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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随波逐浪到天涯(1 / 1)

上官羽三人出手合攻秦柯,意图出其不意制住他,以求玄空诀。秦柯虽惊不乱,一个跟头跃过几人头顶,向舱外而去。三人紧追不舍,心中均想,这厮昏迷许久,竟然功力大进,玄空诀果然神奇。越想越是急切想得到这本神奇的秘笈。

秦柯到了舱外,稳住身形,笑道:“此处宽敞,倒是相互切磋的好地方。”上官羽三人将他围在中间,一时间摸不清秦柯底细,倒不敢轻举妄动。

叶雨桐与柳萧萧担心秦柯安慰,也跟着出舱,站在一旁静观局势。叶雨桐更是执剑在手,随时准备上前相助。白露盘腿坐在地上,看了看徐云,轻声道:“玄烛师兄如何收了你这个徒弟,怪不得玄空门会亡。”徐云神色一变,又回复平静,并不理她,转身出舱。

天空乌云渐散,现出日光。秦柯抬头看天,只觉自从经历那场风浪,昏天暗地,一旦见了晴天,说不出的舒畅。他心中兴奋,长啸一声,声传数里,众人皆惊。秦柯道:“既然几位不愿先动手,那便由我出招了!”说着使出一招“见龙在田”,掌风呼啸,向上官羽攻去。

上官羽被他气势震慑,不敢硬接,忙向后退两步,枯叶清风则顺势从两侧夹击而来。秦柯喊一声:“来得好!”脚下步子急变,左掌拍向清风面门。

清风与秦柯韩平对招数次,识得这一招是“拿云手”中的一招“风生水起”,笑道:“雕虫小技!”双手一分,便要接招。哪知秦柯手臂一屈,右拳从下穿出,竟变招为“神鳌拳”中的“翻身踏浪”。清风自然也识得这招,忙跟着变招。哪知秦柯右拳还未伸出来,竟又屈指成爪,俨然是“扶摇功”中的“鹰击式”。

清风见他连变三招,只得跟着变招。哪知两人双手一碰,秦柯左掌直直拍到清风胸口,仍是“风生水起”一招。清风哪想到秦柯连变几招居然都是虚招,被他一掌拍在胸口,隐隐作痛,脸面上更加挂不住。

秦柯昏迷之中,不但领悟“拓渠成谷”的心法,将经脉所能运使的内劲翻了一倍,更突发奇想,创出了玄空诀中也没有提及的道理。原来当年玄空大士却没有见到过大海,虽然天造奇才,毕竟眼界有限。秦柯暗想:“同样是水,可能是小溪流,也会是江河,更能形成广博大海。如此看来,招式不过为表,内劲运行才是里。”

他方才一番变招,不过是瞬息之间。若是实实在在,必然来不及。但秦柯掌上千变万化,其实经脉中劲力的运使,始终都是“风生水起”的路子。旁人眼光不到,如何能够识破,又如何能够破解。

清风不甘认输,硬受了这一掌,反手抓住秦柯左臂,急运内力,欲再以内功牵引秦柯气机。秦柯顿觉清风手上吸力又在作怪,吸引自己内力,喝道:“想要便拿去!”手臂一长,二度撞在清风胸口。

他这一掌,没有花巧,全凭内力。其中劲力之强,又不可同日而语。这自然也是秦柯悟出来的心法。他昏迷时心中却是澄明,想道:“陆上江河,不论水流多么湍急,总无法与海上的风暴相提并论。只因大海乃是由无数江河汇聚而成。若是出掌一瞬,将全身经脉中的内力汇聚于一处,所形成的劲力,自然增长了何止几十倍!这便是聚水汇流的意思了。”

清风吃了第二掌,威力比第一掌来得更猛烈。他只觉一阵巨力透体而入,如滔天巨浪扑面涌来,身形再难站稳,向后便倒。他口中喊道:“好!这内功可有名字?”

秦柯见他受了这一掌,还能出口相问,几十年功力果然不可小视。他想到自己这心法乃是从大海浪涛中悟得,便道:“波涛劲!”

这几下兔起鹘落,虚虚实实,精彩纷呈,柳萧萧叶雨桐看得畅快淋漓。徐云则更是吃了一惊,想不到秦柯武功竟如此之高,只怕自己已不是对手,想到此,更觉怀中的半部秘笈之珍贵。

枯叶在一旁掠阵,见秦柯全力对付清风,料想他再强,也不能力敌二人,自己乘此机会袭击,他必挡不住自己这一招。想罢枯叶双掌一往无前,拍向秦柯背心。

秦柯刚击退清风,听得身后掌风烈烈,知道是枯叶到了。他转过身,双手一分,脚下不丁不八,嘴角微微一笑。一旁的上官羽看见他笑,心里一惊,忙喊道:“大师小心!”

