师侄。”
“哼,”严正不屑的别开头,“别以为你现在是元婴了就如此看不起人,本公子告诉你,终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突然一个清悦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在云渺宗的飞舟前,一个一身雪白色长裙的少女站在那里,五官精致绝色,气质清灵动人,一双水眸仿佛含了天地灵气,看人时清澈无垢。
她整个人周身的气息,干净的不可思议,犹如一汪最纯粹的水,透明无暇。
“无知小儿,我飞云宗太上长老天谷长老的亲孙子,怎会没有以后。”一个脸色刻板的老头冷哼一声,满眼的不悦。
可是少女却丝毫不慌,那说漂亮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然后弯起了嘴角,“无知小儿,吾也是尔等能训斥的,不知所谓!”
少女说完神色一下子变得冰冷下来,她玉手一挥,直接将那个老头压制跪地,随即缓步走了过去。
“飞云宗?呵,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何多年,飞云宗都在无人飞升吗,吾今日就告诉你,飞云宗满身罪孽,是被天地气运放弃的存在,明白了?”少女神色傲慢至极,带着天然的尊贵之气。
她双手环胸,“至于吾,不过是来看一看后辈罢了,谁曾想,还能遇见被天罚之人,至于吾的身份,吾的契约之人,乃天运子。”
她环视四周,“诸位莫不是忘了,这十万年前,飞云宗被降下天罚,至此跌落与五大门派之下,成为末流门派。”
她轻蔑的看了眼老头,“没有将你们彻底灭掉,不过是其余人无辜罢了,却没有想到,都如此久了,飞云宗还是如此的不知所谓,一身孽障缠身,白白毁了那些清白如你门的弟子。”
她袖袍一甩,“吾此番看完后辈,自会去一趟飞云宗,替这方世界彻底拔出飞云。”
老头脸色苍白,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少女目光再次环视了一下周围,最终落在了冉安身上,“那丫头呢?”
冉安一怔,“前辈是说?”
“吾乃分神下界,待不了多久,见她一面,于她说些事情,自会离开。”少女语气和缓下来。
冉安深呼吸一口气,深入意识海,唤醒了正在睡觉的安然。
安然迷迷糊糊的出来,眨巴着还不清明的大眼睛,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在冉安手掌转圈,一下子周围安静一片,不少女修已经捂住了胸口,实在是,也太可爱了吧!
少女在见到安然时,嘴角终于有了笑意,神色也柔和下来,她伸出手,从冉安手中捧起她,“吾叫清悦,乃第一代天地清气。”
安然一下子醒过来了,她嗅着熟悉的气息,颇有些眷恋的蹭了蹭她的手指,“清悦前辈!”她知道她,她的传承记忆里有他们的存在。
安然露出软乎乎的笑容。“那,天运子前辈还好吗?”
清悦捧起她,蹭了蹭她的额头,“他好的很,等你们飞升上界就能看到他了,我和天运子,在上界等你,那里你会遇见很多同族,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据她所知,安然是如今出生的,所有天地清气中,最为年幼的幼崽,自然要受万千宠爱了。
安然伸出手摸了摸清月底的脸颊,“前辈,我会督促冉冉努力的,争取早点去见你们!”
清悦莞尔,将一个东西放入她眉心,“这个送给你,当初走的仓促,未曾给你留下护佑你在长大的东西,如今我知你出生,便特意前来见你。”
她手指抚过安然额头,“好丫头,前辈走了。”
她如风一样来,又如风一样消失,只是全场众人神色一阵迷糊,随即恢复了平静,可刚刚清悦的存在,在无人记得。
对了,还是有的,比如本就是男主的孟寻,和本来就是契约人的冉安,还有安然。
只是他们对此事一字不提,至于刚刚插曲,也没人放在心上。
只是,当试炼即将开始的时候,整个修真界收到了一个消息,飞云宗满门尽散。
而当日,天降雷霆,未曾伤到飞云宗众人,只是将飞云宗的灵脉尽数抽走,而在雷霆散去之时,飞云宗大部分长老修为全失。
飞云宗上空,天罚二字就这样凭空挂在其上,而太上长老未曾被波及,与此同时,一道空无的声音也响起。
飞云宗太上长老,你自欠人因果,此生将被困在飞云宗,等待其来报仇,了却因果。
而在试炼之地,众人眼睁睁看着,飞云宗的元婴长老还有金丹弟子一瞬间失去修为,那群参加试炼的弟子倒是毫发无损,而那个叫严正的浪荡子,更是狼狈倒地。
这就是天罚,以往他们只在典籍中看过,可如今,却是眼睁睁看着一切在眼前发生。
“自作孽,不可活啊,”突然,御剑宗的元婴弟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众人缄默不言,却同时升出了警戒,原来,因果是真的存在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是肆意妄为,恐怕他们会是下一个飞云宗。
孟寻坐在冉安身边,“师兄,你以后也会和天运子前辈一样,飞升的。”
冉安几乎是确定会飞升的存在,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冉安闻言笑了,“你也会的,你的悟性很好,资质更是不错,人也努力,师兄知道,你心有顾忌,可那又如何,除掉就是。”
孟寻缓缓笑了,他垂下眼帘,“是啊,除掉就好,师兄谢谢你。”
“哈哈哈,都说了,同门师兄何必客气呢。”冉安洒脱一笑,他的目光落在肩膀上,安然正哼着不成型的小调,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