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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是北荻生变了?
丘如意忙往杨怀青住处去,他不在家,曾婶自昨天就没见过他了。
丘如意不死心,忙又去拜访那几位太太,她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相互安慰着有北军在不会有事有。
丘如意却越来越不安,幸好回去的路上,竟遇着杨怀青带人经过。
杨怀青也看见了丘如意,想一想,倒主动走过来打招呼。
丘如意忙问昨夜事。
杨怀青默一默,道:“北平侯那里的确出了点状况。连同北荻王一起,已经被人围起数日,昨夜才有人突围报信。”
“那赶紧去带人去解围啊。昨夜得的消息,你们怎么现在还在这里。”丘如意气急败坏。
“已经派人报去燕城及各位边防大将那里了,驰援一事,想来他们会部署的。这边只负责守住关口。”
“事有缓重轻急,你难道不知道吗?”丘如意几乎吼了起来,“已经被围了数日,如果不能及时解围,城破便是他们的死期,这里都没有兵来犯,你守得什么关口,救人要紧啊。”
杨怀青倒也理解丘如意此时的心情,也不和她一般见识,转身走了,不过到底还是回过头,忍不住解释道:“救人自有上头安排,这边的职责是死也要保住这里。”
所以,北平侯一行人是死是活,都得等到两天后燕城的决定。
丘如意瞬间清醒过来,杨怀青等人确实不能带兵离去,不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被人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救人如救火,两天的时间啊,再加上带兵前往,又得费点时间,北平侯一行人能等得起吗?
杨怀青已经带着人离去,丘如意看着城内所剩无几的士兵,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昨日还从这里调人去急救,燕城府里还有兵可派吗?
丘如意被这个念头吓得几乎站立不住,范妈忙扶住道:“姑娘,你可得注意身子啊,如果有什么事,只管让他两个老头子去就是了,再不得还有我和吴家的呢。”
丘如意点头,“对,对,你赶紧让老吴头快马加鞭回谓城,看焕爷那里有什么消息。”
范妈为难,自己若是去了,就丘如意一个人在路上了。
丘如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心里着实后悔当日怎么不多带些人手来,以致于现在无人可用。
多想无益,丘如意道:“人命关天的,这点小节算什么,你只管去,我自己能回去。”
范妈急忙往家跑去,丘如意走到半路上便遇着吴妈接来了,吴妈道:“姑娘放心,老吴头已经去寻焕爷去了,范妈方才跑得急,我让她在家里先喘息一下。”
丘如意点头,回到家只喝了点水,再吃不下东西。
吴妈等人劝道:“来回一百里路呢,最快也得戊时才到,一整天呢,多少吃点。”
丘如意只得啃了块点头,一边又派范妈等人出去打听消息,却什么也打听不到。
丘如意深感无力,只好看着日头盼着老吴头早点回来。
谁知掌灯时分,便听到外面马蹄声响,丘如意振奋,亲自出门来看。
“焕爷?”老范头惊讶地叫道。
“老吴在后面呢,他来回奔波走的吃力,我便先行了一步。”安世焕大步走过来,又问丘如意:“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军政开家,罗县令那里什么消息都没听见,所以我还是过来这边看一看。”
丘如意张口问道:“刘将军的人借来了吗?”
安世焕苦了脸:“那边还没消息呢,借不借得来,估计燕城那边此时已经有了准信了。几个小番国约好了似的,一同打将过来。这是见我朝皇帝崩逝,他们趁机寻事占便宜。哼,也不看看他们自己的力量,等撑过这一段时间,看怎么收拾他们。”
安世焕又安慰道:“不过,据得来的消息讲,刘将军那处尚算安稳,想来救兵快到了。”
怕就怕,他那处边界也集了番邦的军队。
也不知为什么,丘如意自昨日心便跳得厉害,总觉得如果这次没有救兵前去解围,北平侯一行人必死无疑。
丘如意心里慌忙念佛,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北平侯一定能带着丈夫逃出来的。
丘如意这里消息闭塞,安世焕茶也不喝,便又上马寻堡中其他将官打探最新的消息去了。
直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老吴头才回来,刘娟竟也同行。
丘如意顾不得寒暄客套,一步上前,捉住刘娟的手,急切地问道:“刘将军一定会派人来救援的,对不对?”
“会的,我堂伯父一定会派人来的。”刘娟理解丘如意现在的心情,急忙肯定道,后又细细解释:“虽然两家存了些分歧,但边关战事关乎大楚江山社稷,我堂伯父岂敢儿戏?北平侯乃是整个北地的统帅,他若有个闪失,遇有强敌来犯,北地不保,战火蔓延,我堂伯父父难对朝廷交待必被治罪,于公于私,他都不敢不派人援助。”
丘如意仍难放心,冷笑:“北平侯身死,北荻入侵,刘将军带兵拼死护卫边关,将来打败敌人,收复失地,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这是直指刘将军包藏祸心了,范妈慌忙陪笑致歉:“求焕少夫人莫怪我家夫人,她是心急失了理智,说话没了分寸。今天还把杨总旗臭骂一顿呢。”
刘娟视线转向院中残雪,心中暗叹。
丘如意的话虽不中听,却也不是全无道理,这次的确是削弱安氏兵权极好的机会,等到北平侯死了,堂伯父挥师北上,代而指挥,既能占下退敌之功又能借机收了北地的人马,一举两得。
“你放心,不管如何,我夫妻二人自然是与你共进退的。”刘娟握着丘如意的心郑重道。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越发变得复杂起来。
第二日午时,就有消息传进堡里:北荻人已经在攻打前方边防了。
北荻人攻打时,便大叫“袁兴已被活捉,其余人等皆被斩下头颅”,大楚将官们忙大喝:“这是扰军之计!北军侯若在他们手中,此时早就被绑缚军前了。”
谁知,第二日一早,倒真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缚于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