枯叶也看见秦柯全无所恃的神情,又听见这一声喊,心里一惊,慌忙变招,向旁避过。秦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原来他适才先声夺人,连出奇招击退清风,固然是将玄空诀心法融会贯通的成果,但也是占了出其不意之利。秦柯击败清风实则已是用尽全力,穷尽其能,再难抵挡枯叶一击。他见枯叶从后而来,脑海中灵机一动,竟是使了个空城计。

不过,上官羽等人被他气势所迫,又见他从来都是老老实实,不似韩平一般狡诈多变,才会上当。秦柯醒转,片刻间击退一人,吓退一人,气势如虹,让人莫可一视。上官羽等人起初都没将秦柯放在眼里,所忌惮的唯钟离昧一人而已,此时不得不重新打量起他来。

上官羽持重,不敢轻易动手,向秦柯道:“秦公子武功精进,果然不同凡响。不过你再厉害也不过一人,总敌不过我们人多。要是大家真动起手来,不说你双拳难敌四手,便是我们当真奈何不了你,难道你也能保证柳姑娘叶姑娘也安然无恙?”

柳萧萧大声骂道:“卑鄙!”叶雨桐剑一横,将她护在身后。秦柯笑道:“从前我还在当乞丐的时候,韩师兄便经常跟我说人心险恶,让我千万不能轻信他人。韩大哥为人古怪,那也不用多说了。我从来不曾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今日见了各位,终于让我大开眼界。”

上官羽不理他嘲讽,道:“秦公子是聪明人,孰轻孰重想必能想得明白。不如你把你脑中所记的玄空诀心法默写出来,我们倒可化敌为友。”他见识了秦柯脱胎换骨,对玄空诀更是心痒难耐。

秦柯奇道:“玄空诀?我如何会玄空诀?”

上官羽嗤道:“秦公子何必装傻充愣。”

叶雨桐冲秦柯道:“秦师兄,原来你身上带着的那本书才是真正的玄空诀!”

秦柯一惊,忙一摸怀抱,秘笈果然早已不在。叶雨桐将众人抢书,韩平被打落大海,钟离昧携书跳海的情形简单讲给秦柯听了。秦柯只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在他昏迷期间,居然发生这么多事,不胜唏嘘。一时间又想到韩平生死不知,心中更加不安。

他叹道:“既然韩大哥根本没有玄空诀,那他自然不可能是谋害师父的凶手了!”

叶雨桐默然点点头,心中也是同样想法,先前自己误会韩平,看来是自己错了。可是如今茫茫大海,也不知他是否能活命,其中内情,想来再也无法弄清楚了。

枯叶扶着清风,道:“废话少说,快点把玄空诀交出来吧!”

秦柯道:“我秦柯再傻,也不会相信你们的话。让我交出秘笈,那是休想!”

上官羽有些恼怒,道:“秦柯,你当真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雨桐横剑当胸,道:“上官羽,久闻你儒门夫子剑称雄当世,不知与我叶家落英飘香剑比较如何!”

枯叶道:“上官公子,还等什么?”

上官羽冷哼一声,道:“叶舵主,那么就在剑下视真招吧!”

秦柯见上官羽眼神闪烁,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却向柳萧萧瞟去。他知道上官羽定然要声东击西,先行制住武功最弱的柳萧萧,来向自己要挟。

上官羽猛地出手,果然是冲柳萧萧而去。秦柯见他一动,脚下也跟着动了起来。他事先有了防备,总算赶在了前头,一掌格住上官羽。叶雨桐猛地醒悟,一剑斜刺上官羽。枯叶扶着清风,一时没能相帮。上官羽不得不防,只得向后急退两步,暗自叹息。

柳萧萧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来不及反应。待看清眼前局势,才明白方才情形之险。她大声道:“上官羽,你们就算练成绝世神功又有什么用?如今我们困在海上,早晚活不过去。”

她这一说,众人心里都蒙上一层阴影。上官羽等人均想,她说的不错,就算天下无敌,也逃不过这茫茫大海,争来争去有何用。一时间人人沉默下来,都有些失落。

突然徐云手指远方,大声喊道:“你们快看!”

众人顺他手指望去,只见天边一个小小的黑影,也不知是什么。过了不久,那黑影越来越大,渐渐看清楚了,原来竟是一条帆船。这船身体细长,尖头长尾,虽不及众人所在这条船大,却足可在海上航行,而且船速极快,不过片刻之间,已经掠过数里之遥,直如飞跃一般。

船上众人欢呼雀跃,欣喜若狂,一时间不分敌我,仿佛重获新生一般。过了不过半个时辰,那船相距已不过一里之地,连船身样貌,船头站着人都能看得分明。

叶雨桐盯着看了半晌,叫道:“不对!”众人听到她的喊声,都转头看她。

柳萧萧问道:“什么不对?”叶雨桐沉吟道:“这船不是普通船,只怕是海盗!”

