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恶人,无论有过多么善良的过去,也已滑向堕落的道路而消逝其善良性;所谓善人,即使有过道德上不堪提及的过去,但他还是向着善良前进的人。】
——美国著名哲学家、教育家杜威
速度的解决的书店一游的安妮,正打算和逛街大队们汇合,汤尼小包子又有了新的状况。
他看见了泰晤士河畔正在修建中的港口,兴趣大增,立即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过去了,拉也拉不住。
安妮和达西无奈,只能跟过去。
港口的部分地方有费茨威廉家的徽章,可以看出这个港口有一部分的投资是费茨威廉伯爵家的。
安妮正计划让自己的资产升升值,或许跟着费茨威廉伯爵舅舅干也不错。
这么一想,安妮终于不再念念不忘着与逛街大队们汇合的事情了。
港口的一个管事看到费茨威廉伯爵家的马车,立即迎了过来,达西向他表达了想要一观的愿望,对方欣然应允。
为了应对小包子汤尼的十万个为什么,他还找了他们港口知识最渊博的工程师。
据说这个工程师非常不擅于交际,但他最近聘请一位先生帮他应对交际上的事情,所以,当他过来的时候,也带着那位先生。
此时大家都不知道,那位被聘用的——
赫然就是乔治.威克姆。
达西就这样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遇到了这个打算宣扬自己是“达西家的私生子”的家伙。
先前乔治.威克姆出现在伦敦的时候,达西便已经料到对方再一次卖掉了他的工作。不过,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他还能找到一份工作。
威克姆见到达西、安妮等人也是一愣,但很快按帽子施礼问候,显得彬彬有礼的样子,他旁边不修边幅的工程师也跟着学样,也按着帽子施了施礼。
达西朝工程师回了礼,却没有对威克姆的礼有任何反应。
显得很无礼的样子,引来了大家的侧目。
达西丝毫不介意,他对威克姆连表面上的礼仪都不屑遵守了。
他写给伊丽莎白的信中也曾说:
“威克姆已经彻底没救了。”
“我父亲当初对他那么好,给他安排教会的差事,器重他。”
“现在,他竟然会诋毁父亲的名誉。”
“这更新了我对他的认识,他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伊丽莎白,请不要让他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如果莉迪亚想要过来,便让她单独过来吧。”
威克姆似乎还想对安妮施吻手礼。
但被达西挡在了前面。
他冷着脸对威克姆说:“威克姆先生,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谈一谈!!”是不容否定的语气。
然后他回过头问安妮:“安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能要先离开一下。”
安妮点点头,并信心满满的表示不用担心她和汤尼。
达西又要求那位管事照顾一下安妮与汤尼,也交代一下身后的仆人们,这才放心的走开。
威克姆似乎很很不满,但不得不跟在达西身后。
安妮可以看见他们去了远处的一个小房间——是港口一间办公室,这个时候里面没有人。
随着威克姆的离开,社交障碍的工程师立即局促起来,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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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小屋内,达西也不等威克姆坐下,就直接开口了,他们站着说话。
这个时候,达西似乎还比较平静:“你知道自己并不是我家的私生子,对吧?”
威克姆当然知道达西为什么要找他,但他没想到对方第一句会如此平静,他甚至想,如果他叫对方哥哥,达西会不会直接跳起来。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给了达西一个简单的回答:“对,我知道。”
“你知道散布的‘私生子’的流言,诋毁的是我父亲的名誉,对吧。”达西用陈述的口吻说,以此掩饰心中的愤怒。
威克姆轻笑,回答:“是的。”
达西的声音加大了些:“我是不会让你成功的。”
“你可以试试看。”威克姆的声音也大了些。
如果他真的四处宣扬“他是达西家的私生子”的话,大家一定会误会的!
当时老达西先生非常喜欢小乔治.威克姆,对他照顾有加,威克姆的母亲又铺张浪费,不似一般的家仆亲属。这曾经一度引起安妮.达西夫人的怀疑——这个小怀疑只有安妮的母亲凯瑟琳夫人知道,不过凯瑟琳夫人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怀疑,因为这不是事实。
可以想像这个流言将会传得多快!
先妥协的还是达西:“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别装傻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威克姆觉得达西的问题十分可笑:“我还能要什么,当然是是钱了。”
“这一次,你要多少?”达西问:“除了钱,你的人生,就没有其他的追求了吗?”
