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得知了小兰出事消息的几个小鬼便找上了门来,说是要去看望小兰。之前虽然已经听柯南说过小兰已经失忆,谁都不记得了的事实,但是没有亲眼看到,几个小鬼谁都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搭着阿笠博士的甲壳虫一路到了医院,因为院内不允许行车,我们只好下车步行,好在停车场离医院大楼也没多远。
“呐,志保,拜托你一件事。”在前往病房的路上,我故意落后几步,向小哀低声说道。
“你要恢复真身?”一听到我不叫她小哀,而是叫她志保,而且是郑重其事的拜托,生性敏锐的小哀立刻就察觉到了我的意图。
“嗯。”我点点头。
“不行,我不同意!”小哀神色坚决地摇了摇头。
“志保!”我加重了语气,直视着小哀:“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定要恢复真身才行!”七宗罪的成员明天就要到达日本了,我必须以自己的真身给他们以足够的震慑力,让他们乖乖听话。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孩,恐怕第一个要杀我的,就是他们。
“你的状况要比江户川特殊得多,每次恢复真身的后果也要比他严重得多,我不能眼看着你去冒险。不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同意的。”小哀丝毫不为动摇,坚决不肯松口。
“志保,这次真的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不能恢复真身的话,恐怕不只是我们,连我们身边的人都有危险!”
“真的……有那么严重?”小哀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虽然没有办法告诉你具体情况,但是我哪次骗过你?”我严肃地看着她。
“不会……有危险吧?”小哀有些犹豫了。
“如果可以恢复真身,就一定可以解决,哪怕只要几天时间也行。”我连忙趁热打铁。
“几天?那是不可能的!”小哀果断地摇头:“即使是江户川,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两天的真身状态而已,再多的话,你的身体将无法负担。”
“你是说一颗药可以保持一两天?”我眼睛一亮:“那你给我两三颗药不就行了么?”
“同样的药物服用过多,副作用先不提,身体也会产生抗性的。你的身体状况我还没有研究透彻,产生什么异变连我也无法把握,如果因为过多服药,导致你以后无法恢复怎么办?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见我坚持要服药,小哀有些焦躁地向我皱眉道。
听了小哀的话,我不禁沉默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小哀说的没错,那个药给我的身体带来的负担和副作用远比柯南要大得多,而且抗药性的问题我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只不过每次都有意避开这个问题,不去深究而已,现在被小哀直接提出这件事,不得不让我有所顾忌。如果因为过多服药而导致身体彻底无法恢复甚至对身体产生无法治愈的创伤,那我将无法继续守护身边的人,无法继续与组织相抗衡,仅仅是为了小兰和佐藤受伤便要如此大动干戈,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这样吧,我给你一颗药,最多只能维持你两天的真身状态,你有什么麻烦事就尽快解决吧,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寻求警方的帮助,或者直接向那些人坦诚你的身份,让江户川他们来帮你。”见我久久没有说话,小哀不禁松了一口气,轻声对我说道。
“给我两颗药。”
“什么?”小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给我两颗药。”我看着小哀,定定地重复道。
“你疯了么?!难道我还没有说清楚?!你……”小哀一急,不禁提高了音量。
“怎么了?”前面的几个小鬼不禁回过头来看着我和小哀。
“没事,她刚刚被石子咯到脚了。”我伸手拉了拉小哀,朝着几个小鬼笑道。
“哦,你们小心点,咱们快点走吧,医院不远了。”几个小鬼闻言放下心来,继续向前走去。柯南碍于小哀的缘故,不好直接过来询问我谈话的内容,却在前面疑神疑鬼地频频回头。
“志保,你就听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就一次,两颗药只是以防万一而已,能不用的话,我一定不会用的。”我微微笑着对小哀小声道。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甚至不顾自己,不顾我们?”小哀的淡漠的眸子里罕见地透出了一丝怒火,直直地向我烧来!