柳萧萧惊呼道:“海盗?”众人一看,见那船吃水甚浅,船头包着铁皮,风帆扯满,速度极快,桅杆上挂着一面黑旗,果然不像普通渔船货船。

船头站着几人,****上身,也正向他们望来。叶雨桐曾在水寨见过这种船,那是在江河中打劫来往货船所用。如今在海上看到,她初时还以为是自己水寨中的船,只是这旗号却不认识,心中不禁暗暗生疑。

那海盗船到了近处,也不减速转向,风驰电掣般冲了上来。众人惊呼一声,刚刚反应过来。那船便撞了上来,船头铁钩插进大船侧身,死死钩住。大船船身猛地一震,船上众人险些站立不稳,忙就近抓住船帮绳索。

突然只听海盗船上一个粗莽汉子喊道:“男的宰了,母的都抓回去!”话音刚落,约莫二三十人举着钢刀铁叉,口中大声呼喝,或一跃而起,或甩过绳子攀爬,纷纷向大船上而来。

柳萧萧吓了一跳,道:“他们说的是汉话,叶姐姐,他们理当认得你吧?”她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叶雨桐认得这伙人,能够逃过这一劫。

上官羽稳住身子,冷笑一声道:“无知匪类,当真是小鬼遇见了阎王,不知死活!”说着一手拿住一人,用劲一抛,便扔进海里。

几人看见叶雨桐与柳萧萧美貌,淫笑着靠上来,被秦柯挡在面前。秦柯喝道:“要想活命,快快滚开!”那几人如何肯听,举刀当头砍来。秦柯一闪身,已绕到几人身后,抬脚在几人内膝委中穴各踢一脚。那几人腿上一酸,一个个都跪倒在叶雨桐和柳萧萧面前。

柳萧萧拍手叫好,叶雨桐一笑,道:“谁要这些人给我行礼。”说着飞起一脚,将一人踢飞出去。

一群海盗上了船,当真是羊入虎口,不是被扔下海,便是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海盗船上那人喊道:“点子扎手,扯呼!”说着急拿长篙一撑大船船身,将两船分开。

上官羽如何能让他走脱,一跃而起,飞身到海盗船上,一掌拍向那人。那人空有一身力气,武功却稀松平常,不过三两招便被上官羽拿住。

那人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喊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其余喽啰见头领被擒,也急忙跪倒磕头。此时枯叶清风徐云等都站在原船上,眼见大局已定,放下了心。这群海盗人数众多,却都是乌合之众,连连求饶,几人看了也不禁暗暗好笑。

上官羽向那头领道:“我问你话,你从实招来。”

那人连连点头,道:“小的一定如实说……”

上官羽问道:“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那人道:“我叫贾雄,我们都是从离此地五十里的小岛上来的。”

上官羽点点头,道:“贾雄,你们岛上有多少人?全是海盗吗?”

贾雄道:“岛上百十来人,除了妇孺,都做这没本的买卖。那里靠近琉球国,经常有中原往来的货船经过,我们就靠这个度日,不想今天冲撞了几位大爷,真是该死,该死……”

上官羽道:“该不该死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贾雄忙道:“听话,听话,小的一定听话!”上官羽道:“我们的船坏了,要借你的船把我们送回陆地。”

贾雄道:“是是是……”

上官羽向枯叶等人一招手,示意他们上船。枯叶回头冲秦柯道:“秦公子想要上船,何不把玄空诀交出来?”

秦柯一愣,想不到他竟以此为要挟。他向叶雨桐柳萧萧二人看了一眼,一时犹豫不决。枯叶扶着清风跳上海盗船,徐云左右看看,对叶雨桐道:“师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何不劝秦柯将玄空诀交给上官公子,何必要在这海上等死呢?”

叶雨桐道:“大师兄,做人何必这么没有骨气?玄空诀是师门至宝,如何能拱手送给他人?”

徐云哼道:“好!你最有骨气,那我们都一起等死吧,去见你那死鬼师父!”

叶雨桐见识过了徐云的真面目,早已不对他什么同门之情,道:“大师兄,你怎能说出这种话?”

上官羽在海盗船上,看见他们同门矛盾,眼珠一转,冲徐云喊道:“徐兄,与其跟着他们等死,何不快上船来?”

徐云正是求之不得,忙谢过上官羽,一跃而过,也上了船。上官羽喊道:“秦兄弟,再不早下决心,我们可要走了!”

柳萧萧骂道:“你们当真卑鄙无耻!”

