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天刑山峰顶上莫说是传说中的雷池,就连电星火花也是半点没有,入目全是一块块黑得发亮的鎏铁焦石。
“这……”名动呆呆立在那里,有些难以接受,不由仰天哀嚎道:“本少爷辛辛苦苦爬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居然连一丝雷电之力都没有捞到,雪儿他爹,你也太欺负人了吧,本少爷白背你了女儿一路,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多少给我留一点点也行啊!”正当名动愤愤不平,破口大骂的时候,蓦地眼中一亮,一颗明珠大小的蓝色珠子从地上缓缓升起,出现在自己跟前。名动心中一动,连忙走到珠子前。只见珠子静静悬浮在半空,珠身表面雷光闪烁,不时有一丝丝细小电痕划出。
“好惊人的雷电之力啊。”名动立在珠子前,神识扫过珠子感受到里面蕴含的丰沛雷属性能量忍不住惊道。
“看起来是那位前辈为了答谢自己照顾他女儿,所以才留下这个珠子给自己。以这颗珠子里蕴含的雷属性能量来看,要是将这雷珠炼化了,自己进入空素境中期甚至是后期应该都不成问题了。”想到这里,名动哈哈一笑,双眼瞬间火热起来,伸手一把抓向雷珠,手刚触到珠表面,突然一道电弧从雷珠上弹出,正中名动手背,名动手背一阵剧烈疼痛,惨叫一声连忙缩回手,低头再一打量,发现手背有一道漆黑的伤痕,就好像被人用鞭子抽过一般,鼻子里闻到一股焦糊味。
名动疼得直甩手,眼睛却死死盯着雷珠,“本少爷还就不信了,区区一颗珠子还奈何不得了。”双手一抹,笼上一层雷光,缓缓抓向珠子,就伸到距离珠子本体还有数寸的地方,雷珠表面又是数道电弧弹出,直奔名动而来,名动冷哼一声,手上雷芒又璀璨了几分,双手从指尖到小臂都被雷电附上,这也已经是他体内目前能调动的所有雷素力了。被雷电包裹的手掌与电弧相一接触就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方寸之地中两股截然不同的雷电之力在相互侵蚀。不一会儿,终归还是名动占了上风,电弧被压制得节节后退,哀鸣一声就烟消云散了。名动长臂一递就将雷珠握在手心,但觉入手冰凉,珠子里面雷力流转彷如活物,不禁心中大喜。
“这东西怎么用?”名动挠挠头有些疑惑,“难道是和丹药一样吞下去慢慢炼化?”
名动突然感觉到有丝丝雷电之力从手中珠子里溢出,然后消散在空气里。微微一愣旋即心痛不已,“看起来这珠子是有时效的,如果没有特定的保存方法,里面蕴含的能量就会逐渐流失殆尽。”名动眉头紧锁,内心陷入挣扎,吃还是不吃?这时名动脑海中毫无征兆就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年少的自己被慕洛牵着手走在大街上,许多人在看着他悄声低语,“他究竟是不是名家的人?资质怎么这么差?”
“嘻嘻,该不会是慕洛从别人家抱来的野种吧?”
“……”
千旻一脚将他踩在地上满脸不屑,“像你这种废物,杀了也不会让人感到丝毫可惜。”
“慕洛,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少主,名家没有庸人,你和名城主永远都是慕洛的骄傲。”
千旻一脚踩着他,冷笑:“名家血脉,就此为止了吧。”
……
“啊……”名动猛地仰天大吼一声,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双目变得殷红如血,“我姓名!我不是野种!我是太元名城堂堂的少主人!我不是废物!我也不许任何人再叫我废物!千旻,你等着,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他日我一定会在你身上加倍找回!”名动低下头盯着手上雷珠,疯狂的神色逐渐退去,目光又变得异常安静清澈,轻声道:“如果不能让我强大起来,死对现在的我而言未毕不是一件好事”将手中雷珠一抛入口,咕咚一声咽进肚里。
雷珠入腹,一缕冰凉之意顺着脊柱蔓延到全身,让名动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名动盘膝而坐,内视丹田处,那颗蓝色的珠子正安安静静悬浮在那里。名动心中一喜,调集体内雷素力将珠子包裹住,就像平日炼化丹药一般开始尝试炼化雷珠。不过让名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素力触碰到雷珠的一瞬间,珠子表面那些原本精致的灵纹猛地剧烈波动起来,然后根本没有给名动任何反应的时间,整个珠子直接爆裂开来,狂暴的雷电能量瞬息摧枯拉朽一般将名动的经脉撕扯断裂开,同时一股恐怖的炙热随着珠子爆裂而释放出来,在这股高温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从名动脸庞出现一直延伸到身体各处,里面鲜血还未来得及流出就被蒸干了,只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色伤痕,名动浑身焦黑,整个人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具被烧过的焦尸。
“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想死过去却又被活活痛醒的煎熬。”
名动在开始的一刹那还有痛的知觉,之后就感觉不到什么了,只觉得力量在一瞬间都被抽空了,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身子软绵绵的想睡觉,终于眼前一暗,身子歪倒在地。
“这次有点贪嘴了,看起来这东西果然不是用来直接吃的啊……”名动昏过去之前心里忍不住自嘲一笑。
名动倒在地上,体表依旧隐隐有电光肆虐流动,似是要将这人身上的生机尽数驱除。不知过了多久,名动胸口蓦地出现一枚银光灿灿的珠子,如果慕洛在此看到这枚珠子,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这枚珠子就是当年将名城焚毁,杀死名轩,将他和名动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罪魁祸首。银珠微微一转,那些原本在名动体内四处搞破坏的电流纷纷被银珠一吸而入。银珠在吸收完名动体内的雷电之后,开始放出一圈圈乳白色的光晕,光晕越来越大将整个峰顶照得犹如白昼,不一会儿,光晕和银珠忽的同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立在名动身前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