“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我轻轻地回应了她的怒火。
这样真的值得么?刚刚的一瞬间,我的确迷茫了一下,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样冲动的后果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小兰和佐藤的事的确令我感到愤怒,但只因为她们两个就把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么?小哀呢?
但是随即,我却突然想通了。我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我的愿望是什么?不就是保护身边的人安乐幸福吗?而佐藤和小兰恰恰就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啊,最想要保护的人都出了事,那么还要去考虑什么呢?报复吧,疯狂地报复吧,血腥地报复吧,什么副作用,什么后果,都给我滚到一边去!谁敢动我身边的人,我就要谁的命!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想干嘛?
我想守护你们的笑容,仅此而已!如果我的生命可以化作光,我会毫不犹豫的燃烧自己!为你们照亮这最漫长的黑夜!
“你这是在自己找死!你那么想死的话就去死好了!以后也别来找我,沾我一身的晦气!”
从没见过小哀那么生气,简直就像是要发疯一般,原本如同白玉一般的面孔隐隐发青,洁白的贝齿狠狠地咬在樱红色的嘴唇上,不住地发抖,眼眶通红,头发就像要根根炸起一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哀转身就朝着几个小鬼的方向走去,不再理我。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上。我知道小哀是为了我好,但是,这是原则问题,我无法退让。但愿有一天小哀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吧,我实在是无法再承受一次了……
刚走到医院楼下的小花园,眼尖的小鬼们就看见了在长椅上晒太阳的小兰,小鬼们欢快地跑过去朝小兰打招呼,就连一向内向的真由都放开了矜持。
“你们……认识我吗?”面对神情兴奋的小鬼头们,小兰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对喔,小兰姐姐你失忆了,我们都忘记了。”面对像是对陌生人一样露出礼貌式笑容的小兰,小孩子们都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在他们的印象里,小兰依然还是笑起来温温柔柔的,会用很温暖的手抚摸他们的头,同他们说笑的大姐姐,现在这个样子的小兰,让他们有点接受不了。
“护士姐姐,这个病人是我们的姐姐,真是谢谢您带着她来这里散步,接下来让我们来照顾她就行了,您就回去休息一下吧。”柯南冲着一边陪小兰散步的护士笑道。
“好,那有什么事的话,就来叫我哦,小弟弟。”护士闻言,顺从地笑笑就走开了。
“小兰姐姐,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看着小兰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我打心底里难受,再次肯定了自己决定的正确性。
“嗯。”小兰呆呆地点了一下头,看起来即使已经过去了一天,小兰也依然没有从骤然失去记忆的失衡中找回自我。
“没关系,小兰姐姐,我们从新来认识一下好了。”一旁的步美不忍看小兰失落的样子,于是元气十足地重新向小兰介绍起眼前的人来。
“我是吉田步美,这是小岛元太,圆谷光彦,鸣泷真由还有灰原哀。我们是特地来看望小兰姐你的哦!”步美一个个地指过去,被点到名字的人都朝着小兰点头示意,因为我和柯南昨晚都在小兰的身边,所以也就不用再介绍我们了。
“谢谢你们。但是对不起,我谁都不记得了。”小兰一个个地看过去,柔柔地笑着,也许是受到了步美元气的感染,原本木然的瞳孔中悄然多了一丝神采。
“怎么会?!我不相信!”
“我们以前还常在一起玩的!”即使是亲耳听到小兰承认,小孩子们也依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连我也不记得了吗?”站在一边的阿笠博士忍不住插口道:“我是阿笠博士,就是住在和你青梅竹马的工藤新一家隔壁的天才科学家。”
“工藤……新一?”小兰微微睁大了一双杏眼。
“你记得新一哥哥的事吗?!”见小兰似乎有所反应,柯南大为振奋,连忙追问道。
“嗯嗯,”小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
“那就不要在想了”
“你干什么?!”见我阻止小兰回忆,柯南立刻对我横眉竖眼起来。因为我上次把他打晕在厕所的缘故,他老早就看我别扭了。
“医生不是说过不要强迫她回忆吗?你这样逼迫她只会给她带来痛苦!”我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地道。
“谁?!”就在我和柯南对峙时,一丝被窥伺的感觉传上了我的心头!我转头暴喝一声的同时,一道银光径直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射出!这几天为了防止事件再度发生,我身体的上上下下藏着不下五把刀!