上官羽喊道:“柳姑娘你莫怪我,是秦柯把武功秘笈看得比你们的性命还重。”

徐云向秦柯喊道:“秦师弟,不如我来作保,你把秘笈交给我,也不算给了外人。”

叶雨桐厉声道:“徐云,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干系!你才是玄空门败类,就算几位师叔在世,也不会容你如此的!”

徐云哼道:“好,你们便到地狱去向他们禀报吧!”他向上官羽道:“他们在海上,决计活不过五日,就算神功盖世也没用了。”

上官羽点点头,叹道:“只可惜了这部神奇的武学,从此失传了。”说罢喊道:“开船!”

秦柯一言不发,眼看着海盗船缓缓启动,突然猛地一纵身,跃过海面,径直落到海盗船上。他一挥掌,便取上官羽。上官羽猝不及防,见他来势迅猛,忙向后闪避。

徐云得了半部玄空诀,只盼秦柯葬身大海,从此无忧,眼见秦柯袭来,忙一掌拍向秦柯背心。秦柯早听见身后动静,知道是徐云偷袭,暗暗长叹一声,心道:“他果然不念同门之谊,想要致我们于死地!”他不得不回身,与徐云对了一掌。

徐云此时最是爱惜性命,手掌甫一相接,便即退却。就这么阻一阻,上官羽已经缓过神来,长剑在手,疾刺秦柯胸口。秦柯暗叹一口气,本想出其不意,击倒上官羽,换得一线生机。这下上官羽有了防备,想要在他剑下取胜,那是千难万难了。

贾雄得了上官羽号令,早已在指挥众海盗开船。海盗船晃晃悠悠掉头,离原船已经相隔了十来丈。秦柯腹背受敌,自知讨不了好,回头一看,叶雨桐和柳萧萧站在船头,静静看着自己。他叹一声:“罢了!”飞身直冲船舷。

上官羽一惊,脱口道:“这么远,他还想跳回去?”话音刚落,秦柯果然纵身一跃,直冲向原船。无奈距离实在太远,秦柯够不着船帮,双掌拍在船身上,忙使个“吸字诀”,挂在船头。

这一手功夫显露,就是上官羽和枯叶都受震撼。徐云只在心中暗喜,他自然不愿秦柯逃到这船上。秦柯自投死路,正遂了徐云心愿,秦柯钟离昧相继葬身大海,从此以后,玄空诀只他一人会。他志得意满,自在心里偷乐。

秦柯翻身上船,望着上官羽等人远去,长叹一声。叶雨桐道:“你怎的又回来了?”

秦柯未答,柳萧萧道:“我就知道秦柯不会丢下我们,自己逃命的!不然,与你那大师兄有何区别。”

秦柯连声道:“可惜可惜,早知道就把玄空诀给他们了。”

叶雨桐道:“你真当他们会遵守承诺吗?他们只不过想要秘笈罢了。”

秦柯道:“可是如今我们还怎么从这茫茫大海脱身呢?”

柳萧萧笑道:“说不定又有一伙不开眼的强盗送上门来呢。”

秦叶二人都笑了。柳萧萧又道:“就算真活不下去了,也好过让上官羽得逞的好。”

秦柯点点头,道:“如今也只有看天意了。船身被钩破了,我去修补,要是再来一场风暴,我们都要下海喂鱼了。”

柳萧萧道:“那我和叶姐姐去捕鱼!”

叶雨桐道:“天放晴了,我来试试能不能生火,生鱼肉我是再也不想吃了。”另外两人都笑了,三人有说有笑,一齐动手,全不似性命攸关的情形。

过不多时,柳叶二人在甲板生起一堆柴火,将鱼烤得香喷喷的。秦柯拿木条补好船壁破洞,上了甲板便被烤鱼香气吸引而来。秦柯赞道:“想不到你们手艺这么好,我腹中馋虫都被勾起了呢。”

叶雨桐笑道:“我可没这本事,全是柳姑娘手艺好。”

秦柯道:“想不到柳二小姐还有这本事,真让我刮目相看!”

柳萧萧专注烤鱼,嗤一声道:“我除了武功不济,念书不好之外,其他本事多着呢,有机会让你们大开眼界。”

三人等着烤鱼谈天说地。柳萧萧对叶雨桐道:“柳姐姐,你也别柳姑娘地叫我了,多生分。你比我大几个月,我便认你作姐姐,好不好?”

叶雨桐笑道:“好,柳妹妹。”

柳萧萧又道:“叶姐姐,你跟秦柯也别师妹师兄地叫了。他才比我们大两岁,可不能让他老摆兄长的架子。”

叶雨桐道:“不叫师兄,那该叫什么呢?”

秦柯笑道:“我总归大两岁,不如叫我秦哥哥?”

