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放假,学院里空无一人,小海便跟几个师兄去青宁镇闲逛。该镇颇具规模,在花果村、牛王寨、狮驼庄的交界处,由孙、牛、狮家各占一方势力范围。这里的规则很简单,就是各自范围只能由自己姓氏之人经营,买主则可以跨区域走动,但不准滋事闹事,否则后果自负。
孙家街巷。
“小海,你们孙族的势力可真大,几乎占了半个镇子。”方瑞吃着手里的葫芦串儿,语气中充满了敬畏和羡慕。
“那是!”小海自豪道:“这全仰仗我师公齐天大圣的威名,还有他高贵的血脉,以及丰富的经书秘籍,所以后代中强者比狮牛两家都要多,孙族的势力自然比他们要厉害。”
“是呀!斗战胜佛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远非狮牛两家可比。”五师兄黄洋洋竖了竖大拇指,“就连学院里的大多数典藏都是大圣爷所留。”
正在师兄弟们品头论道时,不远处传来了小贩的吆喝声。“七夕节,挥泪大甩卖呐!看一看,瞧一瞧,给你心仪的帅哥靓女买一件礼物~”
朝着那边望去,只见一个摊位被围得严严实实。
“走去瞧瞧!”方瑞向师弟们招了招手。
“大师兄是不是要给那个谁买礼物吧!”胡国荣咧嘴笑道。
“啊!”吴俊逸诧异的张大着嘴巴,“大师兄有相好的姑娘喽!我怎么没听说。”
“后知后觉的家伙。”胡少杰瞪了他一眼,“就你还蒙在鼓里呢!”
“谁呀!大师兄。”闻言,吴俊逸赶紧上前好奇的问着方瑞,“快告诉我,也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看看究竟是哪家姑娘会让我们大师兄心动。”
“去去去!”看着师弟们开自己玩笑,方瑞少有的脸红,然后哄赶开众人朝小摊走去。
这时黄洋洋拍了拍小海的肩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小师弟,你不给自己的小女朋友买件礼物。”
瞧着师兄们拿自己开玩笑,孙小海顿时面红耳赤,他可没想到师兄们会如此直白,搞得他有些手足无措,尴尬的笑了笑。看到小师弟的囧样,师兄们皆是哈哈大笑起来。平日里大家都这么说话,所以谁也不会生气,反而更觉得亲切。
孙小海看向地摊儿,然后又看了看正弯腰挑选东西的大师兄,心中忽热,嘴角往上一弯,他也朝地摊儿走去。
“呃!”小贩愣了一下,旋即高兴的说,“这不是小海嘛!来看看,给你喜欢的姑娘买件首饰!”
脸上有些发热,“随便看看!”小海尴尬的笑道。
“今非昔比,你现在可是触动了许多少女的芳心呦!”
这些人都很现实,当初对他除了践踏与鄙夷外,不曾有过只言片语的安慰,再多再美也没被小海放在眼里。而他在乎的是曾经对其不弃不舍的那个人,只有她才可能是陪伴自己走到永远的红颜知己。
此时,身旁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女,正向小海投来秋波,大有示好之意。不过皆被他忽略了过去,曾几何时,他孙小海这般招人女孩儿喜欢了。
“老板,我要这个。”方瑞将一副金色耳环递给摊主,这是他在众多饰品里挑出来最满意的礼物。到时送给心仪的姑娘,她一定很高兴,想到这里他不禁傻笑起来。
“五个铜币!”摊主手指比了比。
方瑞点了点头,对他来说虽然贵了些,但物有所值,心爱的姑娘远不是钱可比的。从兜里掏出五个币,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递给了摊主,而摊主在收了钱后也将耳环给了他。将耳环小心的揣进怀里,方瑞看着身旁的小海咧嘴笑了笑,“小师弟是要给你的小女朋友买礼物吧!”
小海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在地摊上选了一会儿,然后满意的拿起一串碧绿念珠,在手里掂了两下,讨价还价一番后付了钱。这钱可是他平日给五阁做饭打扫换来的,每一分都是辛劳所获。
转身正要走,一道碧绿的倩影走进了孙小海的视线,“小海!”灿烂的向着男孩儿招了招手。
笑了笑,孙小海轻捏了一下手里的念珠,嘴角弯出一抹欢喜的弧度,迎面朝玉儿走去。不过女孩儿身后出现的几个跟屁虫,着实打破了眼前美丽的风景。
“咦!那不是小海的小女友。”顺着喊声看去,几个师兄们羡慕的看着走来的倩影。
“小师弟真有福气,没想到会攀上这样一个高枝。”肖国荣笑道:“要是我也有这么好运,就算叫我去死也愿意。”
胡少杰不屑的摆了摆手,“就你那模样,做梦去吧!怎么说小海姓孙,父亲曾是孙氏一族的族长,这两点就比咱们几个师兄高上一大截。”
正在大家嬉笑聊天的时候,方瑞忽然像是见到鬼来了一般,赶紧咳嗽了两声,“都给我闭嘴!”
