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悬高穹,云掩万空。
绘一幅天地美景,遮不住心跳匆匆!
炼云身心疲惫,仿佛精气泄空。
浑身提不起一丝气力,分不清何处是西东。
摇摇晃晃地飞行在山峦间,半天徘徊却依旧是在途中。
炼云心间微苦,却不得不朝着住所飞去。
临近一座低矮的山脉,观其之上草木皆无,通体灰黑色的岩石裸露,淡淡的硫磺味弥漫四周。
此处,便是炼云的住所之地---炼云山。
此山底部接连地炎熔浆,又布以阵法,连接炼丹炉鼎,可谓是事半功倍,大大提升了炼丹的品质。
至于成功率?
不好意思,这种东西完全凭借运气。
原本温馨的住所,此刻却仿若冰窟,令炼云迟迟不愿接近。
只是慕云早有察觉,站在洞口微笑的看着飞来的炼云。
“不妙!”
“极为不妙!”
“这女魔头笑中藏刀,是要动手的前奏啊!”
炼云心底一颤,内心不禁将钱云痛骂千遍。
苦事由他做,祸事由他背!
呜呼哀哉!
“三长老所来何事?”
炼云强行镇定,挤出一丝苦笑,落在地上,朝着慕云拱手问道。
“先前之事,莫非五长老这么快就健忘不成?”
慕云柳眉一挑,面色有些不悦,一双美眸静静地盯着炼云。
我命休矣!
炼云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寒气直袭脊背后脑。
噗通!
双膝打颤,炼云直接跪了下去,连呼:“三长老饶命!”
慕云愕然,精美的面容上写满了疑惑。
“五长老你这是何故?”
“三长老此事…”
练云面露悲苦,却发现慕云身上并无杀气,不禁有些茫然。
“此番前来,我已寻得并蒂双心莲,练丹之事还望五长老早做准备!”
耳畔传来慕云轻灵话语,练云一愣,感觉剧情的发展好像有些不对。
“三长老前来,是为了练丹之事?”
练云抬首,眼眸中皆是呆滞。
“不然呢?你这破地儿乌烟瘴气,无事我来此作甚!”
慕云眼皮一翻,有些嫌弃的看着练云,“你平时喜欢跪在地上说话?”
练云面部一红,连忙站起来解释道:
“三长老有所不知,我这腿部时常酸痛,此处地炎翻涌,跪在这里可以缓解身体痛楚!”
“哦,既如此,你继续跪着便是!”
练云面容一僵,随即慌忙摆手,“多谢三长老关心,只是这腿不能久跪,需要保持气血流畅!”
“有道理,那练丹之事?”
“最近闲来无事,贫道今日便开炉练丹!”
“别忘了我要五成!”慕云颔首,随即伸出五指在身前晃了晃,似乎深怕对方耍赖。
“贫道知晓!贫道知晓…三长老放心,丹成之后,第一时间我便差人送去!”
“如此甚好,我便先回去了!”
慕云话语刚落,倩影腾空飞离,脚踏飞剑转眼便消失在视野中。
“呼!”
练云长吐一口气,缓过神来才发觉背后衣衫早已湿透。
捧着慕云送来的玉盒,有气无力的走回山洞内。
“待得丹成,飞扬应该可以借此突破到金丹境界。到时候,看这落云宗内谁还敢欺负我!”
慕云哼着小曲儿,带着欢愉心情飞回草庐。
此时,一旁茅屋内,趴在床上的云飞扬,含着泪撅着嘴,不断地用手纸戳着床板。
嘴巴里一遍遍地低声哭诉:“明明自己追求师伯未果,便不让徒弟谈情说爱,赤果果的双标!”
“那是师父的不对喽!”
“那是自然…师父自然是正确的!”
云飞扬话到嘴边,突觉身后寒气翻涌,立马改口回道。
“哦!是吗?”
慕云悄然出现在云飞扬身后,手中长鞭飞舞。
“师父,不要…”
“啪啪啪!”
顿时阵阵哀嚎声响起,令人听后不寒而栗。
另一边,杨伟等人距离落云宗不足百里,却突然收到钱云的传信。
“怎么可能?”
杨伟目光满是阴厉,忍不住大吼道。
自己辛辛苦苦,日日夜夜所追求的境界,就这样被一个不知名的女子突破了?
上苍何其不公,竟然如此嘲讽在下!
杨伟气急,双拳紧握,十指紧扣掌心,隐隐有血迹滴落。
看着身后十几位金丹期长老,杨伟眉头紧锁,寒芒如同蜜蜡涂抹在脸颊两侧。
“先撤!”
杨伟怒吼一声,转身离去。
十八位金丹期长老也不敢多问,跟随其后迅速离去。
狂风不息,如刀割针刺。
飞在空中,杨伟知晓此次种植情蛊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慕云如今元婴期,与自家少宗主境界一样。
作为修炼炉鼎,早已脱离掌控。
对于传信中,钱云依旧打算将慕云嫁给少宗主,杨伟一开始本想唾弃对方一脸。
可是换个思路,杨伟顿时觉得柳暗花明。
既然现在自家少宗主不能依靠慕云突破到元婴中期,那么换个人也未尝不可。
而且,等到鹫不悔修为达到元婴中期,这慕云依旧可以作为完美炉鼎。
“哈哈!”
想到这,杨伟顿时觉得心头舒畅,忍不住在空中大笑起来。
紧跟其后的一群长老,皆是面露不解,心底对这杨伟善变的性格有些提防。
揽月山脉东南处,横跨三十万里。
一座方圆数万里的连绵山脉相互交错,龙争虎斗宛若巨型囚笼一般。
无数修士御剑飞行进出,不时还有诸多灵兽飞禽路过,其上更是盘坐着道道身影。
此地名为囚崖山脉,山脉深处便是威名远扬的巅峰六品宗门----囚崖宗。
作为洛阳郡巅峰六品宗门,其内门人弟子近万人之众。
光是元婴境界的内门长老便有六十多人,金丹修士更是可达三百之多。
此地远离清无宗数百万里之遥,山高皇帝远。没有清无宗的时刻压制,近万年的发展,可谓是这方圆数十万里的土霸主。
其余宗门无不顺从归附,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因此,每一位囚崖宗子弟出门在外,都是无比的骄傲与放纵。
且随一位筑基期弟子御剑回归,山脉深处,一座绚丽多彩的复合大阵赫然入目。
从外观望,却只见内部朦胧一片,看不清丝毫。
大阵下方,一道宏伟高大的玉石山门矗立,山门两侧站立着近百名筑基修士负责看守。
“囚崖宗”
山门匾额之上,三个紫金大字龙飞凤舞,似乎蕴含某种道韵,散发着丝丝威压,竟让人不敢昂首直视。
大阵内部,数百峰峦耸立。
且看门内子弟,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片繁荣昌盛景象。
再观宫銮连绵,依山势起伏,远望玉宇琼楼,砖瓦叠加。近看雕梁画栋,斗拱相承。
上有祥云浮空,中有仙雾环绕,下有灵泉喷涌。
飞剑横空乱舞,彩裳拖地轻移。
无论是俊才亦或是娇女,皆是为此地增添一抹靓丽。
“噹!”
“噹!”
“噹!”
低沉洪亮的钟鸣回荡,引起囚崖宗内无数子弟驻足凝望。
却见各处峰峦上,一道道散发出强大气息的长老们纷纷腾空,朝着囚崖宗最高峰疾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