柳叶二人脸色一红,柳萧萧呸道:“你受伤好了,怎么还变得油腔滑调起来。”

叶雨桐附和道:“就是,从前你多老实。你跟清风动手时,连武功也学会骗人了。”

秦柯笑笑不语,柳萧萧道:“原来秦柯以前也是呆头呆脑的吗?我还记得他那时在我家,对着棵大树长吁短叹,真跟个木头似的。叶姐姐,你就叫他秦木头吧!”说完噗嗤一笑。秦柯也想起在归藏山庄的往事,脸露笑意。

叶雨桐小声道:“我怎么能这么叫秦师兄。”

柳萧萧突然大叫道:“鱼好喽!”说完撸起衣袖,把几根串着海鱼的木棍分给两人。

秦柯见她脸上被烟熏的污迹,道:“别动!”说着伸手替她擦拭。

叶雨桐见两人亲昵情形,心底一酸,随即又想:“如今生机渺茫,我怎的还胡思乱想。”但她看见秦柯与柳萧萧,依然难掩心中难过,只得道:“我拿鱼给姑姑。”说着起身匆匆跑回房间,不愿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异样。

白露受伤后,独自一人在小屋中调养。叶雨桐推门而入,将烤鱼递给白露,脸色却十分难看。白露接过鱼,看了看她,叹口气道:“当初你不见秦柯,哭成了泪人儿。如今见了他,却又跟他这么生分?”

叶雨桐哽咽道:“他跟柳妹妹多般配,我希望他们好。”

白露叹道:“傻丫头,情之一物可千万不能让啊,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叶雨桐摇摇头不说话,却流下两滴泪水。这一日,叶雨桐便一直借口陪着白露,始终在房中躲着。

秦柯与柳萧萧填饱了肚皮,又去查看船上损毁情况。船上除了桅杆被打断,其余倒是完好无损。秦柯还在船尾找到一个罗盘,只可惜有了方向,却没有风帆作为动力,只得任船随着洋流漂荡。经历了那一场风暴,天气居然大晴,一连几天风平浪静,船自然也走的极慢。两人无法可想,只能听天由命。

到了晚间,叶雨桐照顾白露在房中休息,秦柯只得与柳萧萧二人独处。大舱中停放着江通等人尸身,两人便在甲板上生起火,围着火堆而坐。

秦柯突然想起当日韩平与楚秋儿便是在这甲板上共度一夜,叹道:“韩大哥不知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柳萧萧也黯然道:“叶姐姐说风浪太大,只怕……”她住口不说了。

秦柯道:“若是他还活着,我真想跟他把一切都问清楚。”

柳萧萧道:“我早说他不像坏人。你们都诬他偷了劳什子秘笈,结果却是在你身上。”

秦柯道:“我也是不得而知。若韩大哥那秘笈真是师父传他,为何要给他一本假的呢?”

柳萧萧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就相信他是好人。”

秦柯笑道:“你跟他很熟么,为何这么笃定?”

柳萧萧强辩道:“我见他不过几日,但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已经认识多年一般。况且他脾性很对我的口味,这就是理由。”

秦柯恍然大悟道:“原来只要柳二小姐看得上的,就一定是好人了。”

柳萧萧点头道:“那是自然。”说完哈哈大笑。两人直聊到夜半,困了便躺下睡着。

第二日一早,秦柯早早便醒了,推了推身边的柳萧萧。她兀自不愿醒来,翻个身继续睡。秦柯轻轻起身,见叶雨桐早已站在船头眺望远方。海天尽头,一轮红日刚冒出个头,天边的云彩被映得通红,如同着火一般。清晨天气还有些凉,叶雨桐手臂紧紧搂在一起。秦柯脱下外衣,走上前去为她披上。

叶雨桐回头一看,轻声道:“秦师兄,你说我们当真要死在这茫茫大海里么?”

秦柯道:“不会的,我相信我们能回大陆。我们还有大仇没报,怎么能死呢!”

叶雨桐叹道:“可是真的报了仇又能怎样呢?”

秦柯疑惑道:“难道你不想报仇了么?”

叶雨桐摇摇头,道:“我从小在玄空门长大,比你更想报仇。可是就算报了仇,师父和死去的师兄也活不过来了,玄空门也不会再有了。就算真是韩……韩平出卖了我们,如今他也葬身大海,可是我心里一点都没有好过。”

秦柯搂住她肩膀,道:“玄空门没了,还有我啊!”

叶雨桐道:“可是你也会离开的。”

秦柯道:“怎么会呢,我们以后都不分开!”叶雨桐欲言又止,怔怔地望着远处日出。

过不多时柳萧萧醒转,不见秦柯,大声喊道:“秦柯!”

