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烨还没有忘记,方才在山崖之上,是江婉夏用自己那瘦弱纤细的身躯,替他抵挡了宇文昊那致命的偷袭。【全文字阅读.】
容承烨更加没有忘记,丝毫不会武功的江婉夏,最初是被宇文昊硬生生地从山崖上拽下来的,如今宇文昊已经被摔死,她的身上,又会被伤成什么样子
“我没事的容承烨,我没受什么伤,”知道容承烨那一脸的担忧和焦急究竟所为何来,窝在他怀里的江婉夏,一面任由他手忙脚乱的查看,一面对他安抚着出声。
“宇文昊将我拖下山崖之后,就已经没了力气地松开了手,我想办法抓住了几回树枝,减缓了下落的速度,掉下来的时候,又差不多正好摔在了他的身上,所以,身上应该就只有一些轻伤,没有什么大碍。”
看着容承烨那眉头紧皱的容颜,江婉夏歇了口气,继续出声,道:
“肩膀上的伤口,我掉下来之后,扯了衣服用布条绑着了,我现在没什么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血已经止住了。”
“你先前的包扎,将伤口绑得有点太紧了,对伤口不好,我现在要拆开你绑着的地方重新给你上药包扎。
但是伤口大部分出血的地方已经凝固了,我拆的时候肯定会很疼,你别忍着,疼就喊出声来,或者,咬我也可以。”
皱起的眉头拧得更紧,容承烨看着江婉夏那血肉模糊的肩膀,心肝疼得发颤,却还是不得不动手拆开她自己的包扎,否则,勒得太紧,血液不流通,很有可能,她整条胳膊都得因此而废掉。
“没事,你拆吧,我会承受得住的。”
微微偏过头去向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看了一眼,江婉夏自然也是瞧见了,那早已跟血肉浸润在一起的衣裳布条。
尽管头皮一阵发憷,但她还是镇定了镇定神思,对着他壮着胆子出声。
“那我现在开始拆,我的动作会尽量快一点。”
点了点头,容承烨从身上抽出一把贴身带着的匕首,再度看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一眼,便干脆利落地下了手。
他知道,他的动作越快,江婉夏所受到的疼痛便会越少。
只是江婉夏那沉闷着声音咬牙忍耐的模样,却是令他的心疼之中,更增添了几分不忍。
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容承烨的额头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然而尽管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江婉夏的抽搐,他却始终不曾听到她一星半点的哀嚎呼痛之声。
终于将那已经跟皮肉粘连在一起的布条拆了下来,容承烨将那布条丢在一旁之后,猛地转过头来,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江婉夏,沉着嗓音却又带了几分压抑不住的恼怒,出声,道:
“我说了,疼就叫出声来,要么,咬我也行,是谁告诉你,疼都不许喊的江婉夏,现在我在你身边呢,你不是一个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耐,懂不懂”
抬眸看着面前带着几分愠怒的容承烨,几乎快要将下唇咬破的江婉夏,一瞬间有些怔愣,下意识地动动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再也忍耐不住地痛呼出声。
心底里骤然一痛,容承烨不受控制地低头,在她那干裂苍白的双唇上印下深深一吻,眸子里,尽是难以抑制的心痛之意。
所幸,他的身上向来会带着一些应急用的药粉药丸,找来溪水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清洗干净之后,容承烨方才从里衣上撕下干净的布料,将上药之后的伤口,仔细地包扎了起来。
“容承烨,你抱我一会儿吧,好疼。”
许是因为容承烨洒在伤口上的药粉有止痛的作用,感觉肩膀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江婉夏却是放下了先前那副忍耐坚强的模样,对着容承烨有气无力的撒娇出声。
“刚才不是还忍得很好吗现在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你怎的又开始喊疼”
将药瓶重新放回到袖袋之中,容承烨嘴里略有些没好气的数落出声,然而行动上,却是分毫没有耽误的,将江婉夏整个人都抱在了怀中。
那往日里温暖柔软的身子,此刻却是僵硬而冰冷,连日来的受惊与奔波,让她本就纤细的身子更加消瘦,容承烨将她拥在怀中,却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重量一样。
“刚才就是因为太疼了,所以才要忍着点儿,不然,就一丁点儿都忍不住了,会觉得更疼的。”
将头倚靠在容承烨的怀中,江婉夏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着。
“你的歪理邪说倒是多得很。”
继续没好气的出声,容承烨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然后从袖袋里掏出另外一个药瓶,倒出几粒小小的黑色药丸,递到江婉夏的唇边,继续出声,道:
“把这药丸吞下去,你的伤寒很严重,现在没法子开药治疗,只能先吃点儿这个能压住多少就压住多少。”
皱着的眉头始终不曾放松片刻,容承烨虽然找到了江婉夏,但却是没有一刻能够彻底的放下心来。
这寂静之地虽然不似传言中的那般毒气甚重,只要沾染分毫便会立刻丧命,然而,待在这里并没有多久的他,已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头晕脑胀,倘若呆得久了,定然会出现更加严重的问题。
更何况,江婉夏本身就高烧不断,还受了剑伤
异常乖巧听话的张开嘴巴,江婉夏吞下了容承烨递到唇边的药丸,她很想同他说些什么,然而,却是昏昏沉沉地,难以很连贯的保持着自己的头脑清醒。
“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吧,有我在呢,不会出事的。”
觉察到了怀中江婉夏的困倦之意,容承烨淡淡的出声说道。
受了这么重的剑伤又有风寒在身,江婉夏能够在自己找到她之前,那么冷静地给自己包扎好伤口,并努力保持着她自己的清醒,容承烨知道,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如今,他既然找到她了,那么,如何走出这重重迷雾的困境,就由他来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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