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噩梦,从那个女人找上门的前几天,她是一连着做了好几天类似的梦境。
直到那个女人主动找上门来,盛夏听了她一番“鸠占鹊巢”的控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这个噩梦的来由。
她猜:她之所以反复做着这个噩梦,应该是老天爷对她最后的优待吧?
说句不好听的,估计是老天爷想让她当个明白鬼,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自从重生之后,盛夏的生活偶有波澜,大体上却是顺风顺水。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再加上盛夏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运道好就沾沾自喜,不愿努力。
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及老天的关照,盛夏这三十多年来过得很是顺遂,事业和家庭都很好,跟很多同龄的女『性』比起来,盛夏算得上是成功的。
直到,前阵子的那个没头没尾的梦境出现,再到那个女人上门来挑衅,盛夏恍然大悟:原来我是拿了女主角的剧本么?
先是梦境提醒,再到现在正主都找上门来了,她是不是应该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拱手相让呢?
事实上,对于盛夏来说,这从来不是选择题。
因为她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都不可能随意放弃。
虽然说盛夏获得如今的成就,的确是有一部分运气加成,但是她前前后后付出了那么多血泪,难道就一点都不值钱么?
再说了,重生到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将自己的丈夫拱手让出去?哪怕那个人叫嚣着她才是女主角,那也不行。
仅仅凭借着三言两语,那女人就想要让她将所有的一切。
呵呵,当她是白痴么?亦或者是觉得她抢占了别人的位置,所以心里有负担?
那天,盛夏质问那个所谓的“女主角”,问她:“你说你是女主角,那你拿什么来证明?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拿的是女主角的剧本,那么这本书是打算上演小三上位成功么?真是励志的书本啊,给多少卑鄙无耻的小三照亮了光明又伟大的前程!一个个不想着付出,只等着果子成熟就冲过来抢收,你们真是有能耐!”
那个女人被她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过了片刻她又重燃斗志,指责盛夏是鸠占鹊巢,抢夺了她的运道,害得她过得这么惨。
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
盛夏追问她是怎么个惨法,如果真是女主角的话,不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有人护着,有老天爷保佑,遇到再困难的事情,最后都会有个好结果吗?女主角的一生是有波折,但主线不应该是顺风顺水吗?
那个女人被盛夏气个半死,气鼓鼓地走掉了。
几天过去了,盛夏天天伸长脖子盼着她过来找茬,却没再见过她。
那个女人不过来找她的茬,盛夏却不能什么都不做,她拜托了相熟的军嫂,打听那个女人的事情。
盛夏很想知道,这位所谓的“女主角”到底是怎么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的。
做了噩梦,盛夏睡得很不踏实,今天晚上更是发出了梦呓声,惊醒了睡在她身侧的贺建军。
贺建军闭着眼睛将盛夏往怀里带,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盛夏钻入了他的怀中,鼻间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熟悉的味道令她心安,渐渐地平静下来。
之后,盛夏不再被噩梦所困扰,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早上七点。
贺建军早已不见了人影,盛夏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爬起来准备给小宝做早饭。
等她洗漱好,穿戴整齐之后,到厨房发现有贺建军准备好的早餐,心情顿时明朗起来。
“妈妈,这是你买的肉包子吗?”
小宝只尝了一口,认得出来这些早餐不是出自盛夏之手。
毕竟他从小吃到大,自家妈妈的手艺咋样,小宝是知道的。
“小宝,你答对了!”盛夏笑道。
小宝笑了笑,忽而有些为难地说道:“妈妈,你能不能以后不喊我小宝了?我已经长大了,你跟我同学一样喊我贺安好不好?”
他之前被人嘲笑了,说他太娘炮了,这么大的人还让妈妈喊他的『乳』名,娘里娘气的。
小宝没跟家里人说这事儿,他觉得他能自己解决,那些嘲笑他的人被他的小伙伴狠狠教育了一顿,教他们什么叫做尊重。
但是呢,小宝,不,我们的贺安同学觉得,有必要跟父母说一说这个称呼的问题。只不过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也不好意思在贺建军的面前提这事儿。
盛夏佯装犹豫,见儿子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不少,她忙说道:“小,贺安,妈妈会尽快改口的。但你知道的,妈妈喊了你这么多年的『乳』名,需要点时间,你能理解吧?”
贺安点点头:“嗯,妈妈,我只是希望你在我的同学和小伙伴跟前,尽量喊我的大名。”
盛夏答应了下来,“好。”
这是儿子独立意识的表现,她还挺期待的。
吃过早餐,贺安背着书包上学去了,盛夏看看收拾了屋子,坐下来写文章。
她近期的灵感不错,再加上她前阵子攒下来的素材,盛夏在写一本带着奇幻『色』彩的小说,主角是一位从古代穿越到现在的大家闺秀,如何以绝佳的刺绣手艺在现代名利双收的奇幻类小说。
这本小说的奇幻『色』彩很浓重,并非是时代的主旋律,估计没多少人想看。
不过这些不重要。
盛夏自己写的很开心,她不求名利,单纯是为爱发电。
中午十一点,杜娇找上门来了。
“夏夏,你之前让我打听的人,我打听到了!”
盛夏一听这话,当即将手头里的事情搁下,好奇道:“娇娇,你快跟我说说,那女人是什么来头?”
杜娇拍着大腿说道:“哎呀,那女人是陆副营长的媳『妇』,在陆副营长那儿上山下乡当了知青。据说,当年还是她舍下自己的脸面,主动要嫁给陆副营长……”
盛夏听了这些话,有点懵:“啊?她主动嫁的?具体怎么『操』作的?”
杜娇嗤笑道:“机缘巧合呗。陆副营长家穷,几代贫农,只有陆副营长在年少时入了伍。乡下不好娶媳『妇』,那女人主动上门求嫁,人家巴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