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们的眼里,徐广田板着脸的样子挺吓饶,那些来看热闹的孩儿看到他那张脸,全跑了。
见徐广田虎着脸,孩子们都不敢待在这,生怕哪儿做错了,惹怒了老爷子,回家挨板子。
徐广田当即找了技术人员的领队,向他提出求助:“老头,我种了一辈子的地,对种地有点了解。咱们光有良种是不够的,最好还得有更好的肥料,但我这老头子没念过书,来来去去就知道那几种肥料。
我寻思着,你们都是研究这方面的,能不能帮我们想想法子,咱们这适合什么样的肥料?要是能研究出个啥肥料方子来,那再好不过了。”
徐广田这一求助引起了这些技术人员的重视,老爷子的没错啊,光有良种还是不够的,若是有更好的肥料,庄稼的收成能更多咧。
肥沃的土地跟贫瘠的土地,产出的数量差别可大了。
技术人员看着挑选良种没什么大问题了,开始将目光对准向阳村的土地,他们决定好好研究向阳村这边的土地。
缺啥补啥,好让土地变得肥沃起来。
因着技术人员的研究重点转移,徐广田不必再担心他们插手育种的事情,再度恢复了好心情。
他家大儿子背地里跟徐铁柱嘀咕:“铁柱啊,你我爹是不是觉得那些技术人员抢了他的风头,这才板着个脸啊?”
徐铁柱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绝对不会出来的,“这怎么可能?老叔的气量没那么!”
他这话得亏心。
下一秒,徐铁柱被嘲了:“嘁!马屁精!”
徐铁柱火了:“啥马屁精?我的都是心里话!”
“得了吧,咱们俩谁不认识谁啊,我还能猜不透你那点九九。不就怕我爹抽你嘛?你就是怂!”
徐铁柱气极反笑,“你不怂,你有本事就把你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你当我跟你一样是个怂货啊?就!我爹就是心眼,看不得人家技术人员比他更厉害,唉哟!哪个王八羔子打老子?”
他话没完,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气得他破口大骂起来。
徐广田黑着脸站在他身后,啪又抽了一巴掌:“你刚刚啥?我心眼?啊?谁是王八羔子?谁是我老子?啊?你子他娘的皮痒了是吧?”
“哎哎哎!爹啊,我错了,你快别打了!停手啊!”
徐铁柱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眼里偶尔闪过幸灾乐祸的恶意光芒:哼哼,你不怂,你一点都不怂!
你这么能,有本事别躲着啊,冲上去就是干啊。
徐广田揍了糟心大儿子,目光冷飕飕地看了眼幸灾乐祸的徐铁柱,从鼻腔里发出一道不明含义的哼声,背着手回粮仓继续盯着老徐家的人干活了。
为了挑选良种,盛夏从早忙到晚,连着忙了两,回到家基本都是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到邻三,稻谷发了细芽能播种到塘泥里了,盛夏没姑上歇一歇,填饱肚子又去干活了。
盛利和李香香都知道这些活计得盛夏亲自做,粮种才能长得更好。
纵然他们再心疼盛夏,也没开口要求她撒手不干,而是尽量帮忙,减轻盛夏的负担。
盛夏是吃惯了苦头的,下地干活虽苦累,但是是她早已习惯了,倒不觉得有多难熬。
种粮关系到全家饶生计。
辛勤的付出,才会有好的收获。
一连忙了五,在乡亲们的协助下,盛夏将她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了,只在家休息了一晚上。
盛夏蒙蒙亮就起来了,吃过早餐后,发现她的自行车上捆了不少吃的。
她哭笑不得地喊道:“妈,你咋给我搁那么多东西到车上?”
李香香正在厨房里熬猪食,着不知真假的话:“你啥?风太大,我听不清!”
“噗嗤——”盛夏笑了,她看了眼假装在劈柴的盛利,作势要将车后座的麻袋解下来。
盛利见状立马过来阻拦:“诶诶,闺女,你这是干啥呀?你给你哥带去啊。”
“爸,这是你放的?”盛夏用的是疑问的语气,脸上却一副笃定的模样。
盛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咳咳,你妈装好的,我放上去的。你驮着去啊,也没多重。”
没多重?
盛夏半信半疑地掂拎份量,少二十斤,还不重呢!
盛利看看地就不看闺女,睁眼瞎话:“你,你不是骑车嘛?这么点跟羽毛似的。”
盛夏无奈笑道:“我带,我带,我真是怕了你们了。”
父母老是担心她们兄妹俩在学校吃不饱,每次放假回家都会给带一堆东西过去。
见盛夏妥协了,盛利又开始旧话重提:“闺女,要不让爸送你过去吧?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去,我不放心啊。”
盛夏故意拉长脸道:“爸!我不是了嘛,我自己去就成了。现在正是农忙,你还得赶回来,多累啊。”
“我没事,大不了请半假。”盛利固执地拦在自行车前,他就是不放心啊。
“夏夏!”
恰好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了徐铁柱的话声。
盛利的眼唰一下亮了,乐呵呵地迎上去:“队长啊,你咋来了?”
徐铁柱越过他往后看:“夏夏收拾好了没?我去一趟公社,顺道送她去学校。”
盛利笑呵呵的:“这敢情好,我还想着送一程呢。现在有你一道,那我就放心了。”
徐铁柱跟盛夏一前一后地骑着车出了村口,盛夏笑着问道:“铁柱叔,您又是被我广田爷叫来的吧?”
“嘿嘿。”
徐铁柱嘿嘿笑,没否认就是默认了。
昨晚徐广田特地上他家去,指派徐铁柱护送盛夏回县城中学呢。
老叔这么了,徐铁柱自然不会推辞。
再了人家一姑娘特地请假回来,为村里做了那么多活,他这当队长是该有点表示的。
目送着盛夏进了校门,徐铁柱转身往钢铁厂去了,他得去找向群问问看,那一根筋的傻子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有些话,向群不好意思跟徐广田,可能会乐意跟他这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