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并不被她带跑思维,很直接的轻笑,阻止她继续游说:“首先,就是因为大家对新兴产业的排斥,才阻碍了它们的兴起和发展,所以上面想出一些强制措施,也无可厚非。”
“其次,我们明星虽然高产,但是片酬也都是劳动所得,我们也一定会合法纳税,所以,什么待宰肥肉?啧啧,这些话有些难听啊,老太太你以后还是少说点吧。”
华老太太是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被她这两句话堵到哑口无言。
唐晚端起茶杯,声音平平无波:“老太太身体弱,这天太热,还是早点回去吧,小心中暑。”
华老太太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一辈子争强好胜,说一不二,拥有家中绝对的话语权,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闭门羹?
她冷笑一声:“听说你不想认回我们华家这门亲?怎么?是想给你母亲打抱不平?讨回公道吗?”
唐晚慢慢抬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连假笑都不想给了:“老太太,您也一大把的年纪了,能别这么自信吗?对于你来说,华家千好万好,在我眼里,就是个屁!”
“你……”华老太太刚要教训她。
唐晚烦躁地一蹙眉头:“我再重申一遍,我,和你们华家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现在、将来也不会有,听明白了没有?”
“那你想不想知道当年的事?”在华老太太看来,没有哪个为人子女的,会对自己母亲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视若无睹,对曾经的事情漠不关心,她这么说,无非就是在拿乔,在自抬身价,想趁机打击报复他们而已。
“我今天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唐晚内心十分鄙夷,直接拒绝:“我不感兴趣,对于我妈的所作所为,我给予十二分的尊重和信任,而你们,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说的话?”
“十二分的尊重和信任?”华老太太憋屈了这许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那要是我告诉你,她的丈夫,并不是你亲生父亲呢?”
唐晚目光微微一变,唐国平不是她亲生老爸?呵!
“和我有关系吗?”唐晚面无表情,整个人可以说的上是冷酷无情,“他们把我养到这么大,他们夫妻恩爱,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已经死了,你现在跑来和我说这些,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们。”
她站起身,准备下车,再和这么自以为是的老太太待一起,她怕自己忍不住想打人。
“你的亲生父亲是邵为!你待在邱芳的公司,你以为你以后会有好日子过吗?”华老太太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只要你答应帮我引见时肖,我就帮你和天娱集团解约,再把你正大光明地迎回华家!”
唐晚只是在最初的时候脚步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地下了车,对着董双双摆了摆手:“等人走了,把门窗开开,通风散气!”
车内,华老太太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吓得上车来的王姨“哎哟”了一声,赶紧给她拍背顺气:“老太太别生气别生气,你要是气坏了身体累倒下了,家里的事可怎么办哟!”
“对!”华老太太深吸了口气,渐渐平稳下来。
“卡!”导演实在没忍住,喊停之后叫来唐晚,“你怎么了?今天格外不在状态?是不是中暑了,身体不舒服?”
唐晚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声:“可能是的,感觉头昏脑涨的。”
导演皱眉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给你放一天假,你回去吃点药休息休息吧。”
金磊关心地跟了过来,递给她一瓶冰水:“你没事吧?”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房车,和隐蔽在角落里的狗仔记者们身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唐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微微一冷:“没事,我回去休息一下。”
她径自走出了片场,堵住了几个鬼鬼祟祟的狗仔:“这么热的天,真是难为你们了,走吧,我请大家喝杯冰的。”
几人老早就看见她走过来了,都想撤来着,但不知为何,偏偏双腿不听指挥不受控制,直到此时此刻,仍旧迈不动分毫。
他们把这归结为是对她的害怕,立刻认怂:“呵呵,唐老师,我们没在拍你。”
“哦。”唐晚点点头,伸手去拿其中一人的相机,“拍了谁?我看看。”
相机就是狗仔的命,哪里能交出去?可惜他死命地抱住也没用,他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唐晚一边看一遍删:“啧啧,说谎的孩子可不是个好孩子。”
外面天太热,拍到的她的照片还不在少数,她烦躁地“啧“了一声,一键全删。
可怜狗仔小男孩,可怜兮兮地瞪着眼睛,偏偏一个字也不敢说。
有同伴看不过去了:“喂,唐晚!你也太嚣张了吧!你删自己照片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删别的照片?”
要知道,里面有些照片,是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才拍到的,可以说,每一张照片都来之不易,都是他们的劳动成果!
唐晚冷眼一厉,剩下来几个狗仔手中相机里的存货顷刻间消失的毫无痕迹,那个出声指责她的男人双手忽然一松,“啪嗒”一声,宝贵的相机掉在了地上……
唐晚发了一通邪火,再回到酒店,情绪总算平复了不少。
很多事情,以前觉得迷雾重重的,现在总算都弄清楚了。
邵为是她亲生父亲,他抛弃了华有容,现在人死了,他又觉得愧疚,才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帮助她进娱乐圈。
虽然签了她,却又不亲自带她,而是把她丢给了没什么经纪人天赋的于聪。
这不是看不上她,应该是怕被上头,他的正头老婆察觉吧?
啧!
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陈年旧事?!
唐晚眼一闭,在房间睡了整整一下午,晚上还有夜戏要拍,她匆匆吃了点晚饭,去了片场。
前头金磊的戏还没完,他们索性在休息室等着,里面的人都聚在一处,窃窃私语,神色各异,看见她进来后,又噤若寒蝉,各自散去,却又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