秦叶二人一惊,秦柯回头笑道:“大懒虫终于醒了。”

柳萧萧奇道:“你们倒是颇有情调,一大早起来看日出。”

秦柯道:“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我们可以在船头生一堆火,找着湿柴燃起浓烟,在这晴朗天气,说不定有过往船只能够看见。”

叶雨桐一听笑道:“好主意,就像烽火狼烟一样。”柳萧萧拍手道:“那还等什么,快动手吧!”三人将船上桌子椅子纷纷无用物件全都拆了,生起火堆。

然而大海茫茫,岂是随随便便就能遇上船的地方。如此漂泊了两三日,三人渐渐便有些气馁。幸好这几日始终风平浪静,东南风缓缓吹着,船也走的很慢。

这日午间,柳萧萧叶雨桐两人坐在船头发呆。突然只听秦柯奇怪道:“奇怪奇怪,今日这鱼儿怎的就是不上钩?”

二女忙赶到船边,只见秦柯手握钓竿,钓了半天,愣是一条鱼也没有上钩。叶雨桐道:“是不是你饵食不行?”

秦柯一直身旁的水桶,道:“我将前两日捕到的小虾做鱼饵,也钓不上一条鱼。”

柳萧萧笑道:“莫非这海里的鱼儿也是有灵性的?要不然为何昨日前日我和叶姐姐总能收获不少,到了今日你却是一无所获?看来今天要饿肚皮了。”

白露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鱼儿哪有什么灵性,这片海里怕是没有鱼吧。”

叶雨桐怪道:“这海鱼也会择地而居么?”

柳萧萧摇摇头,道:“倒不是择地而居,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从前听大哥说过,这大海看似茫茫一片,实则是复杂多变。其中洋流循环往复,更是莫可名状。寒流暖流交错之处,往往水草丰美,自然吸引鱼群。若是只有寒流却无暖流,也许鱼儿就少了。所以这海里的鱼是顺流而动。”

秦柯若有所思道:“不错不错,天地万物不离阴阳之理。海里的洋流自然也分阴阳。原来表面平静的大海,其实暗流涌动,当真是奥妙无穷。”

柳萧萧笑道:“再奥妙无穷,也抵不上肚皮空空。你再不想想办法,我们难不成要饿死在大海上?”

叶雨桐摇头道:“可是这水里本来就无鱼,我们要如何捕到呢?”

秦柯突然道:“若是能在寒流中生出一股暖流,不就能引来鱼儿?”

柳萧萧嗤笑道:“真是笨人想出笨办法。这寒流暖流是大海的阴阳二气,人力怎么能生得出来。”

秦柯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着竟一纵身,跳下船去,直落到海里。

船上三人一惊,叶雨桐忙扔下一根纤绳,喊道:“秦师兄,快抓住绳子!”

所幸此时天气晴好,海上一片平静。秦柯落入水中,不多时便露出头来。他向船上招了招手,喊道:“我没事!”但他仍依言抓着纤绳,在腰上缠了两圈。

秦柯猛吸一口气,潜入水中。约莫潜下去两三丈,便觉压力增大,挤得胸口烦闷。秦柯心想:“在水里憋气,果然比在岸上还要难。”他心里一乱想,陡然泄了气,吐出一串气泡。秦柯知道再难下潜,只得浮了上去。

秦柯在海上露头,船上几人松了口气。柳萧萧喊道:“秦柯,水下面是什么样的?”

秦柯喊道:“慢来慢来!等我再下潜看看。”

叶雨桐却有些担心,道:“要不然先上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秦柯却已一头扎进水里。他这回吸足了气,又下潜了四五丈,便浮了上来。他掌握到诀窍,不停尝试,乐此不疲。船上几人却一直枯等,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突然只听一声鸟鸣从头顶掠过,几人抬头一看,一只孤单海鸟飞翔而过。白露眼疾手快,射出手中攥着的一枚铜钱。那海鸟应声而落。叶雨桐飞身而起,接住海鸟。柳萧萧拍手道:“想不到还是我们自己先解决了这顿饭的问题。鸟儿啊鸟儿,对不住了,为了我们几人的性命,只能委屈了你。”

叶雨桐冲海中连喊几声,却不闻秦柯动静。几人也不等了,便将海鸟拔毛破腹,烧烤起来。秦柯深入海中已有七八丈。他尝试多次,呼吸越来越悠长。往往憋足一口气,能在水中呆一柱香时间。

他潜得越深,果然便能感受一股海流迎面涌来。秦柯心道:“想不到海面看不出来,水下实则暗潮汹涌。”他细细体会这股水流,只觉确实有些寒意。心想:“世间万物阴阳相生,阴阳相合,这海流自然也不脱藩篱。”想着,便潜运内力,自丹田内升起一股气息,在经脉中运行一圈,运用“聚水会流”之法,形成一股巨力,又从双手三阳经脉释放而出。