刀擦着树皮落到了草地上,柔软的草地很好地承载了小刀的重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一切就好像只是我的幻觉一般。我上前捡起小刀,仔细地打量着,我绝不相信刚才仅仅只是错觉。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再怎么样凶手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吧?你最好把你那一身凶器收起来。”柯南走上前有些不爽地对我说道。
“不,刚刚确实有一个人在监视我们。”我指着刀口上淡淡的血痕,嘴角带着一丝邪邪的笑容。这些血迹并不能说明什么,从血量上来看,至多不过是擦破了点皮,而且伤口在哪里我们也不得而知,所以,这是无法作为查找犯人的证据的,但是,通过这件事,我却可以肯定,凶手此刻就在东京都内,小兰一定是在晕倒前看到了凶手的相貌或是对凶手不利的东西,所以凶手才不放心小兰的情况,前来监视,害怕小兰想起来。
想通这一点,我不禁笑了起来。只要你还在东京,我就是挖地三尺,血流成河,也要把你连着祖宗三代都拔出来!我不着急,我倒是要看看,咱们到底谁比谁狠!
和小孩子们说了一会儿话,小兰的神情明显变得疲倦了起来,于是小孩子们也颇为知趣地告辞离开,小哀也跟着离开了,至始至终都没有同我说过话,这回的情况,看起来大概不会比强吻她的那次轻松到哪里,关键是还不能找亲友团。我心中微微苦笑着。
我和柯南一左一右地将小兰搀回了病房,疲惫的小兰很快就睡下了,而我,则是向毛利大叔还有目暮警官一行人说明了有人一直在附近窥伺小兰的情况,也说了我的推论。为了防止有人对小兰下手,目暮警官派遣高木和千叶轮流看护小兰。
千叶警官人怎么样我不了解,但我对高木却是不怎么放心。无疑他是一个好警察,有着为了保护人民舍身奉献的坚定信念,但是他的性格总是有些大大咧咧的,让我很难放心。看来,还是要靠我啊。我站在病房门外,看着病床上昏睡着的小兰,无奈地想到。
工藤宅里阿笠博士家很近,我不敢开灯,只是打着手电用工藤老爸给我的钥匙进了进了我自己的房间。眼一闭,心一横,一颗药瞬间滑入喉咙。
变身的过程一如既往地痛苦,而且时间也很长,巨大的痛苦险些让我这个见惯杀戮的人惨叫出声!好不容易熬过去,地板上留下好大一滩汗迹,我趴在地上呼呼地穿着粗气,手脚发软,好久都爬不起来。近秋的夜晚泛着微微的凉意,让我的身体有些发冷。黑暗中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听起来就好像一只在暗中匍匐的受伤野兽的嘶吼。
过了好一段时间,我站起身,靠着手电筒的微光,在浴室里冲了一个凉水澡,换上了工藤老爸的夜礼服,也带上了工藤老爸的暗夜伯爵的假面。
……
“好久不见啊,诸位。”昏暗的仓库里,我沙哑着声音,阴测测地笑着,如同一股鬼风平地而起。
仓库里亮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六个年轻男女或站或坐地干着自己的事。见到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几个人纷纷抬起头来。
“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所谓的路西法?”一个带着耳钉,染着黄毛,嘴里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草棍的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看着我用英语冷笑着:“戴着面具干什么?太丑了见不得人么?不就是个玩电脑的”
没错这就是黑骑暗月的暗月铁骑队。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因为太长时间没见,这些人果然又有些不安分了。我一边暗暗皱眉,一边阴阴地笑道:“见不得人?是啊,凡是见到我的真面目的人,都已经变成鬼了,你想见见吗?”
