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因为我们一直注意去捕捉公良兄的剑意，太过在意这个东西，当其真正的剑出手的时候，我们的感官因为注意力的分散而错过了这个刹那的影子！”
“原来如此，难怪我怎么都没有看到剑，原来是我的注意力转移了！”高霸此时也明白了过来。
但明白是一回事，能否克服这个武人自然养成的习惯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楚星寒能发现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视觉比之常人要敏锐，更多的是他早已感知到的公良浩藏身上那特别的气息。
有了犀利的眸光，加上对武势的了解，公良浩藏的攻击自然瞒不过楚星寒。当然，这番解释是一回事，能否完全克服这种缺陷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毕竟，要让自己的眼睛与内心的注意力分开，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高霸来说如此，对苏剑来说亦然。
不过最让人诧异的不是这个，而是公良浩藏的攻击。要知道，攻击来源个人的意识信号，若无意识便无法指挥肉身发出攻击。
而到了武者这个层面，所谓的意识就会蜕变为战意，这种战意来源意识，更来源心动。心动，意动，剑才会动，这是常识。
但公良浩藏却压住了自己的心动，让剑自发的动，这就不寻常了。很显然，在这过去的半年之中，他在武道上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这恐怕是某种剑的境界吧……”楚星寒猜测着。
“公良兄你藏的可真够深的啊……”高霸打趣道，说实话，如果两人交锋，恐怕这一剑就已足以要了他的命。
看不到的剑，看不到的攻击，这种敌人，恐怕连做梦都会被吓醒。
苏剑看了眼地面上的碎片，目露赞叹的看着公良浩藏，他看的出来，虽然修为没有什么增长，但公良浩藏在某些方面已经走的更远了。
“这是你在试剑塔的收获吧？”苏剑开口道。
“应该是，不过，刚刚也只是我的一个尝试……”公良浩藏沉吟了下，而后还是把自己在试剑塔所遭遇的，所面对的，所产生的境遇与变化都说了出来。
这些是武者的秘密，更是其成就武道的绝密旅程，即便是很亲的人，也是不能随意透露的。因为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弱点给说出去了。
但对公良浩藏而言，眼前这些都是同生共死，一起共过患难的兄弟。在兄弟面前，没有必要藏太多的秘密。他相信他们，正如他们也愿意相信自己一般。
“顿悟？”听到公良浩藏说自己在第九层试剑塔的遭遇与应对之后，楚星寒脑海里掠过这个词语。
对楚星寒来说，顿悟这个词一点也不陌生。他的四象绝技都是这样悟出来的，但他能悟出来有自己的悟性，还有部分也是有武道战神的演绎。
能顿悟，本身就可以展现一个人的天赋。公良浩藏的天赋无需证明，他的顿悟在情理之中。
“顿悟么？”苏剑沉吟了下，眼中掠过一抹羡慕。这种东西除去个人的天赋，还和机缘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有的人，一辈子可能都顿悟不了一次。
因为顿悟是需要很多方面的因素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苏剑都还未真正的顿悟过。哪怕明知公良浩藏天资在自己之上，苏剑依旧对他的顿悟感到一丝的羡慕。
公良浩藏看着自己的手，淡淡的开口道：“这种感觉我无法说明，那一刻，我只是感觉可以这样做，就尝试着去收住自己的剑意，然后就自然而然的做到了……”
“哈，与其说是顿悟，不如说，这是一种浸淫武道许久之后，自我孕育的一种参透武道的本能吧……”楚星寒给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可以料想的到，在不久之后，公良浩藏将会踏入一条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武道。
此时的楚星寒忽的想到了另外一个同样在剑道有着不凡造诣的少年，方离。这家伙原本与自己进入金流宗的，但后面阴差阳错自己来到了御剑门。
以楚星寒对方离的了解，这家伙现在恐怕早已达到了另外一个极致的境界。有机会，他还真想让公良浩藏与方离认识一下。这两个人对剑的执着都异于常人，说不定能因此成为非常好的剑道好友。
“我感觉好像要突破了……”公良浩藏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也有些诧异自己的成长。方才那一剑的感觉，到现在都还意犹未尽。
敛去剑意，以无心无意去御剑，这种境界在常人来看简直无法想象。但公良浩藏却做到了，而且还是在进入御剑门内门之后不到一年就做到了。如此天赋，比之人榜上的骄子，也绝不逊色。
不过，比起楚星寒公良浩藏还有很多地方是不足的。至少，他的肉身是远远比不上楚星寒的。当然，他的七彩夺魂舞非同凡响。如能再上一层楼，加上本身修为突破到武人，那挑战人榜第十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摸了摸下巴，苏剑开口道：“试剑塔果真不简单，看来我也应该找机会去试试看了！”
“苏兄你也进步了不少，我可以明显感受到你的气息也强了三分！”楚星寒看了苏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经过这半年的洗礼，楚星寒对一个人气息，势，乃至意的判断都有了一个更敏锐，更精致的提升。苏剑的势比之他离开之前明显要刚硬一些了，就好像是从一条线，变成了一条钢针。
看起来粗细没有什么变化，但其中的质却是有了截然不同的提升，这一点楚星寒看的透彻，看的分明，也看的欣慰。
“成长么？”苏剑摸了摸鼻子，自己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这半年来，他不断接着宗门的任务，从简易级到普通级，从普通级到困难级，再从困难级到星级。这其中吃了多少苦，踏过多少难，他都快数不清了。
就拿最后这次星级任务，他差点就交代了。虽然贡献点也拿到了一些，但总归还是太过勉强了。他可以想象的到，如果是楚星寒的话，恐怕不要一刻就能搞定了。
明白苏剑在想什么，楚星寒微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每个人成长的方式不同，厚积薄发，有时候反而是最快的捷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