秦柯迎着水流方向挥掌,运用新近体悟出的“波涛劲”,内力如浪涛一般涌出。他如此施为,乃是想以自身内力,生生造出一股暖流来。随着他每一掌劈出,果然形成一道道热流。与寒流一交,泛起一阵浑浊海水。只是他如此劈掌,只能得到阵阵热流,与那持久不息的寒流根本无法抗衡。

秦柯一拍脑门,心想:“我可当真笨得可以,这海流何等磅礴,又经久不息。而我的波涛劲虽然威力无匹,却难以持久。老子里说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玄空诀注解也说过内劲有猛有平,猛者一泻千里,平者生生不息。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他一阵胡思乱想,顿觉胸中憋闷,忙浮了上去。秦柯到了海面喘口气,心中兀自思考着武学的精髓,也不再下潜,拉着绳子便上了船。

他上到甲板一看,柳萧萧三人竟已将一只海鸟吃得一口不剩。秦柯一愣,柳萧萧已笑道:“对不住,我们看你太过专心,吃饭时便没叫你。”

秦柯苦笑道:“自然之力无穷,我妄图以个人之力改造天地万象,可真是异想天开了。”说着坐下来,又思考起刚悟到的武学道理。他陷入沉思,反倒不觉腹中饥饿。

如此一连几天,几人便靠偶尔抓到一两只海鸟,几条海鱼度日。至于喝水问题,茫茫大海唯一取之不尽的就是水了。然而海水咸涩,叶雨桐便装满一盆海水,其上倒扣一个更大的盆。海水蒸腾,在所扣盆中凝固,顺盆口滑出,便是清甜淡水了。这法子自然是她跟从水寨中人所学,本来只是图个新奇,没成想居然发挥作用。

秦柯倒是潜心练功,将身外事全都忘了。甚且不时下海,试炼所悟的心法。海船随着洋流漂荡,终于又遇到暖流,鱼群便逐渐多了起来。船上几人总算又不用担心被饿死的危险。

秦柯道:“既然到了鱼群繁殖之处,理当会有渔民往来。我们不如再燃起烟火,碰碰运气。”

叶雨桐柳萧萧都没有异议。三人便在船上拆下木板,在火盆中点了起来。他们将浸湿的木板盖在火上,白日里便浓烟滚滚,夜间火光冲天。

几人随波逐流,不用理会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过得倒也轻松自在。只要少了饥饿之虞,秦柯倒真愿意在海上多漂流几日了。

三人直等到午后,也不见有半条船的影子。柳萧萧叹道:“难道这海上的海盗都死绝了吗?一个都不来打劫。”

叶雨桐笑道:“恐怕全天下只有你会埋怨没人打劫了。”

柳萧萧道:“可不是嘛,柴禾又快烧完了,再烧就要拆船了。”

秦柯一直站在船头四处张望,突然叫道:“你们看!那是不是一条船?”

柳叶二人听到喊声,忙起身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天边有一个黑点。柳萧萧揉揉眼睛,道:“快看清楚,那是不是船。我听说海里有一种蜃怪会喷烟雾形成幻象,那是真船还是假的?”

叶雨桐听她这么说,也不敢肯定,盯着那黑点,想要看清楚。秦柯叫道:“是真的,是真的,不是幻象,是一条船。”

三人欢呼雀跃,抱在一起又叫又跳。柳萧萧道:“快准备好兵刃,待会儿他们来打劫,便跳上去抢他们船!”

秦柯笑道:“哪里会有这么多海盗,先看看再说。”

此时风不大,过了一个时辰,那船才走到三里开外。叶雨桐仔细看那船,见是一艘单桅楼船,比现在所在这条船还要大,船上挂着一面黑旗,上面绣着龙头形状。另有一面旗,上书四个大字:总舵主叶。叶雨桐高兴道:“这是江海盟的船,他们来找咱们了!”说罢冲那船大声呼喊起来。楼船上的人似乎听见喊声,加速向这边靠来。

过不多时,楼船慢慢靠近。船头站着十数人,当头的竟是白灵风。叶雨桐喊道:“白灵风,我们在这儿!”