“呸!”年轻人狠狠地吐出嘴里的草棍,一把从背后掏出看一把手。枪,一边指着我,走到我的面前逼视着我,枪口稳稳地顶在我的胸口:“当老子吓大的!告诉你,哥们我就是继承**之名的人,我现在的代号就叫做阿撒兹勒!听说原来的阿撒兹勒就是被你干掉的,我先警告你,你当你的老大,我当我的雇佣兵,你付钱,我干活,公平合理。其他时间里,咱们互不相干!少对我摆你的臭架子,别人买账,老子可不买!把老子惹急了,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嗯?!”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势,我不禁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另一边脸色阴晴不定的五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阿撒兹勒的行动如此有恃无恐,明显是有人授意的,在故意试探我的反应,此时我如果服软的话,大概最好的结果就是保住一条命,当一个傀儡老大,然后作为给他们提供资金的冤大头吧……
“年轻人,是刚出来混的么?”我对阿撒兹勒轻轻都地笑着:“这样冲动可不好,没听过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么?你看那三个,就很聪明啊……”
“少(他)妈废话,实话告诉你,老子现在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着?”阿撒兹勒有些嚣张地用枪口不停地戳我的胸口,让我连退几步:“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没有你,老子自己也能抢!你算个屁,装神弄鬼的!”说完,为了证明他对我的不屑,阿撒兹勒还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痰!
“你要看清形势,”阿撒兹勒再次用枪点了点我的胸膛,带着蔑视的笑俯视着我:“我们现在不是同你商量,而是将我们的决定告诉你,懂吗?如果你不接受,我现在就干掉你!”
“你看看你看看,又激动了不是?有话好好说嘛,总那么激动干什么,又解决不了问题。要不然抽支烟冷静一下吧,这可是个好东西哦!”
我举起双手,微微退开一步,警惕的阿撒兹勒立刻跟进一步,想要将再次将枪口顶死在我的胸口,却不想一下子被我刚刚吐出的烟雾呛到了,一边用手枪指着我,一边咳了起来。
就是现在!
我的手如同变魔术一般从指缝间延伸出一个小小的锋利刀片,像是想要会散烟雾一般,顺势一划,阿撒兹勒持枪的手腕就被我割断了筋脉,与此同时,左手从怀里掏出假枪顶在阿撒兹勒的太阳穴上,右手捞起从阿撒兹勒手里滑落的手枪,砰砰两枪崩开了在另一边看戏的两个人身边的枪!
出刀、掏枪、挟持、捞枪、开枪,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另外五个人甚至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就都已经尘埃落定。
直到这时,阿撒兹勒才反应过来,开始捂着血如泉涌的手腕不住地哆嗦。
另外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很是难看。
顶在阿撒兹勒头上的枪是假的,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可是他现在连转头都不敢,更别说看枪了。而另外五人则是被我用枪遥遥指着,其实我要防备的只是两个新人,那三个人现在还不敢光明正大地造我的反。
“看吧,我就说冲动是不好的。”我调笑着在阿撒兹勒的耳边说道。
“路西法大人,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只是一个小鬼,只不过在中东打了两年的游击战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请您高抬贵手。”玛门见情形不妙,连忙上前两步向我赔笑道。
“哦?是么?唉,年轻人就是缺少磨练啊。”我假装遗憾地摇了摇头,有抬起头对玛门道:“哦,伙计,你最好退开几步,你知道,我的胆子很小的,万一我的手抖了就不好了。”
玛门干笑着有些畏缩地连连后退。