威克姆侧目,反问:“那你呢,除了钱,还有什么可以给的?”
“难道你还想要教堂的圣职?”
达西思索,觉得向教堂举荐威克姆,让他获得圣职的话,伊丽莎白的妹妹莉迪亚也能跟着过上安定的生活,这似乎不错。但是,他的责任又让他认为推荐乔治.威克姆这样的人担任圣职是错误的——那毕竟是一个重要的职位,需要品德高尚的人,幸好他现在不需要烦恼这个问题。
“现在早已经没有空职了。”
“你竟然和伊丽莎白结婚了,达西,你真可笑。”然而威克姆却转向了另一个话题,他似乎没有在想圣职的事情,而是说:“你的傲慢呢,你的高高在上呢,你的门户之见呢……”
他竟然还用了三个“你”开头的句子来表示他的意见。
达西却觉得可笑,对方的语气是要让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简直不可理喻。
达西压抑着愤怒说:“是的,我对伊丽莎白他们的确傲慢过,但现在不一样了。”
威克姆整了整衣角,恢复彬彬有礼的模样,好像刚刚情绪有些激动的人不是他,他平静的说:“所以,让你抱有傲慢的,有门户之见的,只有我而已,对吧……”
达西讨厌他的伪装的“彬彬有礼”,一想到他的这个样子曾经骗走过伊丽莎白的爱慕,他的情绪就有些不稳。
达西一点也不介意直接表达自己对威克姆的糟糕看法,他说:“是的,你的品质如此低劣,我很难尊重你。”
威克姆却突然笑了,好像遇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而那个可笑的东西就是达西。
“对,我品质低劣!我虚伪做作,我劣迹斑斑。”他加重语气:“所以现在我也不会干什么好事!”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达西,可以看出他眼里的恶意,他说:“所以,达西,我不仅仅需要钱,我还需要一个职位,最好能在宫廷里有一份差事,每年一千磅就行。否则,我就在德比郡、在伦敦四处宣扬,你尊敬的父亲的坏名声,告诉大家我是你们达西家的私生子。”
宫廷里的职位!!……
每天一千磅!!……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威克姆觉得随便创造一点点把柄,就能一直要挟他们达西家吗?
达西出离愤怒了。
最关键的是,这是与达西无关,而是关于他的父亲的。
如果父亲还在世,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该有多么的伤心,被自己一直照顾的孩子背叛。
“当年家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想要诋毁他。”达西咬牙说:“你真是恩将仇报,厚颜无耻。”
威克姆满不在乎的说:“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彼此都很清楚,也不需要你多做什么描述,所以废话少说,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竟然同意了他的话,这个厚颜无耻的人,达西只觉得威克姆越来越刷新他对他的认识:“每一次见到你,你都会展现出更加糟的东西,威克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威克姆耸肩,说:“我怎么变成这样,你不是很清楚吗?”
达西疑惑:“清楚?”他一点也不清楚威克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觉得他生性如此。
也许达西的疑惑惹怒了威克姆,他那满不在乎的神情消失了,而换上了激动的表情。
“你的傲慢、你的门户之见不是早就告诉了你,你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我是低入尘埃的仆人,我本就应该像柯林斯奉承凯瑟琳夫人那样的奉承你,才能得到牧师的职位。”他嗤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达西:“可笑的是,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曾经是朋友。但是,如果你觉得是因为我的傲慢与门户之见毁了那份友谊,威克姆先生,那就大错特错了。”达西回忆过去,非常确定的说:“在看到你的那些恶习的时候,我就不是你的朋友了。”
在看到你的那些恶习的时候,我就不是你的朋友了!!
这次,被气到跳脚的,成了威克姆。
“傲慢!!”威克姆气愤极了,他的声音遽然增大:“就算现在,你依然傲慢的很。在你的印象里,朋友是这么简单的词吗?”
“如果宾利先生染了恶习,你会怎么做?”威克姆顿了顿,说:“你像个主人在指责失误的仆人,高高在上,简单的一句‘辞退’就轻松结束了彼此之间的联系。”
他的声音突然有点悲凉:“最可笑的是,我曾经把你当成我唯一的救星。”
达西却不明所以,他觉得对方总想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处处都是指责。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