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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世事无常,人非所命(1 / 1)

虽然最终白雀还是没能游出去,不过鲲鹏到底还是放他出来了。原因很简单,时间到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白雀就这么趴在地下室的地上。

出来后的白雀有一种许久未说话的冲动,就好像电影里荒岛余生的汤姆再次回到文明社会的那种陌生,不知该如何张嘴,可却是有话想说。

于是千言万语都舒发在这一句:“娘希匹!”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并未着急站起,因为他有点想哭。掏出手机看了看,并没有未接来电和短信,时间比之前下来时快了一小时,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只过了六十分钟。

哲学家和社会学家研究过,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孤独和寂寞是人天然的属性,拥有它也是所有人的权利,哲学上把孤独、死亡、自由和意义定义为四大课题,以此我们可以推论得出白雀在鲲鹏世界里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长期的脑中对话与不用吃喝,使他快要察觉不到嘴的存在感。要说长期有多长?不多不少,整整十二个月,不过鲲鹏并未告诉他,而他在幽漆的黑暗中更加察觉不出时间的流失。

这使得他一睁眼看到周围这不大的地下室有种说不出的感伤,他甚至不愿再离开这里。

当理智很快战胜了那些无所谓的情绪时,白雀勉强的站起,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准备用那把小刀开启台阶走上去。临走前他还顺手随便拿了样东西,美其名曰为跑腿费和精神损失补偿。

“悟饭,当初我不喜欢你觉得你有些懦弱,在这里我向你表示道歉!”他说着奇奇怪怪的话边往上走,边在图书馆墙上的时钟确认时间上差错,走到摇椅旁后,整个人瞬间冰冷。

白老头的尸体已僵,脸上的血条也已凝固,瞪着的眼镜好像在告诉他说我还是能最终看你一眼!白雀伸出手把他凸起的双眼合上,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拉开门狂奔而去。

一路上人们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并未察觉到是人在跑。白雀却没有那么多想法,他现在只想去两个地方,第一个就是陈生的家里。

刚刚放学到家穿着校服的茜茜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白雀,心想这小痞子来自己家干嘛,不会是又打架叫爸爸帮忙了吧?

“你爸爸在吗?”白雀面无表情的问道:“找他急事。”

茜茜有些不爽的应道:“等着。”回头喊了一声就转身进屋。

穿着便装的陈生显得亲切了许多,他笑呵呵的上前招呼白雀:“这么快就找着了?还没吃饭吧,我带茜茜出去吃,一块儿。”

“你是不是答应去那个什么狗屁的所了?”白雀语速极快,表情严肃。

“恩,你咋知道的?不过没那么快。”

“我劝你别去。”

“什么意思?”这下陈生才看出白雀不对劲了,他关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会儿齐至疏家见。”说完头也不回的就下楼了。

陈生站在门口楞了好一会儿,回身进屋对女儿道歉再三,留下饭钱急急忙忙的也跟着去了齐至疏家。茜茜都习惯了,心想又是什么紧急任务,这小地方怎么那么多破事,都快赶上纽邀克了。她并不知道后天就要去帝都开始新的生活,还在想今晚自己该如何跟小伙伴疯狂一下呢。

眨眼功夫就到了齐至疏家院门前,白雀板着脸伸手就往门板上砸。赵姨出来开门后他径直走到里头大喊:“齐至疏!滚出来!”

“你干什么呀大吼大叫的!”赵姨拦都拦不住他,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满屋子的找。

白雀找了一遍又一遍:“姓齐的!快给我出来!”赵姨也没辙了,抱着胳膊站在客厅无奈的看着他。

这时陈生也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怎么了,在外面就听见他大喊大叫的?”

“不知道,进来就找姓齐的,找到现在。”赵姨说着差点就笑了。

陈生看着白雀跟疯了一样在哪狂找,使劲拦住了他:“消停会儿,人不在这!”

白雀被拦下后顿了一下,抻开陈生的胳膊上前一把抓住了赵姨:“人呢?”

赵姨翻了个白眼:“哟,现在知道要问我了?”

白雀并没有说话,还是没表情的盯着她。赵姨快被他看毛了,有些受不了的甩开了白雀:“他带橙橙出去买炸鸡了,就回来,你到底什么情况?”