“怎么了?大师兄。”
“没看见孙天颖和他那些跟屁虫嘛!”方瑞别有深意的扬了扬下巴,“这回小师弟可能遇上麻烦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群人跟在玉儿身后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小海兄弟嘛!”孙天颖冷嘲热讽的朝小海招了招手,“今天怎么没跟着你那猴子师父练功,反而有心思溜出来闲逛。”
“也是在给谁家女孩儿买礼物吧!”孙香掩嘴笑道。
看了这一干人一眼,孙小海难得去搭理。不过事要硬往身上撞,那是谁也拦不住。
“天颖哥,瞧人家那神气劲儿!”孙浩阴阳怪气的说。
“喔!对了,咱确实比不了‘武者’!”装作关心,孙天颖实则有贬低之意,“这都半年多了,小海兄弟灵力长了几级?”
孙笑立刻在一旁咧嘴坏笑,“是长了,不过不是灵力,是皮肤黑了许多,满身猴骚味儿。”
“我们走,别理这些家伙。”灵玉见势头不对,赶紧拉着小海的手就要走。
“呦!玉儿,怎么心疼了!”两只玉臂搭在胸前,孙香大有嘲讽与不屑,“废物是不需要怜惜的!”
“说够了没有。”撑红了小脸,玉儿反驳道:“如今的小海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海了,所以请你们放尊重一点。”
“我们可不会在乎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胆小鬼的感受。”孙香放声大笑,“玉儿,我真不明白,你千挑万选怎么就钟情废物啊!实在是可惜了!”
站在一旁的孙浩立刻拉了孙香一下,“香儿,别往天颖哥伤口上撒盐。没见他正在气头上嘛!”朝对方又使了个眼色,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辞。
“哼!”气鼓鼓的嘟囔这小嘴,孙香心里实在有些郁闷,“为什么天颖哥就只喜欢玉儿,对我却没半点意思。我哪儿比她差呢!”用力的往地上跺了几脚,然后羡慕又恨的看着那清纯似莲花的女孩儿。
上前一步挡住,孙天颖没了刚才那副脸色,“这半年咱们可是很期待的呦!有多大长进,我们来切磋一下。”对着小海竖了竖中指。
面对挑衅言语,孙小海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长久以来他早已学会了隐忍。他并不是懦弱,而是在等待自己成长到足以抗衡的时候,他才会一鸣惊人。若是有点小冲突就跟对方干一架的话,不仅找不回面子,反倒会失掉尊严。这就是做大事不拘小节。
“废物,别老是躲在女人后面。”瞧着小海面无动容,孙天颖已经失去了耐性,这是为了在他喜欢的少女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大,方才能满足心里的优越感。
孙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天颖哥,他一定是怕被你伤到,所以不敢应战。”
闻言,孙天颖自得的拍了拍胸口,“放心吧!本少爷不会下狠手的。伤了你我可不好跟你爸妈交代,怎么说你也是同族中人。哦!对了,怎么给忘了,你没爹的。”
狗腿子们毫无遮掩的大笑起来。
父亲的早逝,对于孙小海来说是心里永远的创伤,他为了这个村子连命都舍弃了,现如今却成了别人嘲笑的话题,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用劲攥紧拳头,这已经触到了男人尊严的底线,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觉得自己实力还是提升了不少,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你们太过分了!”听着族人不堪入耳的言语攻击,玉儿怒目而视。而天颖这种欺负弱小的行为,不仅没有博得好感,反倒让她越渐瞧不起。
淡然的拨开挡在身前的少女,小海走了出去,“玉儿,这儿不关你的事。”
“小海哥哥别去,他们这是在激将你。”玉儿赶紧劝说。
此时,方瑞等师兄们见势头不对也都上前阻止,“小师弟,千万别冲动,你不是他的对手。”
“滚到一边儿去,这儿不管你们的事。”瞧着自己的好事被习武堂来的废物们打搅,孙天颖勃然大怒。
“放心吧!”小海看了看玉儿,然后又看了看师兄们,对于他们的关心他很感激,自然也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眼里充满了自信。
孙小海淡然的走出人群,与天颖相对而立,喧闹的大街立时一片死寂。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甭想!”孙天颖轻蔑的将嘴一撇,“今天就让玉儿看看到底是我强,还是你弱。”
“那就来试试!”冷哼一声,小海面色不改。
望着小海从容的架势,孙天颖有些摸不准对手到底成长到了何等地步,一向自视甚高的他心里竟然虚了几分。“灵力没有,耍嘴皮子倒是很有一套!”强自镇定,脸上充满了杀气。
两脚微沉,小海深吸一口气,双手架在胸前,凝神备战。
“天颖哥,加油!”孙香举起手臂欢呼道。
“颖少,好好教训下那废物!”小弟们也是扯开嗓子吼叫起来。
一时间,两人间的决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