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衣,你不要血口喷人”
面色微变,容承景转过身子,对着楚无衣冷冷出声。【无弹窗.】
“你同容承烨那情同手足的关系,满朝文武人尽皆知,你此刻站出来替他说话,当做来指正本王的证据,可信度实在是太低,难不成,你以为,你随随便便的编几句话出来,父皇就会相信你们对本王的诬陷”
心中微沉,容承景现下只能够向着最好的方向去揣测,揣测着,现在的楚无衣和容承烨,只是猜到了当时的情形究竟如何,而手中并没有握着最为真实的证据。
否则,已然是孑然一身、孤立无援的他自己,便是再难有回天之术了。
“景王殿下,您先不要着急,实实在在的人证和无证,臣手中全都有,只是这个时候,那些人证物证都在前往大殿的路上,臣先将知道的情况,一一禀告给皇上。
景王殿下您若是有什么申辩之言,还请等臣说完之后,再向皇上进行申辩,或者,等到人证和物证来到大殿之后,再进行对质。
至于景王殿下您所担心的,臣与誉王殿下之间的兄弟情谊,相信这些事情,都抵不过最为真实的人证和物证。”
语气不紧不慢,楚无衣沉着的面色依旧,对着容承景出声,他根本,就没有要解释或者分辨的意思,反而是笃定异常的,似是在等着看容承景那最后一刻的模样。
“楚无衣,你”
“让他说下去。”
沉着嗓音出声,容承轩的面色之中,也更多了几分冰冷的颜色。
“多谢皇上恩典。”
连谢恩都是那样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多年来征战沙场无数,见惯了血雨腥风的楚无衣,面对此时此刻的场景,着实,是没有什么可以要让他感到紧张和不自在的。
“经过臣的连番审问,那几个人承认,在誉王殿下奉旨出征北疆期间,景王殿下曾经指使他们在暗中与赫拓一族的军队首领,也就是已故的赫拓一族七皇子宇文昊联系。
为宇文昊的军队进行道路指引,尤其是在宇文昊围攻北石镇的时候,全都是依靠他们指了近路,宇文昊的军队才能赶在我大祁的援军之前,到达北石镇城外,将北石镇重重包围,险些令誉王殿下丧命。
除此之外,这几个人还交代,在誉王殿下奉旨前往战场的时候,他们还接到了刺杀同样身在北疆的誉王妃的命令,但是没有成功。”
缓缓地出声,楚无衣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讲了出来。
眼见得满殿众臣寂静无声,眼见得高位之上的容承轩面色越来越难看,楚无衣却是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在臣此次回到永安城的路上,曾经接到皇上您的口谕,命令臣迅速归城,并且,随后又派臣前往协助誉王殿下寻找被人掳走的誉王妃。
在协助誉王殿下追回誉王妃的途中,臣率领的人马遭遇到了宇文昊的反抗,和一股不明来历之人对宇文昊的帮助。
臣擒获了那股不明来历之人中的三个人,审问追查后发现,这三个人,是景王殿下身边的亲卫。
而据臣俘获的宇文昊身边的侍卫交代,宇文昊之所以能够从皇宫中掳走誉王妃,并且成功逃出永安城,全都是有景王殿下在暗中帮忙。
因为景王殿下与那宇文昊之间达成了协议,景王殿下利用我大祁的兵力和资源,支持宇文昊夺得赫拓一族的君主之位,然后宇文昊举赫拓一族之力,帮他除掉誉王殿下而夺得我大祁的王位。
两个人之间达成协议的基础,是景王殿下在登基即位之后,将北疆边境的全部土地割让给赫拓一族,并且永不收回。”
继续不紧不慢地出声说着,楚无衣不用去看那高位之上的容承轩,都能够猜得到,此刻他的面色,该是怎样的震怒且心痛。
自己的皇子,自己辛勤养育大的皇子,竟然为了皇位,通敌卖国、残杀手足,身为一国之君,身为皇子的父亲,那龙椅子上的容承轩,心里怎么可能不愤怒,怎么可能不心痛
“楚无衣,你方才说得这些事情,可有切实的证据”
铁青着面色出声,容承轩在龙袍那宽大衣袖的遮掩之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对着殿堂之下站着的楚无衣追问出声,连容承轩自己的心里,都在嘲笑着自己的不肯面对现实。
时至今时今刻,他居然还是不愿意相信,楚无衣口中那做下条条、桩桩、件件清晰分明的人,是此刻站在殿堂之下的,那个仪表堂堂的,他的皇长子容承景。
“回禀皇上,臣的人证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候在大殿之外了,至于物证,”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楚无衣抬手,从贴身的衣袋之中,拿出了一张薄薄的、染上了零星血迹的纸卷。
“这个是臣刚刚从宇文昊的尸体上搜出来的契约书,上面还盖着景王殿下的私印。”
抬手将那薄薄的纸卷递到了走到自己面前的太监手里,楚无衣对着高位之上的容承轩,继续解释出声,道:
“回禀皇上,由于当初宇文昊临死之前,自己纵身跳下了山崖。
而那山崖之下的山谷中,常年积满了有毒的瘴气,所以,搜寻宇文昊的尸身,便耗费了不少的功夫。
臣前日才刚刚搜查到宇文昊的尸身,然后,昨日才从他的身上,搜出了这张契约,还请皇上责罚臣的办事不利。”
恭恭敬敬地对着容承轩出声,楚无衣的话语中虽然是在请求处罚,然而,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
坐在高位之上沉默不已。
容承轩低头看着身边的太监递上来的纸卷,那本就铁青着的面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就连那拿着纸卷的双手,都有些止不住地轻微颤抖起来。
站在殿堂之下冷眸看着自己那面色铁青,却仍旧是满脸难以置信的父皇,容承烨想要进一步的出声,将那候在殿外的人质带上来与容承景对质,然而心里,却不知道究竟该对自己的父皇,做出如何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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