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成给她拍背顺气,体贴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微微低着头,声音无比温柔:“来喝点水,顺口气就好了。”
唐晚点头,乖乖喝完一大杯的温水,喉咙里的热烫辣感才得以缓解消失。
她抹了把眼角被刺激出来的眼泪,看向包厢门口,一脸无奈,眼角泛着桃花的阳祁,人是冲着她来的,她不出声招呼,那就太得罪人了。
“好巧啊,阳先生也来这里吃饭?”她很用力,才压下了冲到喉咙口的那句:“你怎么又来了?!”
她本是客气之语,阳祁多大的咖位,来这里吃一餐饭简直不要太寻常,识趣的话,打个招呼也就走了。
偏偏阳祁却没有,他很自然地走了进来,将身上的休闲大衣脱下,在一处空位上随意坐下,笑得从容自若:“确实巧……不介意加我一双筷子吧?”
呵呵,她能拒绝吗?唐晚咬着筷子尖不说话。
于聪狂给她打眼色,姑奶奶,关键时刻能不能别抠唆?!
“不介意,你能赏脸,是我们的荣幸。”却是骁成替她说了话,又很周到地喊来服务员,“给这位先生加个底锅,再添一些菜上来。”
唐晚微微眯了眯眼,骁队长今天怎么感觉变了个人?
于聪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陈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的好友,扯起嘴角一笑,兀自呼啦啦地涮肉吃。
中途加了个人,并没有影响唐晚的食欲,但到底影响了她说话的兴致。
她倒是想扯着骁成一个劲儿地说话,多涨点法力呢,可这么一来就会显得很冷落阳祁,啧,还不是得罪人?
她只好闭着嘴巴,闷头苦吃,她一个人也不搭理,总可以了吧?
骁成体贴又熟练地给她涮肉涮菜,嘴上还不停:“你这是辣锅,吃多了对皮肤不好,你还怎么拍戏?”
“我这个清淡,来,你也吃些清淡的,对你皮肤有好处。”
“也别只吃肉啊,蔬菜也要多吃。”
唐晚默默伸着盘子照单全收,在她眼里,这可不单单只是肉和菜啊,还是满满的法力啊!哎呀呀~真好~
她不自觉地嘴角微翘,流露出狐狸样狡猾的笑来。
骁成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一顿饭虽然他自己吃的少,却无比满足。
阳祁看的微微皱眉,他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来他在宣示主权,偏偏她还特别配合。
他无声涮肉,一顿饭吃的心塞无比。
他微微咳嗽一声,找了个话题:“那些狗仔,不是我叫来的。”
唐晚这才从食物中抬头,狐疑地看过来,这是在和她说话吗?
骁成拿手指轻轻弹了弹她脑门:“要有礼貌。”
什么鬼?她伸手毫不犹豫打开了骁成的手指,不悦地蹙眉瞪了他一眼,才对着阳祁点头:“我知道啊!”
他这么说,她就这么听咯~
至于他究竟有没有,呵呵,只有他自己个儿知道!
这明显敷衍地态度,叫他内伤,阳祁憋了口气,继续道:“我也真的是想帮忙……我昨天正好瞥见了一个女警在拍照录像,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阻止。”
原来如此,他这么一说,她倒是相信了。
饭后,陈队把骁成拉到一边,小声问:“你小子是认真的?”
骁成咬住烟嘴,斜眼看他:“你以为我像你?”
“卧槽!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啊!你别过河拆桥啊!要是没有我,你这会儿能出现在这里?”
陈队促狭地看着他笑,这厮昨天半夜刚听说唐晚身边出现了个优质男人,今儿一早就出现在这里。
啧啧,这上心的劲儿哦!
他摇了摇头,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予以鼓励:“加油啊!”唐晚那丫头没心没肺的,恐怕还没有这厮一半的真心呢!
啧啧,这俩人,够呛!
唐晚他们继续回医院,阳祁没有再跟着,倒是骁成和朱月月,一道上了他们的车。
唐晚虽然很想时时刻刻和他待一起,但把人一起拖进医院里去,好像不太好。
“你们……来吕市不是为了玩么?”唐晚试探着开口,跟他们去医院可没什么好玩的啊。
骁成又恢复了一贯寡言冷峻的样子,但看着她的一双眼睛却依旧微微带笑:“不是来玩的,先去看看你朋友,等下我就要走了。”
啊?那是来干什么的?还这么赶?
唐晚看向朱月月:“你和你哥一起走吗?”
朱月月偷瞥了自家老哥一眼,摇头:“我不啊,我留下来陪你,到时候和你一起回a市。”
唐晚默默无言,沉默地拍了拍她肩头,真不错,真是个敬业的好助理,出来玩还想着她呢!
朱月月欲哭无泪,她虽然很敬业,但也想趁着放假好好在家睡个昏天暗地啊喂!可是!谁叫她有个魔王老哥呢!逼她来守着他看上的女人!
他们才走出电梯,就传来苏爸爸惊喜的声音:“醒了!甜甜终于醒了!”
唐晚一惊,立刻绷直了身体,迅速朝着病房跑去。
苏甜虽然清醒了,但人还很虚弱,重症监护室内,医生们在给她做指标检查。
唐晚伸手拍了拍玻璃,喊她:“苏甜甜!”
苏甜缓缓侧过头,瘦削的脸上苍白毫无血丝,她努力扯起了嘴角,想要给他们一个微笑,却不自觉地湿润了眼眶,两道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
医生走出来,笑着安慰:“病人情况稳定,马上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再观察两天,没什么情况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又过了会儿,唐晚送完骁成回来,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病房内响起方猪头的声音。
“苏甜,我错了!求你看在我们之前的情分上,你帮我们说说话吧!我妈妈一把年纪了,不能再坐牢啊!”
唐晚无声站到病房门口,往里看去,苏甜面无表情地靠坐在病床之上,苏妈妈搂着她,苏爸爸把母女护在身后,夫妻俩都恨恨地瞪着他。
于聪和两位警员站在一旁,随时戒备,以防他狗急跳墙,忽然伤人。
方建冬苦求半晌,见她依然无动于衷,终于一咬牙,膝盖一弯,笔直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