“那么,我来看看你还有一些什么东西。”我一边假装用感兴趣的语气说着,一边开始搜起他的身来,结果又搜出三个手雷,一把手枪还有五个弹夹,两把小刀。阿撒兹勒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哆嗦着,我刚才直接割断了他的手筋,他的手已经废了,这么大的痛苦都忍得住,看来他们找来的人确实不简单。我在心中暗暗思量着。
“那么,现在他也没什么用处了,”我笑着将东西收起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阿撒兹勒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蜷缩着抽搐着。
“上帝说,**是人类的原罪,所以,你继承**的名字,就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你知道么?”我用枪顶着阿撒兹勒的头,对他轻笑着道。
“少……废话,要杀……就杀,老子怕你……就是……狗。娘养的……”阿撒兹勒已经疼得脸都扭曲了,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啊呀呀,你可真是吓坏我了!”我假装惊吓地拍了拍胸口,抬手一枪就打中了别西卜的左肩,发出“砰”地一声闷响,一朵雪花在他的肩头绽放。吧嗒一声,别西卜刚刚偷偷逃出来的手枪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我说了,你最好呆在那里别动,”我冷笑地看着满脸冷汗的别西卜:“你当我是在放屁么?”我撇下阿撒兹勒,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左臂:“是这只手臂不听话么?我帮你摘掉好了。”我一手用枪指着他,一手随手抄起旁边放着的一把西瓜刀,刀光一闪,一只手臂应声落地!别西卜吭都没吭一声,干脆地晕了过去。
“帮他止血,别让他死掉了。”我冷冷地看了贝利尔一眼,把她看的一哆嗦,又再次拖着滴血的刀向阿撒兹勒走去。
“虽然我不太喜欢杀鸡,但杀鸡儆猴的确是个不错的震慑办法,鉴于你刚才说做鬼也不放过我,我决定……让你连鬼都做不成!”我龇着牙哧哧地笑着,充满血腥味的话让仓库内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多,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不远处的几人看着我的畏惧的眼神。
还不够,还不够!他们还需要更加暴力,更加血腥,更加恐怖的震慑,才能够牢牢记住今天的教训。短短两年不见,这些人就想要造反,简直就是不打不行的贱骨头!
“我听说,人如果没有全尸的话,灵魂就会不完整,就会永远徘徊在地狱无法超生,我们今天就来试一试吧。”我一边笑着,一边扬刀。
刀光一闪,左臂落!阿撒兹勒再也无法忍耐,惨叫出声!
刀光二闪,右臂落!
刀光三闪,左腿落!
刀光四闪,右腿落!四刀砍完,阿撒兹勒已经被我削成了人彘!早在第二刀砍完,阿撒兹勒就已经晕了过去。我喊来利未安森替他止血,并且告诉他们,至少要让阿撒兹勒活过一个星期。
血淋淋的血肉就堆放在眼前,暗红色的血恣意地洒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妖艳而血腥。别西卜已经醒过来了,脸色苍白地看着成为人彘的阿撒兹勒,眼神极为惊恐,另一个新来的亚巴顿也是同样。其他的几个人脸色也极是难看。他们不是没杀过人,也不是没见过血肉模糊的尸体,但是硬生生将一个人,一个自己的同伴削成人彘,还要让他活过一个星期,这样的事即使是他们这种杀人如麻的人,也受不了。头掉了不过碗大一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句话在那个人面前并不适用。他用这种血腥的手段告诉他的手下,他不是人,是一个魔鬼,千万不要去试图激怒他,不然的话,死都是一种奢望。
“好了,诸位,开胃菜既然已经上完了,那咱们就开始上正菜吧。”我笑着拍了拍手,向几人招呼道。
“是的,路西法大人。”剩余的几人畏惧而恭敬地向我低下了他们的头。
“这是名单,”我将从酒店里偷出来的名单扔给他们:“地址和一些简单的信息资料我已经标注在上面了,我给你们十天时间,按照我标注的顺序,把上面的人都给我清除掉。”
“是,路西法大人。”几个人一如两年前一般,亲吻着我的鞋,身子不停地颤抖。
看到这个情况,我不禁满意地笑了起来。难道暗月的暗月铁骑队就是这么不堪一击?
