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春谷的公孙白商,金瓯人的名字总是这么冗长,幽春谷代表他的出生地,公孙则是他与公爵的关系,白才是他的姓氏,他叫商。他的祖父幽北公在他出生时看到,一只黑色的大鸟从幽春谷飞过,一道白色的光射入幽春谷,然后,鸟就飞走了。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个孩子就叫商吧,于是白商就叫了白商。
他是金瓯族天赋最好的少年,也是最勤学苦练的人,更少拥有金瓯族最高贵血统的人……
转眼间,白商已经二十五岁了,金瓯族人寿命都很长,二十五岁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个孩子罢了。可是,这个孩子不同,这个俊美的少年不同,他要肩负的,是整个金瓯族的未来与希望,在这一天,他要加冕为皇!
北幽洲几乎是化外之地,幽暗的发黑的天空,延绵不绝又如同残垣断壁的喀斯特地貌,北面又是寒冷的快要凝固的海洋,寒风阵阵,雪花飘飘,这里是百万金瓯人最后的家园,也是坤舆大陆的最北方。
但是在今天,这个始终寒冷的土地却沸腾了起来,处处燃起了篝火,每个人都穿上战斗的戎装,一百万金瓯族的男女骑士,要在这一天迎来新皇的登基典礼,迎来金瓯族的新未来。
白商面色苍白,甚至有些病态的惨白,金色的头发又直又长,但看起来很轻盈,似乎风一吹,就随风飘扬。他的睫毛也是金色的,也是长长的,下面的海蓝色眼睛如砖石般明亮,鼻子又瘦又挺拔,嘴唇薄薄的并不是很红润,却有些发紫。耳垂倒是很大。整个身材瘦极了,但是却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
“快好了吗?”白商淡淡问道。
“还要等一会儿,幽春谷亲王殿下。”造型师紧忙回答着,又紧忙的给白商整理服装……
“以后啊,可就不要叫殿下了。”白商用纤细的手梳了梳头发,他的手很漂亮,指甲很干净而且长度正好。
造型师把需要穿的礼服放在了一旁,悄然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白商一个人。
白商不慌不忙的把这一堆名目繁多的衣服有条不紊的穿好,又罩上黄金的盔甲,披上了红黑色的披风,握在手上的佩剑闪闪发光。
从幽春谷白商的宫殿到幽山的登基台有三里路,路上用红色的毯子铺着,白商要一步步的走,走到他人生巅峰的地方。
今天的天确实冷,风雪交加。可是寒风中,参加加冕典礼的人整整齐齐,几乎用着同样的旋律唱着对新皇的赞歌,人们夹在红毯的两边,致敬凝望。
白商也在走一条很长的路,后面没有卫队跟从,他一个人走,只注视前方,他在回想,回想起太多太多的沧桑。被灵长人驱逐的耻辱是金瓯人永远的痛,在灵长人的雇佣军中,金瓯人不知为何而战,昔日高贵的神裔成为了别人的附庸……自己的父亲含恨而终,老年得子的父亲希望给族人留下一个伟大的君王,自己的责任,任重道远……
这条路在百感交集的心情中慢慢的走到了尽头,前面就是幽山了,有一条台阶通往三十三米高的山顶,山顶是平台,高挂着飘扬的黄旗和黑旗,黄金的圣座在平台的正中央列立两边的禁卫武士面色凝重,呼出的雾气和风雪混杂在了一起。数十位元老站在台前,焦急的等待这位幽春谷亲王——未来的皇帝陛下。倒是大祭司蓍宗不紧不慢,优哉游哉,年迈的他身着纯白色镶金边的法衣,一手拄着藤杖,一手托着皇冠,不久,将由他为这个未来的皇帝加冕。老祭司实在是太老了,没有牙的嘴已经瘪了下去,腰也有些佝偻了。
终于,白商走上了登基台,一抖披风,坐在了圣座之上,蓍宗庄重的双手捧着皇冠,颤颤巍巍的将它戴在了白商的头上。整个过程中,人们的眼,元老的眼,武士的眼,都紧盯着圣座之上的少年,这时刻,一百万双眼睛注视,静静的没有声音……
白商戴上了皇冠,拿起来权杖,站了起来……这时,万民欢呼,如潮水一样,乐师也将颂歌奏响,霎时间,从最寂静变成了最热闹。
当白商张开了嘴,人们就鸦雀无声了,他们要倾听新皇的声音,也倾听这个族群的希望。
“全坤舆大陆新秩序的缔造者玄帝公子无夬在上。朕,幽春谷的公孙白商按照神的旨意,成为统御万方的君主,神裔金瓯族的族长。朕宣布,自今日起,朕将带领族人所向披靡,再造辉煌!”
万民欢呼,人们把小孩子和骑士抛向天空,又接住,再抛向天空,再接住……欢乐的颂歌再次响起……
“朕可真是有些焦虑了。”白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底下攒动的人群,“朕要做一件大事了。”
……
回到宫里,白商翘着脚坐在圣座上,用手指轻卷着头发,似乎在思考什么。
“诺,你觉得朕是不是应该做件大事呢?”白商淡淡的问。
“你是说银爵?”禁卫军长官白诺回答。
“现在朕可以轻易得到它。”白商有些洋洋自得。
“噢,难道你有神兽所在地的地图?”白诺确实有些惊讶。
白商站起身,边踱步边说“陶当年所做的地图,根本不是什么神兽的巢穴所在地,而是……”白商莞尔一笑。
“别卖关子,快说!”白诺有些不耐烦。
“呵呵,不要着急,听朕慢慢道来。陶将银爵给了神兽,让它们成为了守护神,可是,陶也留下了九件武器,来对付这九只强大到恐怖的神兽……”
“你得到了埋藏武器的地图?”白诺已经焦急极了。
“当然,我得到了可以杀死金刚白虎的武器。”白商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就今天,为我的加冕助助兴,如何?”
“好主意!”
白商感觉无比荣耀,他要做一件青史留名的伟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