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牧轻轻捏了捏萧晓帆的脸，换作平时萧晓帆早就扑上来了。
萧晓帆的脸天生有些婴儿肥，可是却厌极了别人说她胖。
“姐，对不起。”萧晓帆低着头，扣着日记本上的锁，垂下的发丝落在两颊边，有一种苍白的美感。
“说什么呢，你是我妹妹，以前我帮你打了那么多次坏人，怎么也没见你矫情？”
“以前不懂事……”
“呵呵……这话居然从你嘴里说出来，要是想懂事，就多吃点儿东西。”萧晓牧握着萧晓帆的手。
真的很瘦，骨节突出得甚至有些硌人。
“要不要吃甜品？是暖暖的婆婆做的。”
萧晓帆没有答话，萧晓牧准备起身出去拿，萧晓帆却扯住了她的裤子。
“姐……”
“怎么了？”
“我……真的很对不起。”
“都说了不需要说了，你是不是要我生气啊，生气了我就一个人把甜品吃完，让你像以前以前，还是只能盯着空盘子对我张牙舞爪的，哈哈……可是你总是打不过我。”
“姐，我，我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做到，可是我是真的，我一定听你和妈妈的话，不要给你们找麻烦。”
萧晓牧怎么努力调侃萧晓帆都不会笑了，萧晓牧心里堵得慌，她蹲下来，握紧的手心里，冰凉得吓人。
“不找麻烦就不是萧晓帆了，妈以后肯定有得头疼，因为我们两个，不就是一路给她找麻烦过来的吗？不过妈最近很辛苦，白头发都出来好多，我们都不要让她那么累了，好不好？”
“好……”萧晓帆哽着声音。
“晓帆，以后……我们一起让萧家、让自己强大起来。”
“好。”
“晓帆，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萧晓牧目光睨着萧晓帆，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
“不……姐，我现在就是希望你和谢堇宸好好的。”
萧晓牧的眸子聚集了一些失落的因子。
好好的……
这三个说起来容易，好像做起来也很简单，她可以好好的，只是和她好好的那个人，不会是谢堇宸。
“姐，你和姐夫吵架了吗？”萧晓牧的眸子闪着朦朦的泪光被萧晓帆捕捉到。
“什么姐夫，长得帅的都是你姐夫吗？你以前还喜欢叫林御时姐夫。”
萧晓牧一副恼怒的样子揉了揉萧晓帆的头发。
“只要能让姐姐幸福的人，都可以。但是姐，你一定不要放弃谢堇宸，至少，不要让谢瑶得到。”
“谢瑶？”萧晓牧凝眉，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只会让她有种作呕的感觉。
“不是，我是说……谢堇宸太优秀了，好马配好鞍，谢瑶算哪门子葱啊。”
“晓帆，你想说什么？”
“没……没啦，姐，你不是要去拿甜品给我吃吗？”
“晓帆！你说老实话！”萧晓牧吼了一句，按住了萧晓帆推她的手。
面目全非的人可以有很多，谢瑶想跟谁见面是她的自由。
虽然她现在对谢瑶的恨意已经积压在胸口快要爆炸了，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个声音。
她希望不是。
“姐，你能不能别问这件事了！”
“可是你分明有什么要说！晓帆，你告诉我，你知道是谁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萧晓帆甩开了萧晓牧的手，走到窗户边不再看她。
“晓帆！你傻了，你不说出来，怎么将他绳之以法！”
“不要，姐……我们不提这个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晓帆！”
“姐！我说了你别问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揭我的伤疤！你要让我以后每天都活在噩梦里！”萧晓帆突然大吼了一声，蹲到了地上，抱着头大声嚎哭，样子崩溃极了。
双脚慢慢划开，坐到了地上。
萧晓牧低头看着萧晓帆，不知不觉泪已经湿了满面。
她的妹妹，她是小公主才对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需要她的保护了。
对，好像就是从傅梓皓开始的。
萧晓牧不知道那时候讨厌傅梓皓，是不是也有吃醋的原因，总之就是每次萧晓帆为了傅梓皓和她顶嘴的时候，她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是滋味。
她承认自己有时候太过于计较，尤其是在谢堇宸的事情上，对他的过去，所有和他有纠缠的女人，对他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计较。
可是后来，她就没有那么计较了，因为爱，太过在乎了，你才恨不得对方在你面前是透明的，她不喜欢那种抓不住的感觉。
但她在谢堇宸身上渐渐明白了，很多时候，也要给自己糊涂的机会，有些真相看到了，不过是刺伤自己的眼睛。
萧彦君说得真的是对的吗？就这样翻页，以后萧晓帆开始新的生活。
或许萧晓帆以后真不会想起，可是谁又能抹去这一个污点的存在？
时间不是黑板擦，有些印迹你想抹去，也会留下余尘。
就像崇子之于谢堇宸，何况谢堇宸从来都没有想将崇子从他的生命中拂除。
而且萧晓帆此时太奇怪了，萧晓牧的心放不下。
萧晓牧蹲下身子，稳稳地握住萧晓帆抽搐的肩膀。
“晓帆，这件事，除了我和妈妈，我保证不会再有人知道，我们是你的亲人。我知道你提起来不会愉快，毕竟谁都……”当时她在rb也差点儿被凉野强暴，回国之后有那么一两次做梦被吓醒，都是一身冷汗。
别怪她残忍，可是她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亲人，被算计了，坏人还能逍遥法外？
“晓帆，你告诉我，我今天必须要知道，你一定知道那天是谁对不对？”
“我都说了几次了，萧晓牧，你能不能不要自以为是！我说了几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萧晓帆几次试图脱离萧晓牧的掌控，可是都没能成功，萧晓牧的指甲抠在她的皮肤上，有些痛，一直蔓延到心里。
“萧晓帆！你还是和以前胆小，你不说，永远只有等别人欺负你的份儿！”
“可是我说了又怎样，我已经脏……了……”萧晓帆的声音散发着无尽的绝望，死水一般灰蒙蒙的双眼。