“呼...等他回来再说吧。”白雀坐到沙发上长嘘了口气。陈生过去问他:“你先说说呗,你这样弄得我们都一头雾水的。”

白雀没理他,又叹了口气,双手捂着脸使劲的揉搓,整个人靠在沙发里陷得更深。

赵姨无奈的一摊手,招呼陈生:“没辙了,老陈先坐吧,我给你沏茶去。”

好一会儿,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和陈生小声唠着家常的赵姨起身:“这不,刚说就回来了。”

“赵妈妈,给你。”小橙橙费劲的把一大袋子炸鸡递给赵姨,回头看见白雀窝在沙发里,一屁股就坐到白雀旁边:“嘿,老光棍儿,啥时候娶个媳妇儿吧!”

“小橙,快去洗手,把果汁拿出来。”说着齐至疏朝陈生打了个招呼就要去厨房。

“站住!”白雀终于抬起了头,对着齐至疏像是下命令一样,态度强硬。

齐至疏回身推了推眼镜微笑道:“没办法,跟小橙打赌输了,今晚只有炸鸡。”又对着陈生说道:“老陈,一会儿我再弄俩菜,咱随便吃点。”

“坐下!”白雀朝齐至疏指了指,又往对坐茶几前的椅子上指了指。

陈生有些傻了,他都没见过白雀如此严肃的命令别人,命令的还是齐至疏。他朝摆了摆手:“小子,好好说话。”

齐至疏坐到椅子上,给自己也添了杯茶:“呵呵,他不一直这样么。”

白雀轻声哼笑:“好好说话?恩,我尽量。”他伸过手朝陈生窝了窝:“陈叔,给根烟。”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抽烟了?”不得不说人的突然转变会让周围的亲朋好友极为的不适应,甚至会开始有些不能相信自己。

陈生不可置信的把一盒烟和火柴递了过去。白雀眯着眼点着眼,摇灭火柴,那动作一看就是老烟枪。

陈生看着白雀笑了笑:“你小子这几年在厂里也不学点好的。”

白雀并未搭理他,他缓缓的吐着烟,盯着齐至疏一字一字的说道:“老头死了。”

“恩?”

“我也姓白。”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陈生一句也没听懂,可齐至疏倒茶的手却抖了一下。他放下茶壶,伸手往白雀面前的烟盒也摸了根烟,点着后眉头紧皱。这下陈生彻底不乐意了,他看着齐至疏又看了看白雀,一拍大腿也点了根烟。

从厨房出来的赵姨看到这三个男的坐在那吞云吐雾,刚要出声制止,齐至疏轻声说了句:“我的错。”说完眉头皱得更紧。

陈生看到赵姨,不好意思的掐灭了烟,起身上前说道:“来,去厨房我帮你。”

他俩进去后客厅这俩还在吞云吐雾,没人说话,气压低的吓人。

最终还是齐至疏先开口:“很多事我并不想让你马上介入,我知道你也没那个心。”

“你到底想干嘛?”

“小刀带了吗?”

“先给我解释。”

“好。”说着齐至疏拉开袖口,露出了紫黑的手腕:“青龙和东皇,同为四方炁之一,我不知道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那叫我找刀呢?”

齐至疏看了看手腕:“解毒。”

“这并不是个好说法。”

“是,我也不需要你相信,天理循环,因果报应。”齐至疏知道白雀的好说法,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解释能摆脱白老头被害跟他无关。

白雀点了点头道:“阴水生木阳,所以金器克木毒,就算不死,也够受的了?”他从怀里掏出小金匕首,在手上把玩着。

齐至疏推了推眼镜:“是了,看来她都教过你了。”

“谁?”

齐至疏没说话,指着白雀腰上和和钥匙扣别着的小木鱼。

“恩,既然知道了,就代表着我不再是局外人。”白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真的只想安安稳稳的混吃等死。”

“最后总是会有机会的。”

白雀一口把烟抽到底,掐灭后起身对着齐至疏说道:“好,我现在加入你们那个什么鸟所。”

齐至疏纠正他道:“正气。”

白雀不耐烦的一挥手:“无球所谓,但只要让我发现和你说的那些所谓的高尚不符,我会亲手拆了它!”

“呵呵,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是那句话,天理循环,因果报应。”齐至疏一扶眼镜笑了笑:“但你凭什么呢?”

白雀咂着嘴一挑眉头,狠狠的把小金刀甩到了茶几上,顺便嘁了一声,扭头就走。

齐至疏扶了扶眼镜,自嘲的说道:“是了,我又凭什么呢?”他颇为无奈的把插在茶几上的小刀拔起,伸手摸了摸被戳了个小洞的木质台面:“百年的梨花啊,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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