那么,好戏开幕了。
第二天,大概九点多钟的样子,从一早就开始昏昏暗暗的天色终于开始下起了小雨,一扫夏日的燥热,给人们带来一丝清凉。雨渐渐变大,打在医院的窗户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小兰的检查治疗已经基本上告一段落了,身体上经过再三的确认,已经被医生确诊为健康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心理问题了,这个靠药物的作用不大,只能回家静养,所以经过商议,毛利大叔和英理阿姨约定今天给小兰办理出院手续,带她回家去住,也许回到熟悉的环境,小兰能想起什么也说不定。
我因为已经恢复了大人的身体,所以没办法再回到事务所去,在昨晚用灰原酩飞的声音就打电话回去告诉毛利大叔要去亲戚家几天了,所以只能在远处注视着小兰随着家人坐上高木的车回家。
“其实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假托一个身份去事务所的,那个侦探可是糊涂的很。”小哀站在我的身边对我笑道
我立马就赶到了博士家的附近以“暴露身份”为威胁,将小哀叫了出来,千方百计地道歉,转着圈地赔不是,脸都快笑抽筋了,并一再表示,不到忘不得已的情况,绝对不动用第二颗药,如此费尽口舌,小哀才算勉强接受了我的歉意,最后还不解恨地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大串的“手表”,这才肯罢休,而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冷战这东西,比打架还要疏远人的关系,我可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眼看着小哀这么极品的美女就要攻略到手了,这时候要是有什么意外让鸭子飞了,十年的功夫就白费了,我岂不是要哭死……
“毛利大叔可一点都不糊涂。”我淡淡道:“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很不着调,但是到了危机的时刻,毛利大叔绝对是一个令人头痛的棘手人物。”
说这种话我可是有根据的,我早就发现,柯南在假借毛利大叔的名义破案子的时候,他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地“配合”柯南,比如说,他每次被催眠的时候,都会以各种“巧合”刚好坐下来,不让人发现他是晕着的,还有,每次柯南一解释完案子,毛利大叔都会马上“自然”转醒,还有,每次别人说他破了案子,他都会主动装糊涂承认下来……如此多的巧合,不得不让我相信,毛利大叔绝对不像是人们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啊,是么,我可是没看出来。”小哀颇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就算除去毛利大叔的因素,光是英理阿姨和柯南就没一个好对付的,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的。”我摸摸小哀的头笑道。
“不要摸我的头!”小哀“啪”地一声打掉我的手,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别以为你现在是大人就了不起!”
“是是是,天大地大,我的志保大人你最大。”我宠溺地摩挲着小哀的秀发,心想要是我以后能有个女儿能像小哀这么可爱就好了……
“女儿随父相。”小哀像是看透了我在想什么,横了我一眼道。
“呃,那就生儿子好了,像你的儿子一定很帅。”我噎了一下,摸了摸鼻子道。这世界除了我姐姐,大概只有小哀才最懂我在想什么。
“谁……谁要和你生!”小哀的脸瞬间就红透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咦?我没说你要和我啊……”我故意逗小哀。
“你……!”小哀气急,狠劲一脚踩在了我的脚面上,还不解恨地使劲来回蹭:“我叫你混蛋!叫你混蛋!”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小哀娇小的身躯,凑到她的耳边,嗅着她发间的香味,轻轻道。小哀身上的香味总让我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小哀渐渐没了动静,静静地伏在我的怀里,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语气幽幽地对我道:“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么?”
