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悦在拘留室里焦急地等待,床上的我还静静地躺着,没有一丝要清醒过来的意思,再看吕仁才闭目盘坐在床上,胸前和额头都贴着符纸,样子还算淡然,不像是出了状况的模样。
片刻之后,吕仁才呼出一个口气,眼睛缓缓睁开。
张舒悦一看,吕仁才都回来了,而我却还是在昏迷之中,赶紧上去询问,吕仁才拦住她,说道:“现在不是说其他的时候,你赶快去给他打点水,我还要帮他施法。”
张舒悦应了一声,就跑去打水。
吕仁才将我扶了起来,还帮着我摆出一个盘坐的姿势,之后拿出仅剩的几张符纸,都贴到了我的身上,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够,就将我的身上脱了个精光,准备在我身上画符。正想着画什么符的时候,就想起了我告诉他的安神符,这个时候用这个符文,那是最恰当不过了,于是干脆将身上的其他符都扯了下来,直接全身画上安神符。
这时紧急时候,画符的那些流程该省也就省了,符这种东西,终究是外力,能不能醒过来,还是要看我自己的机缘了。
这时候,我的意识很模糊,茫然地走着,周围黑漆漆的一大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连自己身体都不太感受的到,这种感觉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游魂的状态不就是这样的么。
只是,我不觉得我已经死了,因为我还感受到一丝焦躁口渴,很想喝水。
走了一会儿之后,我看到了一道白光,白光对着我照了一下,跟着周遭立马就变了一个样,只是现在的场景,还不如之前的呢。
周围是一片干涸的土地,泥土都已经龟裂,头顶的太阳还在压榨最后的水分,这是一片极度缺水的土地,跟我一样。
而我也能看清楚我自身了,身上严重缺水,手臂上还出现了干裂的情况。
不过这样并不让我感到失望,这样不是很好么,我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虽然在这片干涸的土地上,活着的机会几乎是零,但总比已经死了要强上无数倍,谁说不会有奇迹出现呢。
四周都是一样,不知该往哪里去,但是路总是要前行才能发现目的地的,我就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径直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身体最后的能量和水分都被我已经消耗殆尽,全凭着意志力在往前走,我知道这时候给我一点水,我立马就可以满血复活。
怀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嘴里不停地念叨:“水水水。”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我的希望还是没有实现,奇迹也没有出现,死亡还是来临到了我的身边。
身体无比的沉重,轻轻的眼皮都跟千斤一样,想要睁开,都要耗费我很大的力气,几乎是全部的力量,因为我知道,只要眼睛一闭上,可能就永远的闭上了。
都说在真正绝望的那一刻,希望才会朝你走来,现在我是知道这是真理了。
倒在地上,耗费完最后的一点力气,意志力也消减的所剩无几,最后我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最后一刻,我看到了雨点打在地上,无比喜悦的心情,却让我笑不起来,因为我做不到。
这下,我可以尽情的闭眼了,就算闭上眼睛,我知道也不会死去,因为这里有很多水分,就算我自己不喝,我的身体也会帮我吸收水分,就让我的身体美美地享用这天然的馈赠,也让我好好的睡上一觉,我真的是太累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个小脑袋,眨巴两下眼睛,脸上的喜悦那是难以言表的。
“你终于醒啦。”
“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吕仁才在边上打趣地说道:“原来你身上的水都跑到你脑子里去了,你傻啊,这里是拘留室,还能是哪里。”
张舒悦立马反驳着说道:“我爸爸才不傻呢,你个老头子才是个傻帽,还被人给关起来了。”
吕仁才说道:“我被关起来了就傻了,他不是也关起来了么。”
张舒悦说:“我爸爸那是被冤枉的,只有你才是做了错事,被人抓起来的。”
吕仁才说:“我也不是,那是那些人不懂装懂,冤枉我的。”
张舒悦还一股不服气地想继续说,我赶紧打断了。
“行了,你们两都消停一点,吵得我脑仁疼。”
他们俩相互做了个鬼脸,一脸不服气地看着对方。
我还有点发蒙,整个人真的有点傻乎乎的,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却完全不记得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觉得很想喝水呢?”
张舒悦给我递过来一个水杯,我端过来,一口气就喝了下去。我可是个学医的,当然知道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可是我现在才发现,之前都白瞎了,大口喝水的感觉真的不错,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人嘛,就是要活的畅快,健不健康的,那都是扯淡,生死有命,保护的再好,谁能保证一定能活到一百岁,不如活的自在一点,就算少活几年,至少活的快乐。
喝了一杯水之后,心情无比的好,可我看到张舒悦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很美妙,吕仁才在一旁自顾地做着他的事情,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像记得有个山魈来着。”
张舒悦才缓缓开口跟我说道:“爸爸,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一想,好消息一般都是已经完成的事情,而坏消息则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在这个档口,那当然是先听坏消息了。
我一说,张舒悦跟我说道:“你还是先听好消息吧,有个准备。”
我去,她还跟我卖起关子了,我以命令的口气说道:“费什么话,直接跟我说什么事,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她叽叽咕咕几声,迟疑了一下,最后才跟我说道:“那你可听好了,山魈想把你变成人干,山魈也被我们给杀了。”
她说道这里,头不禁就低了下来,还是咬着嘴巴,皱着眉头。
我听了之后,感觉很好,感情这就是她说的两个消息啊,都是好消息嘛,至少结果是好的嘛。
我笑了笑,摸着她的头说道:“哎呀,这有什么啊,不都被你们打跑了嘛。”
谁知,她抬起来,一副很是担心我的样子说道:“可是,来的不是山魈本身,而是他炼制出来的一个索命鬼。”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