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顾怜当然不会放弃这大好时光,土地刚解冻,顾怜就带人在田间地头开始挖渠。
小麦的生长必须定期灌溉,春天雨少,根本供不上小麦的生长,所以顾怜一是为了避免雨少,二来也避免干旱。
顾怜这么做不是瞎做,一天她在河边洗衣服时,发现河道边上有许多细流,顺着这些细流,顾怜发现它们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
那么山上就一定有泉水的源头,将那些泉水汇集在一起,就会成为一条小溪水,正好可以借着地势对农田进行灌溉。
既然想到这里,顾怜想起了自来水管,假若将泉水用自来水管的方式引向每家每户,那岂不是更好?
说干就干,顾怜将自己的意思像村民们表明,可村民们都表示顾怜想的太好,山那么高,要是能弄成的话,就猴年马月了。
不过也有几户人家表示愿意,顾怜很欣慰,那就是张浩生,张浩冉和刘婶儿家。
其实顾怜知道从山上引水根本用不着多大的工程,给水流开一条道儿就行,可这工程说小,也不算小的。
既然村民们不愿意上山,那就让他们挖渠。
“我说顾怜,你这挖渠占了庄稼地,可让我家收成小了,我可不干!”毕竟这是全村人的事情,总是有人会出来找麻烦的。
“这是地主的意思,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意思,地主将村里的田都交由我来管,自然是你们要听我的。”顾怜也不客气,但凡出一点事情,工程就会停滞不前,这大大影响了农田的及时灌溉。
“凭什么听你的,这是我祖祖宗宗养了几世的地,不能任由你瞎弄!”那壮汉火了,早就已经忘记了把田地已经卖给人家的事情,怒目圆睁,与顾怜开始争吵起来。
“那地主拿了地契,就算你家的地养了祖祖辈辈,可官老爷认得是地契啊。再说了,你与我都是八里河村的村民,再怎么的,也是和村里人亲呐。可咱的地契在人家手里,我试着去和人家说说吧。”顾怜知道,不能把村民都逼反了,逼反了苦的是自己,所以话一拐弯,微微一笑,显得无比与村民热络。
“那你可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粮食少产怎么行?”那壮汉听了,语气也软了下来,有些后悔当初卖了地。
“你管他呢,反正他许诺你一年五两银子的租金和你家够吃的粮食,愁什么?”顾怜得意一笑,提醒那壮汉,那壮汉听了也是眼前一亮,不再那么梗着挖渠占地的事情了。
顾怜出了一口气,幸亏当时买地为了防止他们出乱子而都签了合约,如若不然,他们因为不是自己的地不干活怎么办?
众人也是听明白了,地是人家的,你好好干活就对了。
顾怜派张浩生和张浩冉到山上去开河道,自己则在村子里监督村民,顾怜接着又下了一道命令,田地亩产量前三名的有重奖,后三名的有罚,所以大家不要落队了。
一听有重奖,村民们的热情也便提高很多,弯弯曲曲的水渠绕过每家地的前头,从高到低,一直到了村外的小河里。
顾怜开渠是为了浇灌,可暗中盯着八里河村的那批人,看顾怜将每家的地头前都挖了沟,因为皇上下的命令,也便命令周边几个村的村民挖沟,不遵从的村名将获罪论处。
他们只是依葫芦画瓢,自然不知道沟的用处,可等到顾怜将山上的水引下来,流过弯弯曲曲的小水渠时,那帮人傻眼了。
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得水利,可以说就是白痴,虽然他们也从山上找到了水,可那些水根本不像八里河村的水那么听话,流过每一家的地头。
“墨公公,那八里河村附近的几个村子进展的如何?”龙椅上的皇上自然是很惦记这件事情,他拍了史尚书去说亲,可暗地里已经征兵派往北部去了,此举的成败,就看在派去八里河村的那几个人身上了。
“启禀皇上,那边传来消息说,那顾娘子命人开凿了沟,山上的泉水很听话地绕过每家的地头,小麦干旱时可以及时灌溉。可皇上派去的人也这么做了,那山泉并不像八里河村那么听话,皇上你说,那顾娘子难不成真的是神仙,连水都听她的话。”墨公公在一旁站立着,轻声轻语地向皇上禀报,心中也纳闷儿顾怜是不是个神仙。
“哦?真有此事?”皇上听了也很稀奇,顾娘子的控水能力果然非同一般呐。
“让他们继续学!不要打搅了八里河村。”皇上对顾怜的印象更加尊敬了,假若顾怜是神仙下凡的话,岂能为他所用?那不是亵渎了仙子?
“是,皇上!”墨公公也不断猜测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
顾怜把渠挖好了之后并不是万事大吉了,虽然家家高兴,可是怎么样才能让小麦高产?
这无疑又是肥力,只给小麦浇灌沼气池的肥力是不好的,就像人吃了太多肉一样,所以顾怜打算再弄些其他肥料。
在古代,什么钾肥,磷肥啊的,顾怜根本制作不出来,那双大眼睛咕噜咕噜地一直转,想起了更好地肥料。
那无疑就是河滩上的臭泥了,那些臭泥对于植物的生长再好不过了,沼气液虽好,但一旦把握不住用量就会把庄稼烧死,所以河滩上的臭泥更合适,根本不用担心这些。
想定注意,顾怜觉得此时也不适宜把臭泥使到地里去,最终觉得此方法太耗费人力,决定小麦收获以后再用。
“顾怜在家吗?”顾怜一大早在屋子里思考这些,门外却响起了楚氏的声音。
“嫂子来吧,我在呢。”顾怜从自己房间出来,想必是出了什么事,因为她和楚氏关系虽然不错,但楚氏找她是肯定有事的。
“顾怜妹子,今儿早抓住了一个十家裕村的偷粪贼,竟然来咱们村偷沼气液。”楚氏气得不行,那沼气液可是村里的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