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由不得沈姑娘你”
闲散沉静的神色终于染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严厉,江婉夏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候在左右的下人冷冷出声,道: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本皇子妃轰出去若是本皇子妃从这院子里走出去之前,这个女人还在三皇子府里,你们就统统给我滚出三皇子府”
冷冷的嗓音里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从来不对府中任何人摆谱的江婉夏,此刻却是故意地做足了三皇子妃的派头。【最新章节阅读.】
否则,她们还当真以为,这三皇子府是任谁都能随随便便来撒野的。
“你们主子的令牌在我手里,见令牌如见三皇子,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眼瞧着站在屋子里的下人就要上前来拉扯自己,情急之下,沈思语便也顾不得先前做出的温柔娴淑模样,将手里的令牌高高举起,对着众人呵斥出声。
众人略带为难的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了已经站起身来的江婉夏。
“江婉容,想从这三皇子府里将我赶出去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满眼嘲讽地看着那冲着下人们摆了摆手的江婉夏,沈思语下巴微抬,语气里充满高高在上的意味。
“容承烨的令牌”黛眉轻蹙,江婉夏姣好的容颜之上,终于带了几分认真应对的神色,“你是从哪里得到他的令牌的”
“自然是三皇子留给我家小姐的,”眼看着屋子里的形势似乎是自家小姐占了上风,先前神情颇有些委顿的巧绿,瞬间又来了精神,道:
“三皇子与我家小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自从我家小姐不久前归来永安城,便时时相伴左右,昨夜更是因为我家小姐突发疾病,三皇子整夜不眠不休的陪伴床前,等我家小姐的病情稳定之后,又因为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在天亮时分先行离去。
所以,就留下了自己的令牌,对着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家小姐今日便搬入三皇子府之中,好方便三皇子时时刻刻的在身边照顾。”
脸庞之上充满难以克制地洋洋得意之色,巧绿向着沈思语的方向更加靠近了一些,语气中颇有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自豪。
昨天晚上,容承烨果真是陪着这个叫做“沈思语”的青梅竹马了吗
心中蓦地一痛,江婉夏惯常明亮如水的眸底,闪过一丝黯然。
然而却也仅仅是一瞬间的黯然神伤,向来倔强坚强的江婉夏,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在挑衅上门的沈思语面前,露出一丁点儿的软弱来呢
于是姣好的容颜上瞬间浮起几丝恍然大悟的神色,江婉夏那似是在回忆一般的嗓音,依旧是没有什么起伏的不疾不徐:
“哦,对,昨天晚上,容承烨确实是比平常回来的要晚一些,但他对本皇子妃说,他是路上遇到了一个麻烦要解决。
本皇子妃当时还好奇呢,大晚上的能遇到什么麻烦,但瞧着他提及那麻烦的时候,一脸的不耐烦和厌恶,便也没有再多问。
原来本皇子妃竟是不知,那所谓的麻烦,并非是某件事情,而是沈姑娘你这个人呐。”
满腔调的叹息,江婉夏闲闲地看着微微有些变了脸色的沈思语,便更加的认定,不管容承烨陪伴了她多久,却定然是没有在她身边守护整夜,兴许,那巧绿口中的“天亮时分”,大概有些夸张了。
于是没等沈思语开口,江婉夏便再度出声,道:
“但是,沈姑娘,你家丫鬟说得整夜守候,似乎有点儿不对头啊,是不是,沈姑娘你认错了人,又或者说,沈姑娘你其实是被人骗了色,然后强行按在了容承烨的身上”
“简直一派胡言”
面色瞬间有些难看,被江婉夏戳中了痛脚的沈思语,顾不得那温婉形象的呵斥出声。
“江婉容,你以为,你用这些市井俗语来侮辱我,我就会气愤之下离开我有没有说谎话,那是这手里的令牌说了算的”
更高地举了举手中的令牌,沈思语不由得在心里庆幸,容承烨临走之时,留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好用的物件。
“令牌”冷笑出声,江婉夏的神色之间,满是不甚在意,“这满永安城的人,谁没有见过三皇子府的令牌想要照着花纹做一个,也并非什么难事。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拿一个出来,谁知道是真还是假”
“江婉容,你不要含血喷人。你自己是霸占着三皇子妃之位的假货,难道就要把所有人都诬蔑为造假吗
这里全都是三皇子府的人,烨哥哥留给我的令牌究竟是真是假,他们自然是不会看错”
冷哼出声,沈思语的脸庞之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她手中的令牌,千真万确是容承烨亲手所留,她倒是不相信,这皇子府里的下人,敢为了区区一个江婉容,来违背他们主子的意思
然而,此时此刻,在听到自家皇子妃与沈思语的话题,已经扯到三皇子的令牌究竟是真是假的问题上的一种下人们,心里面所想着的,却是要一致否认那令牌为真。
还是那句话,主子惹不起,但是自家主子都惹不起的人,他们更加惹不起
只不过,江婉夏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抬眸示意身边的一个下人从沈思语的手中拿过令牌,接过来在手中的江婉夏,根本连瞧都没有瞧上一眼,便径直将那令牌扔到了一旁养鱼的水缸之中,然后便略带不耐烦的,对着身边有些看愣的下人们吩咐出声,道:
“本皇子妃方才说的话,你们难道都没有听到么不赶紧把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人丢出府外,难不成,等着本皇子妃把你们统统都丢出府去”
“江婉容你,你要干什么”终于从满心的惊诧中回过神儿来,沈思语抬手指着面前的江婉夏,大声的质问出声,却还没顾上等着她回答,便又对着扑上来的下人们大吼出声,“你们,你们敢对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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