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旺走了,骂不动了,也没有必要再骂了,因为对于他来说,没有观众的表演,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大家伙都散了,很多人都觉得张二狗还是那么浑,抢了别人的老婆不说,还理直气壮地胡乱大喊,恐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三旺回到了城里,他把自己的骂街情况向大旺汇报了一遍,大旺听完面不改色,似乎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感触,他觉得张二狗回敬三旺的那句话,倒也算是个男子汉。
“看来我也得回趟村儿啦,想想也有十几年没回去过了,村子再穷,那也是家乡,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回去吧!”在大旺心里,他对家乡已经是没有了任何感情。十几年前,他就把父母接到了城里来住,从那以后,农村对他来说也就了无牵挂了。而现在,因为这个张二狗,又让他觉得还是要回去一趟。
大旺并没有直接去张二狗家,而是接连串了好几家门儿,见了见他的那些老伙伴,也就是曾经年少时的小伙伴们。不管大旺现在多有钱,他也不得不感慨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他的确老了,他的小伙伴们老的更厉害!
快吃中午饭的时候,大旺来到了张二狗二叔家。年轻时,大旺和二叔是铁哥们儿,一起上学、一起打架、一起做坏事、一起离家出走,在那些不懂事的日子里,他们俩完全做到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是现在,一个腰缠万贯,一个只能说是生活还能过得去。不过这些有关物质生活上的事儿,两个老先生都不会去提它。他们难得会在一起,他们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并不是回忆当年,而是再现当年,再现当年那些青春年少无人管的日子!
酒桌上,大旺提到了张二狗,二叔什么也没说,二叔也许明白大旺会怎么做。他很了解大旺,不是什么好人、不听人劝,这一点倒是和张二狗有些像。不过大旺城府太深,内心阴狠,他们俩有质的区别。二叔心里倒是很有底,只要有他在,他相信大旺还不至于胡作非为!
二叔和大旺是一起来的张二狗家。这倒是让张二狗相当的惊讶,强忍着疼痛他就要下床到招呼。他知道这都是长辈。
“小伙子不要动,今天呀,我就是来看你的。我那个不懂事的弟弟那天喝酒啦,脑子一热,就犯了大错呀,让大侄子你受苦了呀!”大旺拦住了正要下床的张二狗,说话很客气,表情很亲切,完全没有大款的架子。
“这要按村儿里的称呼,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叔啊,不过现在大叔我很惭愧呀,没管好自己的家人,让大侄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这心里不好受啊!”大旺特别虔诚,就像是他自己砍的张二狗一样,说话的语气极富感染力。
“大叔你严重了,我这也就算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没什么大事。”张二狗搞不明白这朱家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昨天还堵着门子骂呢,今天立马就变了一副嘴脸。而且看大旺的样子,他不认为他管不了三旺,就更别提他还是个超级大款啦!
“能这样说,就足以证明大侄子是好样的,是个男子汉!不过伤就是伤,疼就是疼,也没有人能替得了你。我们朱家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家,是非恩怨我们看得很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绝不含糊!这是三万块钱,大侄子你必须收下!”大旺从兜里拿出了三沓钱,放在了桌子上。
三万,对于大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张二狗,对于郭彩英,对于这村子里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一笔财富。
“大叔,这个我不能要,再说它也太多了!”张二狗很喜欢钱,特别是这些天他卧床不起,更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钱的重要性。如果没有郭彩英,朱家就是给他十万,他也不会嫌多。但就是因为郭彩英,他总觉得他和朱家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就像是两条平行轨道,是永远也不能相交的。
“不多,这是朱家的诚意。大侄子你要是不收,就是抽大叔的脸!”大旺拍了拍张二狗,微微一笑,很潇洒地走了,每回他用钱解决一些事情以后,他都会这么潇洒。二叔也走了,一句话也没说,他似乎有些明白,朱大旺的这个钱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张二狗也在想这个钱,他不认为这个钱完全是为了给他补偿,但他实在是想不到还会有别的什么原因。
郭彩英始终都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大旺刚才一直都像没看见她一样,她也有些惊奇,但她现在面对朱家的人也很坦然,她觉得她与朱家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更不会刻意的在乎些什么。她反而会很勇敢地站在朱家人的面前,特别是当着张二狗的面。
朱大旺要回城里了,他走的不紧不慢,一直都面带微笑。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人,都是在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者。他们一边走着送大旺,一边还不住地赞叹朱家仁义、大度!
“朱家的钱不是这么好拿的!张二狗,希望你能消化的了!”大旺笑着坐上了宝马730,开车的是二旺。
张二狗看着三万块钱,心里也不得不得意,他觉得总之钱是活生生就在这里,其他的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自己又不会未卜先知。也许并不会有什么事,也许这些钱就是朱家纯粹为了弥补而给他的。
张二狗把钱都给了郭彩英,不光是三万,还有老三给他的五千。郭彩英特别激动,长这么大,这是她一次性见过的最多的钱。她早就下定了决心要跟张二狗过一辈子,至于这些钱,她也觉得应该自己保管。
收好了钱,郭彩英听到外面有人喊她,这声音她太熟了,不是别人,正是她娘。她有些惊讶,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赶紧紧跑了两步,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