白灵风一见是她,也喊道:“舵主稍安勿躁,我们这就来。”几名水手甩出钩爪,将两船拴在一起,铺上木板。叶雨桐进屋扶了白露先上了楼船,秦柯柳萧萧紧随其后。

白灵风向叶雨桐拱手道:“属下来迟,还请舵主恕罪。”

叶雨桐道:“我们能活命,多亏了你,怎么会怪你呢。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白灵风道:“其实这茫茫大海虽说广博,也是有迹可寻的。海中洋流根据季节变化,只要掌握规律,就能知道舵主的船在哪儿。只不过前日的那场风暴,不知会把船吹到哪儿,所以我们还是派了几艘船到不同方向查找。”

柳萧萧竖起大拇指,道:“想不到你真有学问。”白灵风见是个美貌姑娘夸赞自己,心里一动。只是以前色心未改,受了叶雨桐教训,如今再也不敢。他连道:“过奖过奖。”

叶雨桐黯然道:“江叔叔和十几个兄弟不幸遇害,尸身就停在船舱中,你叫人把他们抬回去好好安葬。”

白灵风点点头,吩咐手下。看到江通等人尸身,他们再也没了获救的喜悦,尽皆沉默不语。叶雨桐突然问道:“白灵风,离此处大约五六十里有一处小岛,距琉球国挺近,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白灵风沉思道:“若我猜得不错,那里确有一座小岛,海图上并未标名字。不过听一些土著言及,那应该叫做******,听说是个无人荒岛,舵主为啥发问?”

叶雨桐微笑道:“那岛上有一群同道,只是有些不成器罢了。你有空带人收服了吧,免得以后我们的货船去琉球有些不便。”

白灵风点点头,叶雨桐又问他是否听说上官羽等人的消息。白灵风却是一脸茫然,自从那日上官羽等人与他们一道出海,就再也没有在中原出现过。他得知了上官羽等人上了海盗的船,他突然笑道:“恐怕他们要回大陆,还要有一道周折呢。”

柳萧萧问道:“此话怎讲?”

白灵风答道:“那海盗的船没有补给,只能先回岛上,准备充足才能渡海。说不定岛上也没有更多的粮食,还要等些时日。更何况若是再有风暴,那种快艇只怕有些颠簸。”

几人听了哈哈大笑,终于吐了一口气。叶雨桐向白灵风道:“从这里到陆地要多久?”

白灵风道:“此处离福州最近,但也要一夜功夫。”

叶雨桐点点头道:“就到福州上岸吧,我可再也不想在海上漂着了。”秦柯柳萧萧点头赞同。

几人上了船,心神一松,困意便阵阵袭来。三人早早地饱餐了一顿,便回房休息,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到中午时分,楼船才停靠在一处偏僻码头,秦柯三人下了船。

白露身负重伤,只得随船休养。白灵风本想派几名手下随同叶雨桐,她却摇头道:“你们先回去,召集还在外的人手。密切留意儒门的动静,注意提防。”白灵风只得领命而去。

福州地处东南,其时远没有中原繁华。秦柯三人所到之处也不过是个小镇,大多以打渔为生。几人在街市上逛了半天,便找了一间茶馆坐下。小二忙着给三人擦桌抹椅,口中问道:“三位客官,要壶茶吧!”

柳萧萧坐下道:“我听说此地最出名的茶当是安溪的铁观音。”

小二笑道:“听客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咱们这儿的铁观音可是远近闻名的。”

柳萧萧道:“从前在家都只喝龙井,有时喝碧螺春,这铁观音倒要尝一尝。小二,上一壶上好的铁观音。”

小二应答着而去,不多时茶端了上来。柳萧萧给两人斟了茶,叶雨桐道:“喝茶还有这么多讲究?从前师父随便在山上野茶树摘几片叶子,炒干了便泡茶喝,倒也清香可口。”

秦柯道:“小时候收养我的圆苦师父倒是一位茶道高手,每日无茶不欢。寺里其他人不愿听他唠叨茶,他便整日对着我啰嗦,可惜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

柳萧萧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同回归藏山庄,好好聊聊这茶中之道。”

叶雨桐犹豫道:“可是帮中还有许多事情……”

秦柯道:“我看你那个手下行事井井有条,用不着你操心的。跟我们回去吧,你还没见过我姐姐呢!”

叶雨桐点点头,轻声道:“好。”

三人正喝茶,门外走进来三人,大剌剌在一张桌旁坐下。一人一拍桌子,大喝一声道:“小二快上茶!”

叶雨桐柳萧萧一齐皱了眉头。一个大胡子低声道:“喝口茶办正事要紧。”

原先那人道:“宋大哥,今天也转了一天了,都没看到那老小子的鬼影,只怕早就跑了。”

姓宋的大胡子道:“不会,我们没露行踪,他怎知道我们冲他而来。”

那人道:“那老小子毕竟是玄空门的,怕也有些门道。”

秦柯三人听见他说玄空门,立马留上了神。另外一人道:“都怪我疏忽,昨天应该跟着他,看他在何处落脚。”

宋大胡子道:“童虎兄弟,你也不用自责,总之待会儿我们三人再分头问问。他已经在此地摆摊算卦个把月,不会突然离去的。”

秦柯与叶雨桐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张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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