所以我才讨厌雨,它总是让人想起不好的东西。
“可以的,相信我。”我紧了紧手臂,让我们彼此的心跳更加接近。小哀那冰山下的柔弱让我心疼。
“嗯,我相信。”小哀的话轻的如同梦呓,充满了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其实,我们都不信这句话,但是我们都假装去相信,假装我们还有希望,还有一个美好的向往,这种傻,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这几天我不在事务所,理由什么的你就帮我糊弄过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会尽量暗中跟着你们的。小心柯南,不要被他套话。”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我轻声对小哀道。
“嗯。”
在我和小哀说话的这个空档,小兰一行人已经走了好一段时间了,我不慌不忙地走到停车场,启动了一台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丰田车,这是七宗罪留给我的,本来还有更好的名车,但是太招摇了对我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我只是挑了这台旧车。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就远远看见小兰一家坐的车了,远远地跟着直到事务所的楼下,我在隔了事务所二百米左右的距离的一家咖啡店的门口停了下来,再近的话,我恐怕就要被发现了。事务所的房间里都已经被我放置了小频率的监听器,相信即使是柯南,短时间内也发现不了。
买上一杯热热的咖啡,坐在车里,喝上一口咖啡,浓郁的香气在口中渐渐扩散,一股暖暖的热流在身体中铺散开来,将雨中的点点寒意驱散殆尽。
将有些僵直的身体在车里伸展开来,浑身的关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很是舒服。我打开车上的收音机,听取着东京的时事新闻,又带上了一只耳机,监听着事务所里面的动静。
“为了庆祝你出院,今晚就吃点好吃的料理吧!”毛利大叔刺耳的嗓音通过优质的耳机很好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那就让我偶尔施展一下烹饪技巧吧!”英理的声音。
阿勒?这么没动静了?正在我怀疑是不是将音量调得太小的时候,毛利大叔那明显僵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你煮的东西……”
我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因为我也想起了英理阿姨令人刻骨铭心,永世难忘,舍生忘死,生不如死……的地狱料理……
“不用准备我那份了,我并不是很饿……”柯南弱弱的声音。
阿门!我已经在画十字了。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柯南!阿姨一定会拿出看家本领,做出最好吃的牛肉浓汤的!可惜小飞那孩子走掉了,你是他好朋友的话,就代替小飞,连他的份儿一起吃了吧!”
工藤君,安息吧,逢年过节我会替你上香的……默哀中。
“啊拉,老公,你要上哪儿去?”
“不、不是的,我忘了今晚已经约了邻居打麻将……”毛利大叔的声音已经将他僵直的神情活灵活现地表现在我的面前了。
“女儿都病成这样,你还有心情去打麻将!难不成你是在暗示,我煮的菜让你难以下咽?”
说的好!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职业道德,我几乎要拍手称赞了!赶快去吃吧,趁我回去之前一定要吃完啊……我祈祷着。
沉默了一会儿,小兰一家人的笑声从监听器中传了出来。小兰还能笑,让我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失忆这种东西,尤其是心理性的失忆,能否痊愈,心态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夜幕渐渐降临,我将车开到了事务所附近一个僻静的角落,静静地呆着。一方面是因为我现在没有地方住,我没有证件,很难找到旅店,再说了,走得远了,就听不到事务所的情况了,小兰现在虽然有柯南守着,但我还是放不下心,因为对手是什么人,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是那个小田切局长的话,柯南是肯定对付不了的,所以我不能掉以轻心。
翌日早晨,在车上草草吃了一点东西的我精神一振,继续开始我的坚守大业。侦探团的各位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喂,那家伙去干什么了,你知道吧?!”一见到小哀,柯南立刻就向她询问起了我的下落,对于我昨天的说辞,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有一些紧急的事要处理一下,过几天就会回来。”小哀的反应一如既往地冷淡。
“紧急的事?难道是……组织?!”
“是组织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以现在的你,就算是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找他们拼命吗?你连送菜的资格都没有。”小哀毫不留情地讽刺着工藤君。因为我曾经为了救工藤受过几次伤,小哀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平日里也很少对他有好脸色。
“我只是希望……他能够更信任我一点。”沉默良久,柯南缓缓说了一句,便不再吱声了,大概是放弃从小哀的嘴里套话了。
而另一边……
“我们少年侦探团要当小兰姐姐你的贴身保镖!”在事务所的楼下,步美挺着还没有发育的胸部,以一种十分了不起的神态说道。
这次,监听器是在小哀身上的,我早就想到了小兰外出的情况,如果把监听器放在小兰身上的话,一定会被精神高度紧张的毛利大叔和柯南排查出来的,所以我一早就嘱咐过小哀,小兰外出的时候尽量跟在她的身边。
“你们要当我的贴身保镖?”小兰看着前几天来看望过她的,对于她来说还很陌生的小孩子们,好奇地道。
“我们少年侦探团已经决定保护小兰姐的安全了!现在改名叫‘小兰姐护卫队’!”几个小鬼大声地吼道。
看着小孩子们活跃的表现,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在看一群陌生人。很奇怪,如果我现在是灰原酩飞的话,我现在一定会囧着脸狠狠地吐他们的槽的,但是此时的我看着他们,却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身体变大,好像连带着将我曾经那段岁月的血腥记忆一起带回到了我的身体里,现在的我,冷酷得令我自己都感到诧异。
园子随后也赶到了,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于是一大帮人鱼贯上楼,我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上一口,烟雾缭绕中,小兰一行人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我的耳朵。
“这个人……”
“啊,你说工藤啊!他是你老公。”
“她好像有印象!”
“真的吗?!小兰姐?!”
“没有,不过,好像有种很怀念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没有特意留意过警方的反应,但现在就算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警视厅是个什么场面了。不过是一天的光景,连续杀人案的范围就有了显著的扩散趋势,从中心向四周快速延伸,而且被害人从普通民众到政商名流,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而警方别说是凶手了,就连像样的抓捕计划都没有,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被害人之间有什么联系,更不知道下一个被害者会是谁,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快要疯了吧。就连原本和高木轮班守护小兰的千叶都被警视厅急匆匆地召回了,现在只有高木一个警察在小兰附近保护。
监听器中,几个小鬼吵嚷着要让工藤新一来和小兰见面,一直没有听见柯南的声音,大概是在沉默吧。小兰对于他的重要性,不亚于小哀于我,而我对小兰,更多的则是一种近似于家人的亲情。
“咦?这么不见另一个小鬼?亏我还给他带零食来了。”
“是啊是啊,这么不见满分同学人啊?”
“那家伙不会是瞒着我们自己去查凶手了吧,柯南?”
“你知道什么吗,灰原同学?”
“那家伙因为不写作业,与老师顶嘴,还总是无故旷课,被亲戚叫去教训了。”
“啊?是这样吗……”
……
“报告进度。”
“是的,路西法大人。我们已经按照您给的顺序,除掉一百一十三个人了,顺利的话,后天就能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玛门恭恭敬敬地应答道。
“嗯,警方的反应如何?”
“已于昨日成立联合侦破小组,警政署署长松本清长和刑事局局长小田切为组长,调遣神风特工队二十人参与调查,行动代号为‘飓风’,而且据我们猜测,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所杀的人之间的联系,白鸟任三郎已经开始联络名单上的人了。”
“嗯,不用管他,继续行动,小心一点,遇到棘手的,就通知我。”我淡淡说了一句,随即挂掉了电话。他们的行动终于惊动日本警界的上层了么?不过,时机还不够成熟……
“柯南,工藤新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监听器中,小兰的声音略显迷茫。
“什么样的人?……我想,他是吧小兰姐姐放在第一位,却又无法表示的那种人吧……”
“不过什么?”
“小兰,明天要不要去银座?有那死老头在我就想发火。我们去散散心,买衣服买个过瘾!柯南也一起去吧。”英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嗯,时间不早了,小兰姐姐你也早点睡吧。”
“好。”
第二天清晨,我没有变回幼儿身,让我颇为意外,惊喜的同时,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这说明我身体情况和药物状况的特殊性还不在小哀的掌控范围内,如果发生什么突发状况的话就难办了。小哀一早也给我打来了电话,听说了我的情况,半晌不语,只是最后一再嘱咐我要小心注意身体的状况。
英理和小兰柯南一行人按照计划到米花站去坐电车上街,我驱车跟上。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